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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御雪觉得,今天他还是不要喝茶或者酒了——他怕再喷自己一身的茶水酒水!

试问,这偌大西秦,有谁吃过十三皇子亲手剥的葡萄?怕是……连他自己本人都没吃过。

而现在,他那般熟稔地剥了葡萄、那么随意地递给了身旁的小姑娘,仿佛做了无数遍一般自然……而那个小丫头,抱着碟子,也吃得很坦然,一点没觉得十三皇子亲手剥的葡萄有什么不同。

这要换了旁人,那哪还吃得下?怕是要每日三炷香地供起来吧!

“还那么喜欢吃葡萄?”秦涩看小丫头吃得快,身后摸了摸她的脑袋,也不知道去哪里折腾了,发丝间还夹着一片树叶……这是爬树去抓猫了么?

言御雪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觉得方才自己就应该跟着小茉莉一起离开的……这是在屠狗啊!

等等!

还……这厮方才说得是“还”么,所以,这件事果然不是第一回了?他们俩啥时候“勾搭”上了?他挤眉弄眼去瞧秦涩,秦涩却只专注地看着小丫头吃葡萄,眼神里,色泽明暗,却又……势在必得。

言御雪浑身一冷,突然觉得自己的小侄女儿其实挺可怜,被这个没人性地盯上了。

这事,自然不是第一回。

那丫头犯懒,喜欢吃葡萄,却不喜欢剥,甚至,为了不剥,宁可不吃,就这么趴在桌上对着一碟子带皮的葡萄虎视眈眈,能盯着瞧上个把时辰,可爱得紧。

投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之前从未想过会照顾一个孩子而不假手于人,之后也从未想过为旁人剥一次葡萄、擦一次手。

他们俩各怀心思、挤眉弄眼,言笙却一边吃着,一边寻思着九衾说要送的礼物,总觉得,还是别送了吧,若只是秦涩一人,尚且丢脸也就丢了,但……如今还有三叔,在他面前丢脸,到时候被祖父知晓了,又要说她……

打定了主意,却不想,小呆子睡饱了悠悠转醒,在她怀里翻了个身就要下地,她一手抬着碟子防止被它打翻,一手弯着腰将它放地上。

秦涩伸手去接她的碟子,却见一枚黑色的玩意儿从她怀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脚边。

目光一凝。

瞳孔一缩。

只觉得胸膛里心跳宛若夏日惊雷——一枚黑色的指环,通体黑色,其貌不扬,制作打磨也算不上精细,便是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去捡。

他弯腰去捡,却在指尖碰触到得瞬间仿若被烫了一般倏忽间缩回了手停在了那里,只觉得尚未痊愈的内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言御雪察觉到了异状,起身去看,“怎么……?”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完,也仿若被点了穴道一般,定在了那里,只是,与秦涩不同的是,他缓缓转首看向言笙,眼神,有些不太友善。

言笙正好放下了猫儿,吩咐浮生,“看着它点,别跑丢了。”

回身,正好看到两人怔怔地,盯着同一个地方,下意识看过去,“啊。”有些恍然、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倒也坦然。

言御雪没忍住,寒了声音问,“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既然掉出来了,总是要送出去的,她没回答那问题,只掏啊掏,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弯腰去捡那指环,一并儿递了过去,“给你的,谢礼。”

言简意赅得很。

却似乎并未发现气氛的异常。

秦涩没有接,他缓缓直起身子看着递过来的掌心,的的确确是自己在追杀中丢失的指环,就安安静静躺在那只素白的掌心里,边上,还有一个小瓷瓶,是寻常大夫常用来装药丸的瓷瓶。

当作礼来送,实在有些寒碜。

还是送给当朝皇子。

言笙见他不接,也不说话,便晓得老和尚久不出山,实在有些靠不住,这礼……着实不太好看。她下意识蜷缩了指尖就要收回,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他的掌心温热,瓷瓶冰凉,一热一冷的触感,令她下意识缩了缩手,却没缩回去。

秦涩暗地里瞪了眼“凶神恶煞”的言御雪,就着她的手将她拉过去一些,才压抑了情绪,低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他怕自己的激动,惊了这丫头。

言御雪吞了口口水,得!这厮今日昏了头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家笙笙”重要,都这个节骨眼了,不问清楚情况,反而小心翼翼地害怕把对方吓到了!

甚至,为此还瞪了眼自己?

也不想想自己是为了谁?得嘞,既然他不都不急,自己跟着急什么?言御雪气呼呼地坐了回去,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两个人,他倒要看看,今日这“昏君”到底能破多少底线和原则。

“我……”已经够拿不出手了,总不能说自己半道儿捡的吧。

她迟疑,秦涩却笑,挑眉,“也是捡的?”

“嗯……”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否认了,毕竟,这是事实。

言御雪一噎,捡的?这玩意儿丑的很,若非知道其中价值的人,走路上见到也不过是一脚踢开罢了,这丫头随手一捡也就罢了,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一送还正好送到了原主人手里?

再说……浮生是捡的,小呆子是捡的,如今,指环也是捡的。这言王府是饿着她还是苛待她了,她堂堂王府嫡女,天天出门捡东西?

手还被握着,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炽热,也不知道他信了没,这事儿,信了,似乎也不太好,显得自己敷衍,随便路上捡个东西就拿出来送人,若是不信……他定然认为自己欺骗了他,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被骗,总是令人不悦的。

她下意识低了头,嗫嚅地解释,要将话题从那指环上扯开,“习武之人,多有伤损。我没送过人东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那日陈家你帮我许多,这份恩情,总是要有所表示才对,若是你不喜……”她从未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低着头只看得到一个脑袋,毛茸茸的。

他伸手去摸,淡笑,“不。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