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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柠檬来说，关注各个年龄段女性视角的系列剧，绝对是一大IP。
现在这个IP被素心生生夺下一块，无疑对柠檬接下来的IPO之路，画上了一笔阴影。
如今业内和金融机构对素心和柠檬的估值不相上下，可能柠檬要略高一筹，毕竟人家成立时间早，手里的版权多。
柠檬也因此能够比素心更早踏上IPO之路，但在此之前，他们需要打造一部新的爆款剧，来增强投资者的信心。
《三十而已》没有了，剩下能指望的爆款，也就剩下黄老师的‘小’系列了。
但‘小’系列有局限性，而且观众审美疲劳，上限不会太高。
也难怪柠檬的两位老总这么着急，在申请IPO的关键档口，如果没有利好消息，这事儿恐怕悬了。
难道要走新历的老路？连续三次冲击IPO失败，最后被阅闻一朝收购。
虽然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至少创始人可以拿着大把现金离场，但对于野心更大的人来说，必然难以接受。
若是这个时候能够跟素心绑定，引入综艺这块资源，柠檬的IPO之路将重现光明。
可惜，韩素不会这么轻易让对方过关的，本质上来说，两家也是竞争对手，资敌这种事傻子都不会干。
一瓶酒喝尽韩素都没松口，柠檬的两位老总只能无奈告辞。
回酒店的路上，陈希问，“您很抵触跟柠檬换股？”
“也不是抵触，主要是柠檬有的我们有；柠檬没有的我们也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换股。
帮他们上市以后，获得更多的资金发展，彻底压制我们？别开玩笑了，这种蠢事我干不出来~”
陈希进一步问，“可是柠檬一旦上市，我们也能收获大把现金，这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理论上说是这样，但有些事不能单看利润，还得从总体战略的角度出发~”
陈希微微思考后说，“您不会打着收购的主意吧？”
“没有，怎么可能，柠檬没有收购的价值。”
“那就好，我还担心您脑袋一热大撒钱呢~”
“那我不成大撒比了？”
陈希没忍住笑喷，“当我没说~”
“《职场诞生记》后期做完了吧？7月初就要上线了~”
“前两集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边做边播~”
“好，以后争取把企鹅视频的综艺板块给垄断了~”
可能意识到这个话有bug，紧跟着补了一句，“选秀综艺除外~”
“但选秀是真的挣钱~”
“别羡慕，羡慕不来，爱豆偶像这种生物实在太蠢了，做选秀综艺容易拉低我们公司的档次。”
“呵呵~这话您可不能说出去，不然真的会被粉丝们喷成狗~”
“肯定不能说出去~”
陈希犹豫了下，提出一个解决办法，“可以跟企鹅视频合作拍摄啊，或者让新历出面，没必要用我们自己的名头。”
韩素愣了下，他倒是没想过这个办法，陈希这么一提，还真有些心动。
实在是脑残粉的钱太好赚了，不赚白不赚，放给别人赚还不如留给自己呢。
但心动归心动，让他立刻下决心也是不可能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乱！
如果跟人合作，素心这边不能从头到尾跟进，那就相当于白白给人送钱。
在这方面，企鹅视频吃过大亏，韩素就专门跟老吴聊过这问题，每次提起他都恨得牙根儿痒痒。
但没办法，你管不了，如果不让下面人伸手，你就等着亏本吧。
从道具采买到车辆使用，还有人员劳务，可以说只要有人的环节就有油水可捞。
比如一个塑料泡沫桶报价1000；冻一块冰5000；道具动物5万两个；青蛙玩具10万。
租一辆金杯面包一个礼拜就够了，但在报价上愣是租了一个月。
种种案例数不胜数，这还仅仅是道具部门联合起来坑出品方的钱，只能占很小一块。
要知道一般综艺节目道具不多，即便多也不会特别贵，而且有标价可寻。
反而是灯光、舞美这类耗材需求大、专业度高、价格高，利润空间大。
这还只是底层捞钱的逻辑，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制片人和制片主任自有更高明的捞金手段。
可以说选秀综艺一开，从上到下都在捞钱，谁不捞就是人民公敌。
出品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的太狠，下面人直接给你来个罢工，让你彻底没辙。
什么？不行就换人？呵呵~这群人都是串通好的，换谁来都特么一样。
想想吧，一档综艺前期制作主要分为制片团队、艺人统筹、导演团队、灯光、音响、舞美、道具等几大部门。
后期还有宣发、后期制作等等，前前后后涉及到几百上千人。
这么多人在一起捞钱，里面有多少门道？
一档斥资两亿打造的棚内选秀节目，至少能被贪掉一大半。
首先，制作团队，也就是整个节目的核心高层，制片主人啦、总监啦等等。
他们的工资、年薪和项目奖金，从几十万到百万不等，再加上大几百万的灰色收入，节目做完，他们能拿上千万。
至于手法也很简单，比如指定艺人或与艺人团队，跟对方谈高价格，再与艺人团队分成。
再比如指定灯光、音响、舞美、道具、群演、车辆、劳务等剧组衣食住行、制作宣传层面供应商，各方面拿回扣。
说几百万都是少的，心黑一点的，光靠灰色收入就能进账千万。
一档节目的操盘过程，制片人算是项目一把手，可使用的权力最大，也可以从顶层开始操作。
如果素心跟人合作，首先制片人这块就控制不了，源头都堵不住，还指望下面人不贪？
还有艺人嘉宾们的费用，这块要占到整个制作费的一半，甚至更多。
别看他们赚得多，就不捞了吗？错！他们捞的更凶！
经纪人联合艺统或制片方制作AB合同；帮选手晋级的回扣，或者帮小艺人露脸的回扣；
这一块要是狠心点，完全能再捞出一份片酬。
如果素心自己做，他们掌握艺人资源，自然能节省一大笔费用，且以后持续做节目，长期合作，价格还会更便宜。
然而跟外人合作，请外面团队来操盘，那就完全不可控了。
明明是700万的艺人，谈成1000万，艺人统筹和艺人经纪去拆，资方顶多只能派人在中间审核合约。
当然，这块风险其实挺大的，但架不住利润高啊？
老马同志的话大家还记得吧？超过100%的利润，人们愿意冒砍头的风险！
这就完了吗？当然没有！
导演及幕后团队，之前也说过，能捞钱的地方太多！
甚至就连宣发团队都有油水可捞，比如和媒体签订框架打折扣，向甲方报原价，赚取其中差价；
又或者向甲方推荐某些媒体，从中收取回扣；
实在不行，还能通过增加宣传资源和曝光度的方法，向艺人团队索要回扣，这些都是行业内放到明面上的QGZ了。
可能整个制作环节中，只有后期没什么油水可捞，因为这块的价格都很透明，做不得假。
总之，跟外人合作的风险极高，能不能赚钱还两说呢，先把下面人喂饱了倒是真的。
想到这，韩素叹了口气，“还是算了，选秀综艺就留给别人做吧。
现在这一块乱象丛生，上面早晚会出手整治的，我们没必要掺和。”
陈希睁大眼睛，“上面会出手？为什么？”
“你说呢，大把的贪腐，造成极其严重的资源浪费，国家不出手才怪呢，等着吧，也就这两年的事儿~”
“这~还是不太敢相信~不过韩总你的眼光向来值得信任。”
“行了，选秀综艺就放弃吧，我们自己的综艺都忙不过来呢~”
“也是，下半年还要拍摄得云团综，忙得很~”
“《三十而已》这边不用一直盯着~”
“我明白~”
韩素又聊到了潘悦铭，“《怒晴湘西》反响很不错啊，热度不低，而且鬼吹灯的死忠粉对老潘饰演的角色很认可~”
“是啊，企鹅那边已经联系我了，准备一脸签下多季合约~”
“好事，再加上《火星生活》这个系列在手，老潘终于可以宣布回归一线了~”
“这还要对亏韩总赏识~”
“嗐~说哪的话，没有我老潘也不会差。”
陈希掏出手机，“对了，最近有几个本子找老潘，韩总您眼光好，帮忙参谋参谋？”
反正离到酒店还有段距离，闲着也是闲着，韩素点头，“可以啊，什么类型的？”
“额~算是谍战剧吧~您看，就是这个。。。
“《局中人》？我记得去年就找过老潘吧？”
“对，但去年档期太满，我就给推了，本以为他们会找别人，没想到《火星生活》以后又联系我了。
估计还是想蹭老潘的热度。”
韩素点了点头，“这倒是正常，我看看本子，之前好像看过，忘了~”
不看还好，一看就忍不住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怎么了？”
“这编剧是在开玩笑吗？满篇的bug，主角之一的沈放代号‘风铃’，号称‘钉在敌人最深处的钉子’。
按理说这么高的级别，最该做的就是低调吧？
可一开场就公开开枪掩饰自己人撤退，还堂而皇之的去RB司令部窃取情报。
然后被加藤提前准备的荧光粉沾染了手套，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暴露后，哥哥就及时出现了，宰了加藤一伙，跟开玩笑似的。
这不就是谍战神剧吗？这破本子，钱给的再多也别接，败好感。”
陈希掩嘴笑了声，“您这嘴可够毒的，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
“你不能否认我说的bug吧？”
“额~确实经不起推敲，但总的来说还没到神剧的地步吧？”
“那就得看导演怎么拍了，不过通常来说，剧本都不够严谨，拍出来就更没法入眼了。
你问我的建议，我的建议就是不要接~”
陈希点头，“我明白了，那就算了，正好接下来要拍鬼吹灯。”
“嗯~专注拍摄鬼吹灯吧，这个系列要是把握好了，毫无疑问将成为他的生涯代表作。”
。。。
韩素在魔都待了几天，酒局饭局就没断过，本来想去看看神车，都没抽出时间，只能等以后再说。
回到京城后，韩素除了正常工作外，天天跑去跟杨湿茜小美女约会。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双方关系进步了不少，离捅破窗户纸就差一步之遥了。
说白了就看韩素什么时候想要，不过他还挺享受这个暧昧阶段的，不急着捅破。
这天，韩素被公事拖在了公司，便让小美女来公司等他，晚上约着一起看电影——蜘蛛侠，小美女是漫威控。
办公室里，张伟的表情有些严肃，“《进京城》的宣传效果不理想啊~”
“怎么？老郭的号召力不好用了？”
“不是，主要是观众对戏剧的兴趣不大，大多是冲着老郭去的，至于他唱的什么根本不重要。
我们做了调查，去现场看戏的观众，愿意买票到电影院看电影的比例，不足7%~”
韩素大惊，“这么低？连10%都没到？”
“是啊，这还仅仅是1000多个样本~”
“这么说我们的宣传策略失效了？”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老郭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至少通过他这几场戏剧演出，让更多人知道了徽派戏剧。”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
“我已经让人准备软文推广了，至于效果，就只能靠命了~”
韩素手指头在桌面点了点，“这点损失我们能承受得起，等团综拍摄出来，肯定能赚~”
“我倒不担心亏本的问题，只是票房难看的话，对我们的名声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嗐~你过滤了，观众看电影从来不在乎发行商是谁。
而且我们也是为了情怀，你让人写网文的时候注意突出这一点，我们接下这部电影的发行工作不是为了利益，纯粹是为了情怀，保护、宣传我们国家的传统艺术！”
张伟大笑，“行，我会嘱咐的，就喜欢你黑心的样子~”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