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十分了解粉碎性骨折，在麻醉效果消失后的12个小时内。
到底有多痛！
会疼的让人睡不着觉。
会让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都承受不住，在床上打滚的痛苦。
需要用镇定药剂来舒缓……
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很想向小姑娘问一句——
你是怎么忍住这样的疼。
主治医生掏出口袋里的照明棒，轻轻拨开女孩的上下眼皮，用灯光晃了晃，认真看了一眼眼球以及瞳孔的状态。
他问：“能感觉到光吗？”
佳茵躺在床上，却像是躺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她没有安全感的收紧指尖。
下一秒，属于妈妈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让她一直漂浮不安的心，有了栖息的地方。
佳茵回答：“感觉不到。”
主治医生再次确认般的询问：“一点都感觉不到？”
“嗯！”
主治医生松开手，收回照明棒，别在口袋的边缘。
他站直身体后，看向苏黎，轻声的说：“苏院长，一会儿带佳佳再做一次检查吧，我们看看血块的大小和位置。”
“好！”
术后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担心术前的片子并没有把一些隐性的出血点拍到。
所以得复查一下。
看看血块有没有移动，增大等一些突发情况。
主治医生以前和苏黎是同事，虽然不是一个科室，但开会的时候，总能碰见，也见过佳佳几回。
小姑娘文静又沉稳，长得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所以印象很深刻。
他站在床边没急着走，和佳茵闲聊几句，说她以前软萌萌的一只，年纪才十几岁，背着书包坐在护士站。
乖乖的等着她妈妈下班。
佳茵想起他是谁了，便笑着，软糯糯地喊他叔叔。
主治医生又问她现在在哪里工作。
佳茵如实回答。
他听后，沉沉的叹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坚定，拍着小姑娘的发顶：“别多想，叔叔一定会治好你的！”
“谢谢叔叔。”
主治医生没多呆，也就三四分钟的事，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道：“别硬撑着，实在疼得受不了，叔叔就给你开一点镇定。”
佳茵双眼紧闭，看不清对方的脸，有些不习惯。
她摇头，笑得灿烂：“叔叔，我不是很疼。”
主治医生轻轻扫过身旁的苏黎一眼，心道，这是怕苏院长担心，才这么说的。
他和苏黎打过招呼后，离开病房。
不一会儿，有护士推着轮椅过来，带病人去检查。
苏黎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忙上忙下，始终放不下女儿。
检查完后的半个小时，片子就出来了。
值得庆幸的是，几个小时过去，目前颅内没有发现其他的出血点，血块没有增大，只是位置正好压迫到外置神经。
这也就导致了佳茵眼部的问题。
*
回到病房里。
沈君和小莹也都来了，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佳茵被重新安置在床上，听见姐姐们的声音，露出笑容：“你们怎么有空了？”
沈君吃着橘子：“我请了假。”
小莹耸肩：“我的工作一直很轻松啊。”
沈君踢了她一脚，在小莹低头的时候，她长臂一捞，直接锁住妹妹的脖子，嗓门贼大：“在我面前显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