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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物品?”陶七妮对这些充满了好奇。

“这个都是美好的寓意啦!”姚长生犹豫地看着她说道。

“你这分明有隐瞒,怎么不能说,还是对我不能说?”陶七妮目光直视着他说,“摆明了是对我。”

“说了你别生气。”姚长生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

“嗯哼!”陶七妮闻言点点头道。

“是早生贵子。”姚长生吞咽了下口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呢?”陶七妮看着他摇头失笑,“你这样小心翼翼,会让我觉的你很介意。”纯净的双眸看着他平静地说道。

“我以后会注意的。”姚长生像她保证道。

陶七妮动了动嘴,姚长生紧张地赶紧说道,“千万别说这婚事作罢!”

陶七妮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急切略带哀求的眼神,只好说道,“不说,不说。”看向单子夸张地说道,“喜梳,还陪嫁梳子呀?”

“当然了。”姚长生看着她乌黑如缎子一般顺滑的长发道,“这可是陪嫁的必备物品,成亲前夜,陶婶会给你梳头,一面梳,一面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堂。婚礼后,还要将新郎和新娘的头发梳在一起,秤之为结发,有结发夫妻、白头偕老之意。”食指指着她手中的单子道,“这都是婚礼的流程,要记住了。”

“嗯嗯!”陶七妮郑重地点头道,“这镜子,就是那模糊的铜镜。”

“铜镜都这样,你想它如何的清楚?”姚长生挑眉看着她说道。

“我想它就跟我看你一样清楚。”陶七妮语笑嫣然地看着他说道。

“这……”姚长生双眸瞪的溜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别告诉我你会?”

“时机不成熟,而且也不知道这里能找到制作琉璃的工匠没有。”陶七妮轻抚额头小声地说道。

“你说的工匠,在京城有,这地方太小了。”姚长生挠挠下巴道,“这琉璃制品都还没这铜镜清楚呢!”食指点着镜子道,“你等等,琉璃想办法将杂质剔除。”随即摇头道,“也不对,那就成了透明的了。”

不得不说他真的太懂自己了,真是让她习惯了他的存在。

陶七妮闻言优雅地翻了白眼道,“用处多的不一定非得做镜子吧!”

这讨论着嫁妆,话题都不知道歪到哪儿了。

“不做镜子的话,那做什么?”姚长生双眸灵活的转动着,“那样的话能做的可多了,最直接的还是做盛物的器皿。”

“你慢慢想!”陶七妮笑着拍拍他的肩头道,“这镜子,不光是照的吧!”

“寓意圆满、完满,对婚后生活的甜蜜美满的祝愿。”姚长生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道,“纵使时光流逝青春不再,容貌不再年轻,心依然不变。”

陶七妮感觉这耳朵热乎乎的,脸上也有热辣辣的趋势,低声道,“大庭广众,你给我收敛点儿。”

“这虽然大,却没有众。”姚长生笑嘻嘻地看着她,眉眼之间都是他。

“抠字眼是吧!”陶七妮横了他一眼道,“那光天化日。”说完她是一脸的懊恼,这简直是给他递‘刀子’

“你我二人独处的时候,不用收敛喽!”姚长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道。

陶七妮轻咬着唇瓣,抬眼笑眯眯地看着他,挥舞着小拳头,威胁之意很明显。

姚长生懂得见好就收,这真惹毛了小妮子,最后倒霉的可是自己,“看下边,下边。”

“还陪嫁都斗,量粮食的器具吗?”陶七妮肯定地猜测道,好奇地看着他问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在婚嫁礼仪中用于彰显男方的财富雄厚、家境富裕,女儿嫁过去之后也能过上丰衣足食、轻松无忧的富裕生活。”姚长生眉宇间尽是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这剪刀做什么?一剪子下去分成两断吗?不吉利耶!”陶七妮桃花眼睁得圆溜溜地看着他道。

“错了,错了,解读错误。”姚长生赶紧道,好家伙照她这么解释可不行,不疾不徐地说道,“剪刀,可是六证之一,生活中主要作裁剪做衣服之用,婚嫁礼仪中寓意婚后生活的绫罗绸缎、前程锦绣,共享人生的荣华富贵。”

“算盘?”陶七妮见状莞尔一笑道,“这个要我做一个吗?”她的拿手活儿。

“不用,不用。”姚长生看着她轻笑出声道,显然也想起了逃荒路上的点点滴滴。

算盘不言而喻,过日子要精打细算嘛!既然节流,也要开源,日子才能蒸蒸日上。

“这绣花鞋,我可不会做。各色鞋都是钟姐姐送的。我娘倒是会纳鞋底,只不过都是黑面的布鞋,可做不了那精致的绣花鞋。”陶七妮首先声明道,“这些女红方面,别说一点儿了,我可是半点儿都不会。你也别抱希望让我学去。”

“不会就不会呗!有钱还怕买不到吗?”姚长生双眸盈满笑意看着她说道。

“哟!真是财大气粗。”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调侃道。

“财大气粗现在还谈不上,这养家糊口还是可以的。”姚长生清亮的双眸闪着自信的光芒道。

“这些嫁妆简单的很!”陶七妮挑眉看着他说道,“不会只这些明面上的吧!”

“对!大头是压箱底的银子,田产、铺面。”姚长生深邃清澈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才是在夫家安身立命的东西。”

“经济基础。”陶七妮闻言微微勾起唇角,莞尔一笑道。

姚长生闻言琥珀色的双眸轻轻晃了晃道,“对!”

“这些你都准备吧!”陶七妮将单子塞给了她,从袖笼中抽出一张纸,“给你看看。”

“这是什么?”姚长生展开她递来的东西,“赔偿?”看完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姚长生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看着她清澈的双眸,“我是不会和离的,咱们还没有成亲呢!你就想着和离啊?”

“凡是有最坏的打算,我感觉很对不起你了。”陶七妮抱歉地看着他说道,“感情虽然不要求必须平等,却从来都必须双方共同的投入和付出。只一个人一味的付出,这对你不公平,我不应该理所当然接受你的好!这样很自私。”

他眼睛中透出对自己的爱意从不遮掩,温柔的目光追逐着自己,从他对自己的言行举止中也感受得出来。

“怎么说呢?你的一腔深情付之东流,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可未必。也许一天、两天,但常年累月,人心也是肉长的,也会受伤的。”陶七妮清澈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不会的,你说的很很清楚,我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愿意!”姚长生深吸几口气道,“你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琉璃似的双眸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妮儿,听着:心悦你对我来说是件很幸福的事。我从来没觉得委屈,更不用说抱歉。”眸光凝视着她又道,“怎么说,才能让你不感觉歉意呢!这么说吧!你能答应嫁给我已经是让我欣喜若狂的回应了。你是否心悦与我……”握着她略显粗糙的手道,“等你合上眼离开这个世界时,在告诉我也不迟。”琥珀色漂亮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她,眼神溢满缱绻温柔。

陶七妮低头看着拉着自己的肉乎乎厚实的大手,暖暖的,看着他手指甲莹润犹如珠贝,皮肤白皙,本该是一双抚琴执笔的手。很难想象这双手是如何挽弓挥刀,战场杀敌,染尽鲜红。

姚长生垂眸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想起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带着一点儿羞涩,一点满足。

两人脸上带着同样的舒心的笑容,手久久没有松开,也舍不得出声,唯恐打断了现在美好的静谧。

陶七妮抬眼细细得认真的打量着姚长生,“我会努力的!”

姚长生惊愕地看着她,深邃的眼底漾起层层喜悦,“我们一起努力!”

陶七妮看着不敢置信的他,呆呆的、傻乎乎的。

她知道他长的好看,但在这宁静的午后,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是真的美!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绝伦。

黑漆漆的束发,头戴玉冠,一双剑眉下是一对双凤眼,眸中碧波荡漾,眉如远山,睫羽潋滟敛情思,眉眼相得益彰,生的极妙。

外表是澄澈清明如春江水暖,内里的风情却如秋日暖阳充满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此时姚长生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如琉璃珠子似的眼睛静静地瞅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的眼神中尽是她的倒影。

不知道为什么?陶七妮的心陡然跳空了几拍,这一刻在静默中,有一种异样的情感在她心中发酵,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滑去,而她好像并未讨厌,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姚长生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在领口袖口绣上了云纹,红色的缎带将腰束住。

头戴白玉冠,发簪头处垂着两枚可爱的镂空的小球球,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余下的青丝仅用缎带轻轻束住,茶色的双眸清澈而沉静。

“走吧!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商量呢!”姚长生松开她的手说道,尽管他十分不想放开。

“还商量什么?”陶七妮抬眼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婚礼的流程啊!你不想出错吧!”姚长生眉宇间尽是笑意地看着她说道。

“还要什么流程,签了婚书不就是合法的夫妻啦!”陶七妮挑眉看着他问道。

“还有问吉,纳吉,纳征,请期,咱省了好多,咱俩的八字我也合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中秋如何?”姚长生看着她边走边说道。

“我反对有效吗?”陶七妮灵动的双眸看着他故意地说道。

“反对无效。”姚长生闻言立马说道,“你不会来真的吧!”紧张兮兮的看她说道。

“不会!”陶七妮紧攥着手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言而有信我还做得到。”

姚长生伸手握着她的手,目光像是秋日里穿过渐渐泛黄的树叶,撒下来的光,温暖也温柔,“成亲不是洪水猛兽,婚后你的生活只会变的更好,真的不用担心。”调侃道,“我又打不过你,还请娘子手下留情。”

“我是暴力分子吗?没事打人玩儿吗?”陶七妮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姚长生看着一下子有生气的她笑了笑,低眸望着她那柔得仿佛会化作春水的样子,继续道,“有些能省则省,但是成亲当天的流程不能省!”

“不就是迎亲,拜天地,送入洞房吗?这个我知道。”陶七妮黑白分明纯净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送入洞房,姚长生闻言耳尖微红,“那个我的意思是迎亲去哪儿迎?送到哪儿?”

“简单啊!从这个门,进那个门。”陶七妮食指比划了个圈道。

“那个楚夫人的意思是从大帅府出门。”姚长生眸光注视着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么远?”陶七妮惊讶地说道,“这什么时候能到家。”微微摇头道,“不行,不行。”

“妮儿我觉得这样好。”姚长生停下脚步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说说理由。”陶七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道。

“这亲事大操大办的,办的热闹,是为了堵有心人的口。”姚长生眨了眨眼看着她缓缓地说道。

陶七妮眼波轻轻流转,看着他说道,“你是怕顾大帅那边恶意的泼脏水。”

“对!”姚长生眼底闪过一丝寒芒道,“楚夫人怎么说也是顾大帅的亲外甥女,在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他肯定不会太恶意的说自己的外甥女了。”担心地看着她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是外人,而且在婚礼当天逃婚,让顾家父子在全城百姓面前落了面子,成了笑柄。他们现在虽然不能把你怎样,但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