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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将军府大厨房的采买,隔两天才会有一次肉,而且量并不多,大部分还要供着老夫人和陈奇峰的院子。

陈扶月面上伏低做小,把委屈的模样做尽了,其实私下里日日采买新鲜的果蔬还有肉类,她和晏明梨依旧吃的很好。

虽然说,铺子被人拿走了,但是这些年陈扶月也没少敛财,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饿不着她。

春眠在大厨房取不到好东西之后,便私下里让红药单独采买食材回来,她们也自己开小灶吃。

至于金钱?

委托人从前有不少的绣品,都在自己带过来的衣服箱底里,从前陈扶月等人并不关心这些,因为她们吃穿不愁。

如今春眠翻找出来,二十多幅绣品,倒是足够春眠和红药吃一阵子的。

除了绣品,春眠偶尔的再画几幅图,因为写画本字太多,春眠懒得动,便放弃了。

明明画画更简单,虽然用时也长一些,但是相比画本,笔画还算是少的,所以春眠选择画画。

委托人就有一手漂亮的丹青技艺,都是从前在府里被罚,或是吃不上饭时,自己慢慢磨出来的。

如今春眠正好可以拿过来用,还不会引得红药半分怀疑。

因为有私下的小收入,所以春眠的日子还是美滋滋的。

偶尔和红药联手打劫一下入侵的嬷嬷和婢女,还能掉落个三瓜两枣的。

日子就在这种吃喝打怪过副本中,慢悠悠的过去。

一晃眼,酷暑过去,九月中旬的时候,京城已经迎来了丝丝凉意,特别是早晚的温度,已经让人开始添一件衣裳了。

晏老夫人的病拖拖拉拉了两个来月,一直到八月底的时候,这才慢慢转好,不过相比从前,精神头还是差了很多。

晏明梨据说最近也恢复的不错,陈扶月正在想办法给她相看人家。

晏景萧战死之后,将军府的荣光虽然还在,但是也只是那一层外表看上去好听的东西还在,内里的还有各种人际关系之类的,都呈断崖式的下降。

从前晏江临还在军中有一点职务的,虽然官阶低,但是他出身将门,又有大将军为父亲,只要给机会,只要不是草包,总还有爬上去的一天。

但是,在春眠告状之后,晏江临就被强按了丁忧的由头,直接按在府里,别说是远在边关的军营了,如今连是京城的守卫军,他都进不去。

将军府如今也只剩下表面的光鲜了,陈扶月是想趁着荣光还在,给晏明梨找门好亲事,省得之后再挑不到好的了。

只是挑了这么久,陈扶月还是没有看好的,晏老夫人也觉得哪里都不满意。

八月中旬的时候,南朝和草原之间,关于边关之战扯皮了半天,终以草原王派使者过来和谈为暂时的结局。

晏景萧战亡,如今再没有更好的将领用,老皇帝只想苟着自己好过就行,至于天下苍生?

老皇帝表示,我不做人的时候,连守关将领都不在乎,会在乎这些?

所以,草原王来谈判,哪怕是抱着割南朝一波,养肥他们自己,然后好过冬的主意,老皇帝也都点头同意了。

再加上,朝中大半的朝臣也都是主和不主战,大家都只想自己日子好过就行,其它的?

并不关心,反正不管是讲和,给钱还是给物,又不从自己的钱包里出嘛。

春眠等了几个月,终是等到草原来了使者。

春眠也没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在草原使者入京之后,按着委托人记忆里那样,去城外烧了一次香,然后在城中买了些东西,接着回府。

过程中,春眠感觉到被人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倒是没带什么恶意。

春眠觉得,对方之所以挑中自己,多半也是因为自己是晏景萧夫人的关系。

草原使者和老皇帝之间怎么样谈判,春眠自然不可能知道的。

春眠只需要等着最后老皇帝的安排,反正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还是被晏老夫人他们捆上和亲路的。

如今晏老夫人他们自然是不敢捆的,不过如果宫里来了人,配合他们一起,再加上恨不得春眠现在就去送死的陈扶月,大家联手,外加春眠配合,还真就把春眠捆上了马车。

红药身为春眠的婢女,自然是一并捆了。

主仆两个人是在后半夜的时候,被捆上了马车,然后第二天一早,使者的马车就出发了。

红药的嘴巴被塞上了,这会儿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处,情况也不太妙,忙挣扎了一下。

看到春眠坐在一边,气定神闲,红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春眠一边摇摇头,给她解绑,一边轻叹着声音道:“这件事情告诉你,哪怕是在睡梦中,也别睡太死,不然被人捆了,都不知道,这如果是贼人来了,你这会儿脑袋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是怎么回事儿,姑娘?”红药得了自由之后,忙爬起来,拉开马车的小帘子往外看了看,结果发现他们似乎是在城外?

两边都是田地,也不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反正不可能是在京城。

看着这一幕,红药更惊恐了:“姑娘,咱们这是被老夫人他们卖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被连夜带出京城呢?

听红药这样问,春眠想了想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也可以?”一听春眠这样说,红药都要崩溃了,如果不是春眠过于淡定,红药这会儿早跳马车了。

不过几个月的相处,已经让红药习惯了春眠的这一份淡定。

如果春眠没什么反应,便意味着这都是小场面,应付得来,不需要过分担心。

“你去问问车夫,他大概会告诉你的。”春眠抬手指了指马车前帘的位置,笑着说了一句。

见春眠这副样子,红药紧崩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有春眠在身后,所以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红药想了想,还真把车帘掀了起来,见驾着马车的汉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且一看那些奇装异服,就不是京城人,红药又惊着了。

“你你你你……”红药想到了一种可能,原本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同时声音颤抖的抬着手指,指了指车夫。

车夫:……?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