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语落定:“不耽误诸位办事,既然要抄,就现在吧。”
她的话音刚落,禁卫军长立刻反应过来,脸色慌张地抱拳行礼:“臣等,拜见翁主。”
后面跟来的禁卫军也个个跟着头目行礼。
刹那间,刚刚还气势嚣张的禁卫军,就没了声响。
“翁主,您怎么出来了?”石头走上前去,却没有被解围后松了口气的样子,反而皱了眉头。
他虽是个武人,但还是有心细的地方,这样打打杀杀的场合,对于女儿家来说还是太过吓人了。更何况,传出去了,就怕对傅矜的名声有碍。
也正是因为这样,刚刚禁卫军执意搜查的时候,他才会不配合。
因为傅矜就在里面。
傅矜显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娇滴滴的闺中女儿,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声“无事”,而后看着面前乌泱泱低着的一群人头,轻哂道:“不知道禁卫军所为何事。”
并没有打算执意抓着禁卫军长刚刚的出言不逊不放。
这倒是让禁卫军长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卫国公府还没有真正倒下,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国公府的威慑力仍在,又或许真的只是因为面前这位陛下亲封的翁主太过凛然不可侵犯,刚刚还能口出狂言的禁卫军长,眼下如同喉咙堵了石头似的,只觉得逃过了一劫,余下庆幸。
听到傅矜的问话,他连忙回答,语气恭敬,身姿体态却不自知地弯了弯:“臣等是封陛下之命,彻查京郊土地的。”
“是查京郊土地?”傅矜道,神色冷淡,“还是查卫国公府的屋子?”
禁卫军长连忙道:“真是查京郊的,不过是看见这里有木屋,所以臣等例行公事来查看一番。”
他的声音到后面就不自觉地干涸起来。
实在是面前的翁主一双眼睛太过清凌,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似的,看透所有的污浊,让他的谎言一下子无处遁形起来。
傅矜却在他低下头遮掩住心虚的目光后微微一笑。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搜吧。”她平静道,顿了顿,在禁卫军长倏地看过来的目光里,“禁卫军长千万,搜仔细了。”
如果搜不出来半点东西,禁卫军长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清楚明白了她的意思,在这之后,她就会好好清算自己出言不逊的过错,后果绝对不会好看。
禁卫军长再次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也算阅人无数,在这一刻清楚知道,面前的这位和成翁主,绝对是一位不好惹的主,甚至于——气场更甚过自己的主子。
“进去好好搜一搜。”他低声嘱咐属下,手心里却出了一层细密的手汗。
但是很可惜的是,得来的结果只能让禁卫军长失望了。
分散在各个角落搜寻的属下来回报,都只能得到一个一无所获的回复,一个接一个,毫无例外。
到最后,只剩下面前那间傅矜刚刚从中出来的、还无人搜寻过的房间了。
禁卫军长回头看了傅矜。
她端着茶盏,看着他们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忙活,此时手微微一扬,一副悉听尊便、及其配合的模样。
禁卫军长察觉到自己的手心更加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