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说你们这常有士兵操练的声音,怎么现在没有?”禁卫军长一脸不高兴,“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
“这位大人言重了,这些士兵操练,不过也是为了寿礼准备罢了,眼下已经准备好了,就让他们去干别的了。”石头道。
虽然都是武人,禁卫军长却自诩是天子下臣,对这些没有文化的大老粗很有些看不起,闻言更是面露不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带我过去看看。”
石头却是面露难色。
“这个时候……恐怕不方便。”
禁卫军长眼睛一眯,立刻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更加不会放过:“推诿再三,难不成你们还藏了谋逆的证据不成!再不带我去,当心陛下这就下旨,抄了这!”
总之他早就得了消息,卫国公府和护国公府这下子是真的逃不过了,参加了这次事情的这些傅家亲信,同样一个也逃不过,也不怕得罪什么了。
石头脸上浮起怒容:“放你娘的屁!谁谋逆了!”
“那就带我去!”禁卫军长大声道。
“凭你也配!”石头半点不让,也没有答应的意思。
禁卫军长深觉被这大老粗动了威严,冷笑一声。
“既然这样,我这就秉了陛下,再派几百人来,把这个京郊,每块土都仔仔细细地翻上一遍,我看谁能拦着!”他歹毒道,“如果京郊翻出点什么了……下一个,可能就得去翻翻卫国公府的地了。”
禁卫军作为时崇手里最锋利的刀,素来有索命鬼的称号,其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流满地,又有天子护着,自然深受殷勤,慢慢的,就养大了这群禁卫军的脾气。
就好如面前这个禁卫军长,或许是有能力的人,但是目中无人,自诩厉害,受不了旁人的不尊敬,更何况,对他不尊敬的,还是在他眼里形同死人的傅家亲信。
石头的脸彻底黑下来,手慢慢握上身上的剑柄。
他是傅苍的手下,早就坚定了信念,这些人辱他,他能忍,但如果威胁卫国公府的安危,那就绝不能留。
禁卫军长冷笑一声,身后的手下同样蓄势待发:“你尽管动手,敢跟禁卫军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身后突然有缓慢的脚步声传来。
门被轻轻打开,露出里头被小心服侍着的身形来。
“我倒是不知道,京城的禁卫军,这么厉害了。”
那道声音笑了笑,明明说着厉害,却半点没有夸赞的色彩,漫不经心地语气仿佛天生带上了嘲讽。
这简直又触到禁卫军长的逆鳞了。
可惜现在,他没有那个功夫反唇相讥了,反而在看清了那道身影之后立刻变了脸色:“……翁主?”
从屋子里头出来的就是傅矜。
她手里还拿着一支画笔,似乎正在作画。
现在微微侧过头,将画笔递给恭敬接过的婢女,然后接过沾湿的手帕,擦拭了手上带着的零星墨点。
等这些动作都做完了,她才抬起眼帘,看向站在面前傻了眼的禁卫军长。
声音淡淡的,没带什么情绪,却让听见的人都像带着刀子一样。
“禁卫军们的确厉害得很,我这个当翁主的,都比不上诸位的威风凛凛了。”
她一语落定:“不耽误诸位办事,既然要抄,就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