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亲的事情在早朝上发生的一切几乎传遍了大晋,议论声四起。
但让人欣慰的是,大晋的百姓一直认为,卫国公府不能让和成翁主和亲。
那么好的将军,那么好的翁主,凭啥嫁到外头人去嘞!
卫国公府在民间的好声望由此可见一斑。
时崇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他只是照常上着早朝,照常让太子款待着佐罗的使者,对于嫡子对佐罗使者日益联络频繁的态度莫名表示了宽容的态度。
由此,薛照松在与傅苍聊天时,还不得不感叹了一句。
“都说人有弱点,我先前觉得,欲望就能抵消一切,现在才知道,就连当今,也逃不过血脉的牵连。”
哪里还有那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样子呢?
傅苍没说话,只是擦拭着伴随自己多年的宝剑。
人人都有软肋,尤其血脉至亲。
所以为了留住这份至亲,总会做些往日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所有惊涛暗流中,佐罗的这一份结亲,终于到了尽头。
“薛卿,傅卿,你们两家,考虑的如何了?”时崇高高在上。
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除了坐着的时崇,站着的薛、傅二人,就只剩下佐罗的大胡子使者了。
“我们的国王,是让我们带足了诚意来的,除此之外,就只看贵国的诚意了!”佐罗使者挺了挺胸,操着一口古怪的腔调说道。
“臣誓死效忠大晋。”傅苍抱拳,沉声道,“但绝不是用牺牲子女的方式效忠。”
“臣亦然。”薛照松挺直了背。
两个男人腰板站的挺直,眉宇坚定。
“于国有利的大好事,两位爱卿却为了一己私利,坦坦荡荡地拒绝了朕……两位爱卿倒是在朕面前,底气足得很呐……”时崇笑呵呵的样子。
两人现今的确破釜沉舟似的,心里有了主意,也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却没曾想,还是被时崇看出端倪来。
“朕到底是一国之君,两位爱卿这么拒绝朕,倒是让朕挫败得很。”时崇说着不满的话,面上却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让人有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毛骨悚然感,“让朕猜猜,两位爱卿这是怎么了?”
傅苍和薛照松身形不动,面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
“卫国公府世代管理军营,能和朕硬气的,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手底下的兵了吧?”时崇点了点桌上的兵符,那是傅苍甫一回京就主动献上的东西,试图以此显示他的忠诚。
可惜了,时崇遗憾地想,这样不用兵符也能调动百军的臣子,表现得再忠心……也留不得。
“护国公么……上一任护国公之后就不再管军营里的事了,可是朕记得,上一任护国公那,应该还有不少能人巧匠,会好些精妙的兵器构造吧?”时崇把目光投向了傅苍身边的薛照松。
薛照松终于抬起了眼,直直看向了面前的天下君王。
“两位爱卿莫不是就这么联合了,想来齐齐逼朕?”时崇微笑着,“大概是不会的,护、卫两家向来忠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更何况,就算真的要做,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