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也没和她争辩。
到了年纪了,想嫁人了,她总会替她筹谋的。
路上实在人来人往,车夫停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机会传过去,只能朝里头说着情况。
傅矜无可无不可,春日正好的时候是她难得不太怠懒的时候,也乐得走动走动,于是让车夫找了个位置停车去,她带着青亦简装下了马车。
车夫应了,连忙拉开车帘,让青亦小心带着傅矜下车。
他们正停在路中间的位置,面前正好是新人的队伍经过,新郎穿着红色的礼服,布料粗糙,甚至只是七成新的模样,不算很体面,脸上的笑却真实又憨厚,从没停下来过。
身边跟着的一群亲朋也都喜洋洋的,嘴上说着各种的喜庆话。
傅矜没急着走,就站着看那路人过去,好在不算太长的队伍,不一会儿,就走过去了。
走在最后头的人拿着喜盘走过后,终于露出那对面的人。
隔着不算近的距离,傅矜和一双眸子遥遥相视。
那人长身玉立,负手玄衣,凤眸淡漠,分明是含情目一样的眼睛,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旖旎。
知道眸子里映出了对面的身影,里头的寒冰不知怎么的,倏然化开,只剩默然的温和。
傅矜回视他,一向笑着喊他的姑娘这次没动,只是看着他走近。
时尧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只是几步走近她,看着她身后走远的马车,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问她:“吃饭没有?”
堂堂晔王,似乎每次见面,不是问吃饭,就是问穿衣。
很不巧,今天的傅矜还真没用早膳。
一是自家兄长一早就来了行云阁,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急得不行,二来似乎太早起了,让和成翁主很没有胃口。
于是她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问:“你什么时候换个开场白?”
时尧面对她的刁难,没生气,反而勾了勾唇角。
“什么时候照常吃饭了,什么时候换。”说的理直气壮又毫不客气。
没吃饭的和成翁主无言以对。
“想吃什么?带你去买。”时尧问她。
他对她总是脾气很好,甚至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
傅矜定定看了他一眼,而后不慌不忙地移开视线。
“荷叶**。”只听见和成翁主慢吞吞地说道。
时尧没忍住笑:“早上吃这个?”
“不行?”傅矜望过去。
当然没有不行,晔王殿下也从不能对和成翁主说出“不”这个字,只能带着她到了一家卖荷叶鸡的店来,而后不久,香喷喷的荷叶鸡就上了桌。
跟着上桌的,还有剔透玲珑的鸡汁汤包和白粥。
他伸手,毫不别扭地亲手替她揭了荷叶鸡外边的荷叶,分明是还有些烫手的温度,他却没感觉似的。
荷叶一掀开,里头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带着荷叶的特有清香,让人很有食欲。
只是很可惜,和成翁主的突发奇想并不能维持太久。
她向来吃的清淡,更是没有大早上吃这么油腻的习惯,说荷叶鸡也不过一时不知怎么的,就骄纵性子上来说出了口。
眼下也不能反悔,只能慢慢吞吞的撕了一口鸡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