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臣性子很好,又巧言善辩,几乎和在场的人都很能聊得来,于是乎,一天的时间,几人除了聊天说笑,就是上场打球,处的很好。
另一头,傅矜和时尧轮番照顾着傅今恩,令傅今恩胖嘟嘟的脸上无时不挂着笑,几乎都要乐的飞起来。
在大姐姐说起糖的时候甚至忍不住留了口水:“祖母说等过年就能吃糖了!”
新年就要到了。
傅矜眼睛看着底下傅颀巧妙地跑着马,将球送到了钟岑依边上,把此时和他同一队的傅今声急的眼都快冒火,偏偏还看不出是自己的队友在帮助敌方作弊。
“就你这口牙,再吃,就得找根针给你撬了。”
傅今恩嘿嘿笑一声,用手指比划出一点空隙来:“恩哥儿只吃一点儿,一点儿。”
傅矜半点没往这小滑头的方向看。
坐在傅今恩另一边的时尧目光幽深。
等到下午的时候,一群人玩尽兴了,这才相邀着下次再约,一同出了马场。
傅矜向来步子迈的慢,牵着傅今恩走在最后头。
时尧走在她身旁,正对着风口,给她挡了大半的风。
傅矜有些好笑:“我倒也没虚弱成那样。”
时尧看了看她的面色,没多说,但意思不言而喻:看看你这脸色差成这样,谁敢放心?
离开了一个薛妩,总能再来一个时尧。
见傅矜没说话,时尧顿了顿,目视前方:“新年夜打算去哪?”
傅矜:“街上闲逛。”
这是大晋一贯有的习俗,到这天晚上,几乎整条街上都是人海。
时尧语气平静:“西段那家烤鹅店,新年夜出了新花样。”
“……跟我一起去么?”
傅矜侧过头。
他们几乎走在一排,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的侧脸。
第一眼看见他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侧脸和隐隐发红的耳朵。
这时候正是春风徐徐,应该是没有那么热。
……
傅矜“啊”了一声,她盯着他的耳朵看了大约有两秒的功夫,而后才对上他转过头来的正脸。
还是那双眼那个鼻子,那个从来没有表情的晔王殿下。
傅矜转过头,看着眼下的路,她似乎没想什么,只是发了个神,而后慢吞吞道:“好歹也是个翁主,事情总是比较忙,谁知道呢?”
——谁知道有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呢?
时尧的眉眼几不可见的缓和下来,他“嗯”了一声,如常:“那我过两天再来问问。”
“行吧。”傅矜应。
终于走到了傅府的马车边。
傅颀已经走到那儿,正等着府里其他的人。
见到傅矜,还没有说话,就听见边上一道有些意外的声音。
“少将军,翁主。”
傅矜反应难得在外人面前有些慢,等傅颀先开口打了招呼,才跟着笑开,喊了一声:“石头叔。”
石头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很壮硕,但举手投足满是正气,心眼很实。
当时他只是路边一个与人斗殴的乞儿,被傅苍救下,带回营里操练,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因而这个老实人向来待卫国公府忠心不二,连年陪着傅苍征战沙场,可以说是左膀右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