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矜抬眼瞥她,然后就懒懒移开,文不对题:“我脾气好么?”
“……”薛楟顺利被带跑了话题。
她犹豫地看了看自家表妹,几番斟酌之下,觉得实在不能昧着良心,硬着头皮:“这个,阿矜,脾气好这个东西么,你可能还是得再磨练一下……”
傅矜又看她一眼,看的薛楟有些心虚,只能干笑两声。
傅矜却不大在意的轻哼一声:“可整个京城,除了少数几个,人人都说卫国公府千金是有名的性子柔模样好。”
诶?
虽然是这样,但薛楟没想到自家表妹竟然通过这种方式夸自个儿。
难道自己的话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心?
薛楟犹豫地想着,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真谛,顿时非常愧疚。
她及时亡羊补牢:“是呢,其实阿矜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脾气不好些也没什么的,我们都愿意宠着你的呀!”
傅矜终于无语地看向她:“我的意思是,钟沅绣也是一样,都只是装给外人看的而已。”
薛楟一愣,泪流满面。
又是在表妹跟前犯蠢的一天呢。
好在早就习惯自个儿脑子跟不上表妹思路的日常,薛大姑娘很快收拾好自暴自弃,开始操心起另一个好友来:“如果钟沅绣是装的,不知道内里是个什么人,岑依如果被她骗了可怎么办?”
傅矜摇头失笑。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又一道声音响起。随后是回答声,那是薛楟身边婢女的声音。
薛楟立刻看向窗外。
掀开一些帘子,果然看见自家婢女跟前站着个男人,身影熟悉得很!
薛楟急忙放下帘子,匆匆同傅矜说了一句:“阿矜,我先走了,改天去找你。”就从马车上毫不留恋地下来。
留下傅矜掀起车帘,看着方才还在自己车上急匆匆的某道身影瞬间恢复了贵女的从容姿态,朝着不远处自家马车走去。
可惜注意看,还是能看出她的脚下步履匆匆。
然后就看见她站在一个男子跟前,说了些什么。
唔,还是个熟人。
这时候,傅欣和傅皎也上了车。
傅欣是有自己的马车的,见傅皎上了马车,想了想,壮着胆子跟上。
傅矜正要放下车帘,却在余光瞥见一道有些气急败坏的身影。
“你们怎么办事的!”女子的声音又急又恼,刻意压低了几分,脸色气的有些红,显然觉得丢人得很。
她跟前的内侍躬着身子:“车轮子不牢当,小的们也没有法子,已经让人去调马车了。”
袁巧巧看着身边好几辆马车围着,更生气了:“这已经调了多久了?怎么还没来!”
内侍身形半点不动:“今日贵人多,马车定是不够用的,还请袁小姐先到宫道旁稍等,来往车马多,勿拥堵了才好。”
“你!”袁巧巧被这内侍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银子也打点了,这威压也施了,可就是半点不管用!偏偏不知怎么的,方才被宫人领着,与爹娘走散了,现在连回府都不能了!
袁巧巧还想读这口气,就听见不远处过不去的马车中传来抱怨声,而后就有应和的声音,让她羞得不行,只能恨恨走到宫道旁,看着身旁的马车一辆又一辆驶过去,而她站在道边,跟个伺候人的似的。
傅府的马车缓缓经过她,车帘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