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皇后道,“做的不错,你倒是有心了。”
袁巧巧脸上刚浮出红晕来,就听见薛皇后继续说道:“如果针线活不好,以后就别做了,心意我领了,只是你做的满手是伤,我倒是愧对你的母亲了。”
袁巧巧僵住。
而后看见薛皇后看过来的视线,平静威严,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计俩。
袁巧巧心中一虚,连忙应道:“谢娘娘关心,臣女晓得的,不过是想着进一些绵薄之力,母亲也是支持的。”
薛皇后也就不再说话,安静喝起汤来。
云贵妃笑起来,她向来娇柔,笑起来的声音也像拐了几个弯似的:“袁姑娘倒是个懂事的。”
袁巧巧听此,拿出另一个粉色的手袋来:“我也为娘娘准备了一个,望娘娘莫嫌。”
这可是太子母妃,也得罪不得的!
云贵妃却不伸手接,反而就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而后转过头去,让身边的宫人接过去:“行吧,也是你的一番心意。”
面上的笑意却更加疏淡起来。
袁巧巧只觉得没面子极了,且很是不敢置信,脸上一会青一会白的,只觉得贵妃娘娘再没了之前百花宴上的平易近人。
她隔着衣袖碰到手腕上的硬物,这是百花宴上云贵妃赏的镯子,今日要进宫,她特意拿出来戴了,想让云贵妃念着她的才情来。
可是谁知道云贵妃收了手袋后,就再没有看她一眼了!
倒是云贵妃旁边的惠妃开了口,可惜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讥讽:“你父亲重病,你倒是还有时间绣些手袋针线,可真是孝顺。”
论起关系,惠妃是袁巧巧的亲姑姑,应是很亲厚的。
可惜康乐伯府与太子府定了亲,上了东宫的船,再加上坚王对康乐伯府早在百花宴是就有不满,登时就闹翻了。
眼下惠妃更是将对康乐伯的怨气都撒到了袁巧巧身上。
袁巧巧脸色一白,慌忙找了借口:“我自然也是关心父亲的,白日里都是在伺候父亲,手袋是在夜间绣的。”
“是么?”惠妃讥讽的笑一声,“本宫好歹也算是你的姑母,十几年里没收到你一样针线,如今你倒是父亲重病也要给人做针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平日里待你如何不好么?”
袁巧巧知道自己这是被刁难了,有些不服气,她从小被宠着,受皇后的气是因为有所求,受云贵妃的气是因为她的身份,惠妃凭什么给她气受?就是先前的时候,康乐伯府也给惠妃母子疏通了多少门路,如今怎么还恩将仇报?
袁巧巧登时性子就起来了,她假笑道:“过往没给娘娘做针线活,却也不见‘姑母’召见,做了怎么给呢?”
“牙尖嘴利!”
惠妃横眉竖眼,几乎气炸,好半天,刻薄道。
袁巧巧不再看她,转头看向薛皇后,继续低眉敛目讨好起来。
只要讨好了这中宫之主,其他的什么惠妃,又算什么呢?
袁巧巧得意地想着。
傅矜夹起一块金丝糕,轻轻咬下一口,酥脆的口感立马在口中爆开,入口留香。
她敛目,拿帕子按了按嘴角,转头看着身后两个听得目瞪口呆晕头转向的姑娘,眉目间都是温柔意味:“吃吧,待会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