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楟自个儿都忍不住笑起来:“待会再加上岑依和她的远房表姐,那就是真的壮观。”
钟岑依先前就头出口风过,说这次会带上投靠她家的一个远房表姐。
“不过也好,省的人少不好讲话的。”薛楟而后又自己补上。
不过显然,她的担忧有些多余,有个而今风头正盛的和成翁主,哪儿会门庭冷落呢?
这不,薛楟话音刚落,就看见不远处两个少女娉娉袅袅相携走近,先是介绍了各家身份,而后大方道:“翁主安,之前听闻翁主的事迹,觉得令人敬佩,特来结识。”
很有慕名而来的意味。
傅矜和善点头,同样笑意盈盈:“不过是尽我之能罢了,能与二位小姐结识,是我之幸。”
于是这两个少女喜滋滋地在傅矜身边落座。
有观望的人见状,更是意动,纷纷起身,凑上前来。
于是等钟岑依带着另一个姑娘到场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异常庞大的人群。
“……”记忆没出错的话,以往似乎不是这样的?
钟小姐仪态得体地穿过人群,看见了被围在了最里头的人。
很好,果然是她的好姐妹,半个京城的贵女都能被她集齐,是个狠人。
钟岑依贵为右相之女,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见她来,离傅矜做得最近的两人立刻识趣地让出位置来。
钟岑依温柔付之一笑,礼貌道了一声多谢,这才施然坐下。
薛楟眼下正看着自家表妹被一群人包围在其中,却如鱼得水似的半点不带慌乱,几乎是肃然起敬。
单是一人一句话地说,那也得有好十几张嘴呢,偏偏她家表妹面对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冷静地吓人,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人舒坦的很,不说话时只是笑着,偏偏也不让人感觉受了怠慢,反而觉得这姑娘笑的这么温和,八成喜欢听自己说话呢!
想起母亲罗氏曾经抚着表妹送到薛府的云锻,突如其来冒出一句:“放眼整个京城,恐怕矜儿是最出色地姑娘了,不论将来坐在哪个位置,她都能稳稳当当地过日子的。”
那时觉得只是夸张,现在看来,母亲远见!
直到外头终于传来宦官的宣报声:“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到——贵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接下来又报了好几个名号。
这热闹的场景终于安静下来,而后所有人起身,福身屈膝,齐声:“拜见皇后娘娘!”
薛皇后在参拜声中走进来。
她今天穿了大红色的凤服,而薛皇后的气质冷硬要强,将这身凤服也穿的颇为大气凌厉,十足的气势。
身后,则是站成两排进来的诸位妃子嫔妾,其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娇媚美艳,是云贵妃,一个朱钗满发,扬着下巴,和坚王长得有几分相似,是惠妃。
皇后坐至上首,垂下眼帘,看着下头一群福身的身影,声音威严:“都起来吧。”
等都坐下来,薛皇后一眼看向人群中的傅矜,见她被群人包围着,心下了然,又见她面上并无些许不适,放弃了原先让她上前来的想法,只是对着伺候的内侍吩咐:“将这盘金丝玛瑙糕送到翁主那儿去。”
不消说这金丝玛瑙糕是多金贵的东西,宴会开始第一件事就是关照傅矜,已经足见恩宠。
等那宦官领命回来,薛皇后这才将视线转移开来,看向另一道目光炽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