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们开始了等待,他们也只能等待。
面向北面的等待,那是因为瀛人还没有追上来呢。
面向南面的等待,那是商震让大老沙去那两个小山的下面朝傅青彪要一些盾牌和弓箭钢刀啥的。
所谓朝傅青彪要些兵器,那只是个借口。
商震真正的目的是想让大老沙探探傅青彪的口风,看能否给他们那些断后的庄丁留条活路。
毕竟哪个庄丁都是傅青彪的手下。
他们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与瀛人面对面的厮杀,可以让他们到那两座小山上凭险扼守嘛!
至于对于北面的等待,那就是等待瀛人追上来。
只是为什么瀛人没有马上追上来让郭路很是好奇。
既然瀛人没有追上来,那么他们又何必留在后面断后呢?
傅青彪他们可是通过了隘口往南去了,估计都快和南面的瀛人打起来了。
商震并不理会郭路的疑问,他把该安排的事项都安排完了,就和喜糖单独呆在了一起。
“你先头给我使眼色有什么事?”商震低声问喜糖。
他之所以和喜糖单独出来离众人远一点,那就是被喜糖给叫过来的。
“刚才一打岔儿我都忘了,你知道我在山顶上看到谁了吗?”喜糖低声回答。
“谁?”商震问。
“那个王猛你还记得吗?我在山顶时看到王猛了。”喜糖说道。
“你没有看错?”商震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不可能看错。”喜糖很肯定的回答,“那个家伙爬上山时,我正从那头往这头走。
他看到我了就往别地方去了,旁边人问他干嘛去,他说他要去撒尿。
他以为能躲开我,可我敢肯定就是那个小子!”喜糖说道。
商震沉思了一下才叹道:“唉,你要是这么一说,我觉得就完全说的通了。”
“你是说,那个王猛把咱们给卖了是吗?”喜糖的目光与商震的碰触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两个并没有说更深的话,可是都已经搞明白是这么回事了。
一定那个王猛记恨他们这些人杀了他的弟弟,所以过来找到了傅青彪就把他们给出卖了。
天地良心,要说把王某的弟弟给杀了这件事商震他们冤也不冤。
说不冤,他们当时确实杀了几个庄丁。
要说冤,他们又哪知道被杀死的庄丁中是否有王猛的亲弟弟啊!
可是既然有了杀敌之仇,那个王猛肯定就记下了。
也就是说,他把商震祸水南移的这个计策说给了傅青彪听。
既然傅青彪知到了商震所用的这个计策,那么商震和喜糖他们自然就捞不到好!
只因为傅青彪手下的村子被瀛人屠杀,那怎么说也是被商震他们把瀛人引过去的!
而现在商震他们已经和傅青彪这伙人搅在了一起了。
不知道傅青彪是怎么考虑的,反正他没有明着来杀商震,却是想借着瀛人的手把商震杀掉,所以才会让商震带人断后。
“天理昭昭,因果不爽,这事怨不得别人,只怪我当初考虑事情不周。”过了一会儿,商震有些自责的说道。
商震对那个村子被瀛人屠掉始终耿耿于怀。
他觉得那就是自己出了那么个祸水难移的办法,从而才让那个村子的人死去,自己属于间接凶手。
甚至有时他还会想,世间若真有因果,也许有一天自己会为那些村子的人偿命。
“你净说那些没用的,等有机会的看我不把这狗日的宰了的!”喜糖恨道。
如果梦境成真,商震那也算是两世为人了,他当然有理由讲因果报应。
可喜糖不管,喜糖只管现世报应。
“那些小矬把子怎么还没有追上来?你问他们那些人了吗?这傅青彪怎么和瀛人打了这么长时间?”过了片刻,喜糖问商震。
说别的都远了,还是需要解决他们当前的困境的。
有的时候谁都知想医得眼前疮就得剜却心头肉,可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若真有招,谁会在自己的心头肉上剜一刀呢?
“那些小矬巴子越没追上来,我就越不放心。”商震思索着说道。
“怎么?”喜糖问。
在他喜糖来,瀛人追的不紧那不是好事吗?
如果傅青彪他们能够从容地冲出瀛人的包围圈,那么他们这些断后的人或许也可以跟着冲出去呢。
“我问傅青彪留下的那些庄丁了,昨天瀛人虽然弄得声势很大,可只是缠着傅青彪他们。
瀛人和傅青彪他们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厮杀,不过傅青彪也已经死了一百多个人了。”商震说道。
“那可就奇了怪了,那你说那些瀛人图的啥?”喜糖感觉到中间有说不通的地方。
“图的啥?”商震冷笑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傅青彪他们往南走未必就能冲出去。
瀛人在北面之所以追的不紧,那是因为他们在南面的兵力还没有包抄到位。
他们追得紧了怕打傅青彪最好了。
等他们的兵力要是包抄到位了,后面的追兵自然就上来了。
傅青彪搞不清瀛人是啥意思,瀛人在后面跟他纠缠不休,他就跟瀛人在那磨叽,却都不知道自己被瀛人算计了。
瀛人那里可是有不少汉人当奸细的。
看来咱们一开始说把瀛人引进伏击圈,这就错了!”
喜糖听着商震的分析,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家板凳现在都能想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那你说咱们怎么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喜糖问。
“哪不能跑?如果有必要就和瀛人拼一下。
如果没有必要西面东面咱们都能跑,瀛人要是愿意追就让他们追呗。
我问过留下来的壮丁了,就是那个吴勇你知道吧?他是本地人知道怎么从那片泥塘子里跑出去。”商震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西面是那片很大的湖泊,也就是昨天头半夜商震他们阻止瀛人登岸的地方。
东面则是一片很大的沼泽泥潭。
所谓沼泽泥潭,一般人进去肯定是要陷在里面的,可这也并不代表里面就没有实地,有当地人还是会进入其中的。
“我艹!”喜糖爆了句粗话,“既然那片泥塘子能够出去,傅青彪为什么不带队从那里跑出去?”
听喜糖这么说,商震则是“嘿嘿”了一下说道:“吴勇就是底下人,他哪知道整个战场是什么情况?
后来他想跟傅青彪说了的。
只是没等他跟傅青彪说呢,傅青彪就把他们这伙人全留下来断后了!
傅青彪都不给他留活路,他干嘛要告诉傅青彪活路?”
“我艹!”喜糖第二次爆粗。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一场与瀛人的战斗,竟然会出现这些弯弯绕绕。
可是随后喜糖就笑了:“这特么的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埋啊!”
“让你多读书不多读书,那叫自掘坟墓。”商震故意板着脸说道。
而喜糖却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而喜糖这么一笑不远处的庄丁就都看了过来?
他们实在搞不明白就现在这种情况,喜糖怎么还能笑出来?
“行了啊你。”商震低声制止喜糖道,“也不是那么好跑出去的,总是要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