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洼镇大规模的备战也仅仅持续了两天就停止了。
原因自然不是因为瀛人撤退了,而是瀛人又开始屠村了。
有消息传来,这回已经是瀛人屠掉的第五个村庄了。
为什么傅青彪没有着急带着自己的人去和瀛人开战,那是因为瀛人在屠掉了她们下洼镇下属的两个村庄之后就转走了。
闲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既然瀛人转走去对付别的势力的村庄了,那么傅青彪自然乐于把准备工作做得更充分一些。
只是谁曾想到瀛人却是又杀了一个回马枪!
瀛人们在屠掉了其他势力的两个村庄之后,回过头来却又把傅青彪他们的一个村庄烧杀掳掠了。
如此一来,傅青彪自然坐不住了。
就是他能坐住,他手下的人也坐不住,毕竟他手下的人也是从各个村庄选拔出来的。
于是就在商震他们与傅青彪达成了合作的第四天,傅青彪带着六百多名庄丁就出发了。
商震他们做为傅青彪在前队却是走得更早。
敌强而我弱。
傅青彪自然不肯象原来那种对战时和瀛人对垒于荒野之中。
而他也采取了商震的建议,那就是给瀛人打伏击。
傅青彪带着庄丁找了一处合适的地点埋伏下来,作为前队的商震他们则负责把瀛人引进包围圈。
这场战斗就像商震他们上回所进行的田间伏击战的再版,商震他们带了傅青彪给的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向导。
说起来好笑,这个叫马长乐的向导很羡慕商震他们的本事,在路上还夸着商震他们。
而这时武直就说,其实我也是才加入不久。
就武直这句话,吓得旁边的白玉川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要是武直说出来。自己原来也是向导加入的。
那么武直就得把那场田间伏击战说出来,这可就露馅了,你说这不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当白玉川说制止了武直时,武直也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当时他那张脸就又象从来在家呆着没出门见过男人的大姑娘一样红了。
那个马长乐看着武直就乐。
他却没有想到在商震这伙本事这么大的人里头竟然还有一个男人跟大姑娘似的!
而这个像大姑娘似的男人,手中却又拿着一把最彪悍的长刀!
就在武直差点说漏嘴的这个过程中,商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
商震是走在最前面的,他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他总觉得如果这回过来的瀛人还是姫花带队的话,那么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瀛人为什么在屠掉了下洼镇的两个村庄之后又转到别的地区又屠掉了别的村庄,而现在又窝头回来了?
难道说姬花是在寻找自己这些人吗?是希望把自己这些人找到然后再杀掉?
只是这一种怀疑也只是商震的推测,目前他还找不到任何佐证,所以他也不会说出来。
这里的地形又是丘陵地带,马长乐领着商震他们在丘陵之间穿行着。
就在他们举行了二十多里地后,马长乐指着前方说道:“再往前走十多里地,就是被瀛人屠掉的邱家庄。
这附近还有四个村庄,如果瀛人还想抢劫杀人的话,不知道他们会奔哪个村子去。”
“这地方村子也太多了!”喜糖闻言感叹道。
“多吗?”已经习以为常的马长乐就问。
“当然多!”喜糖回答,“我家那里隔了几十里地,能找到个村子就不错了,甚至上百里地才有个村子也正常。”
马长乐不由得摇摇头。
作为一个东南沿海的南方人,他很难想象戈壁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难道也像大海一样吗?
“有机会你可以到我家那里去看看,你多年轻!”喜糖说道。
“好像你就很老似的!”马长乐便笑,喜糖他们就也跟着笑了。
这个马长乐也只是比商震他们大上四五岁罢了。
而这个岁数也是商震对傅青彪给自己派向导所提出来的要求。
这个要求无非就是两样。
一个是熟悉地形。
整片区域有多少个村庄,哪里有沟沟坎坎,哪里有河流湖泊,哪里有树林,树林的大小,那自然是越熟悉越好。
另外一个则是腿脚要快耐力要好,为人要胆大心细。
只是笑容还没有在他们的脸上消散,这是商震就说道:“好像又出事儿了!”
至于出了什么事?其他人都不用问商震他们随之就也看到了。
因为,这时他们就看到远处出现了黑烟。
烟有很多种。
老百姓做饭的炊烟,那都是轻轻的,淡淡的,发白的。
而只要一出现黑烟,那么除非是哪家不小心失了火,否则就是瀛人又开始烧杀抢掠了。
而这时作为向导的马长乐也只是扫了一眼那黑烟腾起的方向便说道:“那里没有大的村子,我记得那里应当是只有十多户人家。”
而这个时候商震就已经向那冒烟的地方跑了起来。
这里是人口密集的地区。
或许在马长乐看来,十几户人家连个村子都算不上,可是在商震的观念里,这十几户人家就是一个村子!
时下各家人口都不少,那就算一家有五口人,那就有六七十人,只怕这六七十人就又要遭了瀛人的毒手了。
商震边跑边看着那天空出现的越来越多的黑烟,这时他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西北时所见过的狼烟。
地域分南北可狼烟不分,什么时候汉地会一片晴空,再也没有这种黑烟呢?
商震跑得很急,他自然又跑在了最前面,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当然希望还能够救出一两个幸存者,就像当初他们救出傅青叶他们那样。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一模一样的事吗?
当商震奔上了一个山岗能看到不远处烟火缭绕的那十几户人家时,他真的就看到了,有几个人已经跑到距离自己一百多步的地方了。
“快跑!”商震不顾自己剧烈的喘息大声高喊。
可终究还是晚了,因为这时在那几个人身后,便有羽箭飞来,那几个人终是中箭扑倒在地上。
这一切也只因为后面追过来的瀛人离他们也只有六七十步罢了。
“真是杀不尽的矬巴子!”商震气匆匆的骂。
然后他伸手去摘自己腰间的那张短弓,与赢人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