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花当然不是在找兔子,她是在找一个人,一个和她有着血仇的汉人,一个虽然和她有着血仇但是她却不想让他现在就死的汉人。
你还别说,姬花的那个仇人现在真的就在距离瀛人一百多丈的地方偷偷窥视着那些瀛人。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土包,那土包周围长满了半人多高的蒿草。
而一个身上插满了蒿草的人正趴在那草丛中紧紧盯着那那些瀛人。
他,正是商震!
商震既要把瀛人往埋伏圈里勾却又在想自己应当找个机把姬花给干掉喽。
用汉人的话讲无疑叫作“辣个娘们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姬花杀过很多汉人,姬花也掳掠过很多汉人,姬花和丑女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商震就是不用想都知道,如果姬花要是知道了丑女现在和自己在一起那绝对会想方设法杀了丑女的!
上辈子自己没有保护好丑女,那这辈子可绝对不能再失去她!
所以商震在留下瀛人的尸体或者脑袋的地方那都是他挑选过的。
在那留下尸体的周围二三百步内那都是有树木、土丘等掩护物的。
他就想着看能不能在瀛人中发现丑女然后一箭射杀!
可是截止目前他失望了。
纵使他眼神再好却也不能从一千多个瀛人中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女人。
时下可不是后世,既没有望远镜也没有狙击步枪,商震也只能尽量的往前凑。
可再往前凑,尽管他突发奇想把自己身上都插上树枝蒿草做上掩护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啊!
瀛人实在是在太多了,那乌泱乌泱的,他又怎么找?
他也觉得姬花不应当象其他瀛人那样裸露着大腿,那女人没有那样婶儿的,会在一大群雄性动物中展示自己。
尽管商震下意识里的认为瀛人比牲口还牲口呢,可他也不认为姫花会如此。
尽管事实上姬花确实也把自己包裹的很严,而理由与商震所想的又不同。
这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商震是找不到姬花的,人家瀛人那也不全是光着大腿的。
那就算有一百来个人穿裤子,商震的眼力再好却也无法在二三百步外认出哪个是姬花来。
瀛人太多了!
自己想的办法不行啊,要不自己再冒点险?
商震便再次思索起自己所布置过的那些“饵”。
这里本来就是丘陵地带,并没有什么太过于险要的地方,虽然说有的地方长了蒿草了有的地方没长可却也没有什么险要的所在。
为了让瀛人能看到他所布置的“饵”从而顺利的进入他们所选中的埋伏地点,商震也只能把那些“饵”放置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如此一来,那些瀛人找“饵”倒是方便了,可商震想靠得更近些却也不能。
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点呢,商震就想,能离得瀛人更近一些自己看人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后自己还能逃离的快一些。
想了片刻之后,商震觉得心里有谱了,他便慢慢向后倒爬而去!
而就在那一片瀛人围着的圈子里,左兵卫依旧在骂着“巴嘎”,他手下的瀛人也再次砍下了那个已经死去了的“饵”的脑袋。
然后瀛人的队伍依旧前行,而本是在地上蹲着的姬花便也站了起来在那左三层右三层的保护下随队前行。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必动。
瀛人们动了,远远看着瀛人们的的喜糖白玉川他们便也动了起来。
虽然他们和瀛人隔着很远,可他们并不需要刻意的去找都能看到瀛人的。
那一千多个瀛人远远的看上去就象草场上的羊群他们又有什么看不到的呢?
从那藏身的山丘下来,喜糖白玉川他们就从那马车上又拽下来两具瀛人的尸体扔到那山丘下接着往前走。
而这时走在最前面的武直虽然不噘嘴了可脸上依旧不乐和。
可是他乐不乐和又能怎样?
现在对于喜糖他们来讲那是没有可以替代武直的人选,否则他们真的就得把这个总是爱“哎呀妈呀”的“五大姑娘”给换掉了!
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打击而又心存好胜的武直边走着边恨恨的舞了几下手中的苗刀。
他那是在想着自己如果真和瀛人对上用什么招式呢!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随手而来的这个动作便又招致来了喜糖的批评。
“我说,五大姑娘,你拿刀就老实拿着你瞎比划个啥?”喜糖说道。
“我,我练练。”武直忙解释。
他心中想着的是如何与瀛人大战一场以挽回自己的尊严,可奈何他的嘴巴并不争气,也实在是喜糖已经在他心中建立起来了一个凶悍的形象。
“你练个屁?”喜糖气道,“你那么一比划,那刀一反光要是恰好被瀛人看到了呢?”
“哦。”武直忙不再挥动自己手中的苗刀了,喜糖则是“哼”了一声。
武直本来燃起的去和瀛人斗一斗的想法便又被打击了一下。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喜糖他们把马车停在了另外一个山丘后面,然后所有人就又上了山丘,他们还得接着观望瀛人行进的路线啊!
“先前咱们在那里也扔了死人吧?”这时虎头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瀛人大队过来的并不快,他们还是有充裕的时间进行布置的。
喜糖他们虽然看不上武直,可是他们必须得承认,武直对这一带真的很熟,他们用马车拉着那些死人都已经走过一个往返了。
“是吧,我记得是扔在没长草的地方了”小马驹不是很确定的应道。
那里是一片开阔地,长着或高或矮的蒿草,为了让瀛人们能看到那具尸体,他们也只能把尸体扔在了一块不长草的空地上了。
所有人就抻着脖子往左前方看。
只是谁知道是他们记错了,还是那片开阔地上有的地方草长的太高,他们并没有发现那具尸体。
“不会那家伙活了吧?”小马驹忽然说道。
就小马驹的这句话弄得虎头身上的汗毛都是一立!
别看虎头在沙场上不怕死,可是他却格外的怕鬼!
“少胡说,还能诈尸咋的?”虎头有些心虚的回应。
然后他们所有人就把目光看向了也趴在山丘顶上的武直。
他们记不清地形,那自然就得问导嘛!
而此时武直也正看着那个方向,不过人家武直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看样子他对那具瀛人的尸体在哪还是心中有数的。
就在喜糖刚要问武直的时候,武直却突然指着前方大声说道:“哎呀妈呀,那是个啥?”
就武直这一句话让本来正在想着鬼的虎头就一激凌,而与此同时喜糖就又瞪眼了。
都说了不让武直“哎呀妈呀”,可他咋还弄这动静呢,这一惊一乍的多吓人!
可喜糖刚要训武直时他却也看到了,非但看到了其他人却也都看到了!
他们就见在前方三百多步的地方有一个身影在一片蒿草丛中飞快的穿行着。
那片蒿草很高,那个影子并不比那蒿草高了多少,所以现在从上往下看的喜糖他们所看到的情形就是这样的。
那道影子就象船行水中一般,那蒿草飞过的向两边分去!
“哎呀妈呀,真诈尸了!”这回又有人哎呀妈呀了,只不过这回却是虎头。
“少胡扯,大白天诈什么尸?!”喜糖气道。
虎头不由得脸红了一下,是啊,这大白天的哪里来的什么鬼?
可这个时候,黄月胆却也低声说道:“瀛人上来了!”
众人又往远处看,可不是吗嘛,瀛人也在远方出现了。
不过这回由于地势的关系,瀛人们并没有再列一字长蛇阵却是乌泱泱一大片上来的。
“咦?刚才那个啥呢?”这时虎头就又问。
他们再看向那片蒿草时,刚刚那道身影却也不见了。
他们所在的这个山丘并不高,虽然能看到前方的情形,却也绝对不会有那种一览众山小俯瞰的效果。
他们已经失去了刚刚那道影子的踪迹了。
“哎呀妈呀,我才想起来咋回事儿!”这时武直却已经恍然大悟了。
喜糖刚想说“你再特么的哎呀我抽你”时,武直却说道:“刚才那个人那不是那个谁,那个那个,你们,不,咱们的板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