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人们真的是被这几个汉人惹怒了。
人嘛,但凡一怒就不能冷静,一不能冷静想事就不周到。
这些瀛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本来要去的村子那是在正西方,而现在他们却是被人牵着往西北方跑去了。
在瀛人们想来他们追不上刚才射箭的那个男子难道还追不上一个女子和孩子吗?
事实证明他们的这个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虽然说前面的那个女子和那个孩子跑得也很快了,可终究并没有把他们甩开,双方就是那么一百来步的距离。
而这时那瀛人们虽然在拼命的追却也有人在提醒着,小心先前那个把箭射得极准的汉人。
不过却有眼尖的瀛人说看到那个男子跑到远处的山丘那里去了。
那还怕什么?那就追吧,看到希望的瀛人们追得更快了。
而这时跑在前面的那两个人也在算计着距离呢,这两个人自然是丑女和小马驹。
刚开始他们两个人藏起来还挺兴奋的呢。
这人哪都是经历的多了那眼界就高了,他们看商震在杀瀛人时大显神威那难免也有想试试的想法。
所以丑女才执意也要射上一箭。
而她射这一箭那却照例是用脚蹬着射出去的,否则以她的本事还真就不能把箭射出去一百多步去。
可是看着别人做的很轻松写意,到了她自己做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见自己那一箭竟然没有射中便有点慌,所以摘下套在的弓和小马驹扭身就跑。
而在他们两个扭身的时候却看到商震却已经跑到远处的那个山丘那儿去了。
哎玛,那个山丘可有点远!
丑女虽然知道商震有用脚蹬大弓把那长箭射出三四百步的水平,可他们距离进入商震的那一箭之地可还差挺远呢!
到了此时,再说别的有又什么用?路是自己选的那就跑吧。
丑女跑的确实是不慢,作为一个女子能和后面的那些瀛人跑得速度相差无几那速度还能算慢吗?
而小马驹却也没有白瞎他这个外号,那一蹿一蹿的也跑的挺快。
可要说他们两个能把后面的瀛人甩开那可就扯远了!
一时之间,前面跑的两个后面追的一群那都是跑了个脚下生风。
跑得太急,丑女和小马驹也没法说话了,那要是一说话那跑起来的那口气可就泄了。
不过,虽然心里有些发慌,可是他们两个人那还是怀有希望的。
啥希望?那当然是跑得离那山丘近了,商震就可以用那张大弓射箭来阻截后面的追兵了嘛!
只是,丑女和小马驹想得虽好,可随着他们往那个山丘跑得越来越近,可商震并没有出现!
哎玛,这是啥情况?板凳咋还不出来呢?
而这时丑女边跑边回头,就看到后面正对着他狂追不已的瀛人反而追近了一些!
这不行啊!这哪行啊?
那要是商震不出现自己和小马驹岂不是被瀛人追上了?!
想到这里丑女也顾不上再盼商震出现了,想活命终究那还得靠自己的!
她现在跑得感觉自己那颗小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可不行啊,那也得跑!
丑女和小马驹接着狂奔。
荒野在他们的脚下变短,终于前面的那个山丘到了。
这回自家板凳总该出来了吧,丑女就想。
他们出来的时候就是奔着算计瀛人来的,这个山丘正是商震先前藏大弓的地方。
山丘并没有多大也没有多高,当丑女和小马驹绕过了山丘时他们两个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山丘的这一侧的山坡。
可是这侧山坡上也只有着那不足膝高的荒草还有两棵也就碗口粗的树,却哪里有商震的影子?!
“板凳!”丑女奋力大喊了一声,可哪有回音?
哎呀,我家板凳是不要我了吗?在这一刻丑女都有了一种要哭的冲动了。
她寄与在商震身上的希望瞬间崩塌就变成了绝望!
可这个时候小马驹却喊道:“跑啊!”
是啊,就是商震不出现他们两个那也得接着跑啊!
前面已经是稻田了,可就是稻田那也得跑的!
如果说一开始支撑丑女跑下的信念那是来自于商震给他的希望,而这回却是绝地求生的绝望了!
丑女和小马驹本能的就冲进了前面的稻田。
可偏偏这片稻田还是处涝洼塘地。
涝洼塘地那里面的土壤就湿,丑女和小马驹也只是往里面冲了几十步那鞋子上就沾上了大泥巴,而再往前跑了几十步鞋上的大泥巴就变成了大泥坨!
而到了这时他们两个就已经举步维艰了!
“哎呀!”小马驹叫了一声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便把那稻子压倒了一片。
同样跑不动了的丑女一看就见小马驹的一只鞋子却已经留在了那稻田,那脚丫子自然是光了一只!
不行,那也得跑!
自己跑不快,那瀛人冲进稻田也快不了!
丑女奋力拽起小马驹接着往前跑。
当然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是跑了,那根本就跑不动,那不仅仅是鞋上脚上沾了泥巴有重量下坠的问题,那稀泥可还有吸力呢!
而这时后面的瀛人就也冲进稻田了。
追上来的瀛人多了没有,三十多人总是有的。
那瀛人已经是大喊了起来。
丑女回头看去,现在连那些瀛人的面目都已经能看清了。
那些瀛人的面目于丑女来讲无疑是既陌生又熟悉的。
说陌生那自然是她一个也不认识,说熟悉那曾经她也算是一个瀛人哪!
可她真的只能算作一个瀛人,自小在她娘的教育之下她可从来认为自己是一个汉人的。
今天她既然已经重归汉地那她就是汉人,所以让她再重返瀛人阵营那是不可能的!
丑女拉着小马驹接着往前奋力的“走”,而瀛人们在后面也是奋力的“走”,双方的距离已是越拉越近了。
“姐,他们好象没箭!”这个时候小马驹忽然说道。
这一路上狂奔过来,小马驹那也是有想法的。
可是就那种情形之下,他和丑女那都是一样的,他倒是想说话,可那也得把气喘匀的吧?
“嗯?”丑女一听小马驹这么说她便一愣,随即便也恍然。
是啊!就这个距离,追上来的这些个瀛人肯定是没有弓箭的。
那要是有弓箭人家又不是非得要活口,人家还有必要追他们吗?
人家也只需要在后面一“吱嘎”拉弓,一“嗖”再射箭,然后她和小马驹也就只有“啊”的份儿了!
那自己还逃什么?我和你们拼了!
丑女回身之际就把自己身上的弓摘了下来,另外一支手也在摸箭了。
她当然能听懂瀛语,现在她都能听到瀛人在什么了。
她曾经是个瀛女,可现在在瀛人眼里她就是一个汉女,而且她长的又不磕碜,那么那些瀛人们说的是啥还用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