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幽静那水亦无声。
面就在那水边喜糖正细细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垂着头的陆红昭,这时他便看到陆红昭的耳垂竟然都变红了!
到了此时,商震忽然就又明白了一个问题。
他又明白什么了?
喜糖明白的是,原来女神也是人啊,她也紧张啊!
当喜糖此心一定之后,他那心思就不再是那穷屌丝的心理了,他按着陆红昭的手并没有让陆红昭动,他便低声道:“这样不好吧?”
“有啥不好?”听喜糖这么说陆红昭的声音就大了起来,然后人家就把头抬了起来。
喜糖便看到陆红昭整个的脸那已是一片酡红了!
酡红那是代表害羞,可并不代表不坚定。
这时陆红昭就闪亮着自己的双眼问喜糖道:“商震是你们的头儿是吧?”
“嗯?”喜糖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时候陆红昭问这个做什么。
“嗯。”可下意识的喜糖还是点头了。
勿良置疑,商震现在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头儿。
“刚才商震可是说了,不许弄出娃来,可反过来就是说,只要不弄出娃来那就——”本是鼓足勇气说出这些话的陆红昭说不下去了,她终是又把头垂了下去。
“只要不弄出娃来咋都行是吗?”心思已是活泛起来的喜糖就把自己嘴巴凑到陆红昭的耳边问。
于是他就又听到了一声蚊子哼哼般的“嗯”。
喜糖最开始喜欢上陆红昭时也只是因为陆红昭的刚烈甚至有些高冷,可现在他却才发现陆红昭竟然是如此的可爱。
看着陆红昭那愈发变红了的脸,喜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点啥或者再有点啥动作只怕陆红昭就得在地上找道缝儿钻进去了。
心中终是不忍的喜糖想了想便又问陆红昭道:“你真要给我擦背?你不后悔?”
“不后悔!
其实,你能为我死我就能为你做任何事,也包括死!”陆红昭又抬头了。
那眼神那个坚定却是让喜糖又想起了自己头一回见到拍卖台上的陆红昭,那种绝不服软那种很多男人都没有的倔强。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就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一般。
至少此刻,在陆红昭的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可就在陆红昭以为喜糖也要会说出诸如“非你不娶”之类的什么话,或者做出些只要不生孩子就会有的青年男女之间的亲昵动作时,她就听喜糖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陆红昭问。
“没事儿,我就是觉得你挺奇怪的,我就是要想洗洗,你就是想给我搓搓背,可你解我腰带什么?”喜糖很无奈的语气幽然的说道。
“啊?你——”陆红昭真的愣了,这时她才注意到,喜糖的手一直在按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手却一直在按着喜糖的腰带呢!
“哈哈哈”“哈哈哈”,喜糖爽朗的笑声在树林里小溪边响起。
而与此同时还有陆红昭的惊叫声,那是喜糖用双手搂住了陆红昭的腰,就象哄小孩一般把她转圈的悠了起来!
水声响起,喜糖终是开始洗刷身上的血迹了,他也没有用陆红昭给搓什么背。
他是站在那也就是过了膝的河水中央背对着陆红昭洗的,而他离着陆红昭还挺远。
这里的原因在于喜糖身上只穿了个犊鼻裤,他到底还是做不到在陆红昭面前放任自如。
而陆红昭却是在给喜糖洗那溅上了血渍的衣服。
天很热可河水却是清凉的,陆红昭脸上的酡红已经消失了,可是她却依旧觉得脸上臊的慌。
这里的原因依旧在于喜糖那句“你要给我搓澡行,可你解我的腰带做什么?”
陆红昭边洗着喜糖的衣服还时不时的看看远处的喜糖。
而此时在她的眼里喜糖已是和她一直以来的心目中的那个喜糖起了变化。
自打喜糖救了她并表示出还喜欢她的时候,她其实就决定了,自己一定是要嫁给喜糖的。
而这种理由说白了,就是喜糖在给自己上药的时候那从小腿到大腿都看遍了。
那我就非嫁给你不可,这叫贞操观念。
正是因为陆红昭从来就是一个有着这样观念的人,她才会比别的女人更刚烈。
至于说喜欢不喜欢喜糖嘛,原来他也只是觉得喜糖是个好人,对,喜糖是个好人。
可是这回喜糖回来之后,她却觉得喜糖已经变了。
喜糖竟然敢用手指头直接刮自己的鼻子!
可别小看这个动作,在陆红昭的记忆中也只有在自己小时候,有一回父亲喝多了才这样刮了自己一下子。
当时也是把她刮疼了,还把她刮得眼泪叭擦的。
可是渐渐的父亲就与她越来越疏远了,有时眼看着父亲宠溺着自己那其他的弟弟妹妹,她便格外怀念起自己父亲刮自己那一下子时的感觉。
而就在喜糖用的指刮她鼻子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就愣了,她忽然就找到了一种宠溺的感觉,她在体会着那鼻子上的痛的时候突然就有了一种依恋。
再然后那就是刚才喜糖竟然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那话是那么的粗俗可却又那样的让她的心里砰砰直跳与不胜娇羞。
自己先前怎么就那么傻,是啊,自己就是给喜糖搓搓背那自己把手按人家腰带上做什么?
可原本在她面前是那么老实的喜糖怎么又变得那么坏,他又怎么可以这么直白的说?
此时的陆红昭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而这时她就听到喜糖在那头竟然唱起歌来。
他竟然还会唱歌吗?陆红昭凝神细听。
喜糖唱的声并不大,陆红昭也只是听了个隐隐约约,有个别字她还没听清,但并不妨碍陆红昭记了个大概。
喜糖唱的是,妹妹美来妹妹*,妹妹快快把哥从,我与妹妹篷锦帐,妹妹就象金芙蓉!
那应当是一种山歌吧,或者说是喜糖来自的西北地区的一种民歌,陆红昭就想。
要说那歌词极是浅白,任是谁都能听得懂。
可是陆红昭就觉得那歌词就象浸了酒点了火,那热辣辣的气息让陆红昭就变得意乱情迷起来,竟然忘了洗衣服。
水花溅起,当喜糖再次出现在陆红昭面前的时候,一时失神的陆红昭才意识到自己好象已经失神很久了。
于是她慌乱的看向了喜糖。
而这回喜糖就穿着他的那个犊鼻裤蹲在水中看着她并不说话。
喜糖那眼神很平静,并没有再次捉弄她的意思。
渐渐的,陆红昭平静了下来。
而这时喜糖就问道:“你腿上的伤这回全好了?”
原来喜糖却是一直在看她的小腿。
怕洗衣溅湿了裤脚,陆红昭已是把裤子快卷到膝盖了。
“全好了,就是小腿肚子上的这块疤去不掉了。”陆红昭答道。
喜糖便歪歪脖儿,他就看到陆红昭原本光滑的小腿肚子处有一个近似圆形的很丑的疤。
这块疤是哆嗦的师父,那个老和尚给她治疗后留下的。
老和尚用驱狼逐虎的办法用药把陆红昭整条腿上的毒都聚到了那里,然后再用膏药排毒,别的地方也就罢了,可这个毒素出口的地方终究是留下了疤。
“一块疤,那么丑,有啥好看的?”陆红昭不安的侧了一下身子。
她自然是看过自己小腿肚子上这块疤的,是太丑了。
“对了,和你订亲的那家是啥官?”喜糖忽然问。
“不小,在杭州。”陆红昭回答道,可是她担心喜糖没听明白便又补充了一句,“挺大的。”
陆红昭的父亲原来那也是当官的,可后来由于不得志才赋闲在家的。
所以他们是住在了乡下的,而陆红昭也是点背儿才被瀛人给掳了来。
“有官印吗?”喜糖又问。
“应当有的,怎么了?”陆红昭不明白喜糖问这些做什么。
要是喜糖问她的那个未婚夫家官有多大,怕娶自己有难度那也有情可原,可又他又问官印做什么,陆红昭真的不明白。
“我没有官印,可我有个戳。”喜糖依旧歪着脖子看着陆红昭那有疤的小腿。
喜糖的话再次让陆红昭摸不清头脑了。
“我把我的戳儿扣在你小腿上了,只要戳儿不丢,你就永远是我的。”喜糖慢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