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从普陀山到双屿岛去那途中还是要经过几个岛屿的。
由于是在大海之上视野开阔,那些岛屿之间哪怕相隔个十来里地彼此之间也都能够看到。
“那里是落迦山。”哆嗦指着南面的一座岛屿介绍道。
哆嗦如此说当然不是说给船上的那三个女子说的,那却是指给正在船后游水的商震他们说的。
哆嗦并不需要怎么摇橹,并且那摇橹的活也已经被翠花抢了去。
陆红昭和秦霜那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而翠花与黄月胆那是青梅竹马的长大却是乡下的女孩子,那粗活却是做惯了的。
游水的不可能有划船的来的快,哆嗦也就没划船而是和正在后面游水的商震说话。
商震应了一声作为回答。
“师叔他们都是在落迦山上修行的,普陀山上就留下了我和师父。
落迦山上是有大船的,但是师父说那条船不能借给你们,毕竟朝廷现在还不让我们做佛事。
看到西面的那个岛了吗?那个叫朱家尖,到了那里就能找到大船了。”哆嗦絮絮叨叨的给商震他们介绍情况。
在游水溅起来的水花之中商震又应了一声。
而这时就在商震身后游水的白玉川却不满的嘀咕了声“啰嗦”。
因为哆嗦的性格,白玉川在背后没少叨咕哆嗦,
可商震却是从哆嗦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有些老实有些迂腐有些木讷有些胆小,熟了之后就又有些啰嗦。
所以就在平时白玉川叨咕啰嗦时商震便怼过白玉川一句话,那句话叫作“下下人有上上智”。
当时白玉川就又被商震给怼了个哑口无言。
什么叫“下下人有上上智”?
那是说别看有的人看起来很笨,但正因为笨却肯老实做功夫,却是比那些只会做表面文章的人好多了。
换言之,当时商震就差说他白玉川“欺负老实人有罪”了!
白玉川都没有想到过商震会读过那么多的书。
现在,不管打仗还是辩论,甚是在白玉川的媳妇那扎这方面,白玉川都被商震拿捏得死死的。
所以他现在想不听商震的那都不行!尽管有时心生怨意。
在哆嗦的絮叨声中,商震他们奋力游水。
商震和丑女并肩游在了一起。
人家丑女那是在岛国长大的,从小就在海水里泡,那水性自是极好的。
白玉川、喜糖、那扎、黄月胆那水性都说得过去。
要说他们这些人里,水性最差的原本是韩文沐。
可人家韩文沐却是个有心人,就在别人都忙着卿卿我我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学游泳。
所谓世上无难事,就怕有心人。
韩文沐在喝过了N口咸涩的海水之后人家那水性也练出来了,那游的比白玉川、喜糖还溜呢!
至于说虎头的水性也还可以,另外人家岁数最小那却也有倚仗的。
他游累了就干脆游到前面去用手扒着那船梆让船带着他走,别人却也说不出来什么。
只不过喜糖扒着船梆那眼睛却不老实,却是和秦霜,这个比他还大了好几岁的女子互相在水波之上传递着眼波。
商震他们在水中好一阵游动之后,终是到达了哆嗦所说的那个陆家尖。
那岛上自然是有人的,而且还是官军。
那些官军当然知道普陀山上是有人的,他们原来也到那岛上巡视过。
眼见着上面住的也只是哆嗦师徒这一老一少两个和尚,人家看在观音大士的面子上就也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他们眼见哆嗦这一个和尚带着好些个男女过来了也是好奇。
而当他们盘问之时,商震便向他们展示了自己那身锦衣卫的衣服还有锦衣卫的腰牌。
而同时,商震便提出要让官军用大船送他们这些人去双屿岛。
这个必须好使,更何况商震还让白玉川拿出点银两来给那划船的人买酒喝。
白玉川吱吱扭扭的不想掏钱,最好到底是那扎把他那装银子的口袋抢了下来。
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已是穿戴整齐的商震、喜糖、白玉川就已经站在一条官船的甲板上,而那船行的方向则正是双屿岛。
“你再特么的跟我拉拉个驴脸小心我把你踹海里去!”喜糖毫不客气的说白玉川。
只因为白玉川那张小白脸现在也阴着呢,一副心情不爽的样子。
“好啊!好啊!你都踹啊!”正在气头上的白玉川可不怕喜糖。
“你真当我不敢踹你咋滴?”喜糖看着白玉川这副滚刀肉的样子也是来气。
“好啊,谁要是不踹谁是水里带壳四个爪儿爬的!”白玉川一听喜糖这么说更来劲了,而等他梗完脖子之后却才说道,“你不怕你妹子成寡妇你就踹!”
“你——”喜糖还真就让白玉川这句话给说没词了。
白玉川和那扎好,喜糖和商震却又视同那扎为亲生妹妹,那喜糖真要是把白玉川给踹到海里淹别咕了,那那扎可不就成了那啥了嘛!
“行了,你俩别没完了。”这时商震打圆场了,然后就对白玉川说道,“我知道你因为啥跟我俩较劲呢,我这就告诉你。”
“哈,你告诉我那我可想听算啊?”白玉川一撇嘴。
“小白脸你可别晒脸啊!”喜糖又来气了。
啥叫晒脸?这是方言,其实就是别给脸不要脸的文雅版,只不过“晒脸”多用于比较亲近的人之间罢了。
“哎哟喂,我就晒脸了咋滴吧?”白玉川又道。
“行了,喜糖你少说几句,你的事还得玉川帮出主意呢。”商震又说喜糖。
喜糖这才不吭声。
白玉川一见商震也说喜糖了那心气儿才顺了下来。
而这时商震便给白玉川讲起一件事来。
自打宣布返回大陆时,白玉川那就和商震、喜糖劲劲儿的。
至于为什么呢,其实他们三个那都是心知胆明的。
商震白喜糖嘀咕了半天连那条鱼都没有吃上热乎的,然后人家这俩人就又和陆红昭嘀咕了好长时间,却是压根就没带白玉川。
那这不就是有事情瞒着白玉川吗?
在白玉川看来,那他虽然从来没有和商震喜糖说过什么挑明宗旨的话,那他们三个可从来都是三位一体的。
别看他从来和喜糖都没个正形,可那都是小事,关键时候我白玉川什么时候软蛋过?
这回你们两个有事瞒着我不让我知道,那我不来气,我不作(zuō)你们还留着你们?!
商震自然懂得白玉川的心理,所以到了这时才跟白玉川讲起那件事来。
而白玉川现在想的则是,我姑妄听之,要是你们解释不让我满意,那我就接着作(zuō)你们!
只是,白玉川想归这样想,可是商震一句话便将他的兴致给勾了起来。
因为商震说道:“这回咱们得办件大事,事关喜糖的终身大事,咱们得给喜糖去求个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