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马向着东面小跑着。
马上女子眉眼如画,正是从那庄子里被放出来的姬花。
到了此时,姬花终不用再去伪装汉人了,于是她那瀛女的气质终是彰显无疑。
只是此时姬花的心情是如此之不好,以至于自打她出了那个庄子就一直在蹙着眉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人生,谁又知道姬花,这个瀛人女子又在想什么呢?
姬花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便浑然没有注意到就在自己骑马前行之中,后面隐隐的就传来了马蹄声。
而等到她听到后面那马蹄声声时就晚了,后面的马已经追得很近了。
该死的,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
姬花都没有回头便催促坐下之马快跑了起来。
他不认为那个声音嘶哑的老者在放了自己之后还会多此一举的再来追杀自己。
自己的家族和那老者之间还是有些贩私买卖的。
那个老者绝不至于杀了自己。
所以,她所说的到底不肯放过我,那当然是指商震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惯性思维。
姬花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是处于商震的位置,那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只是姬花却错了。
就在她把马催得快跑起来的时候,后面便传来了喊声。
后面的那个人是这样喊的:“前面的那小娘子你站下!”
这说话的方式这话风?姬花知道并不是那个大名叫商震小名叫板凳的家伙的声音,也不是他们伙那几个人的声音。
那么,追自己的人是——
姬花终是回头了。
追在她身后的一共就两个人,现在距离她也只有几十步了。
姬花也只是一打眼便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那两个人!
只是,那两个人的服饰她却是见过的,那却是那个庄子之上那个老者手下的庄丁。
不对啊!那个老者不可能再来追杀自己的!
姬花先前已经分析过了,那个老者完全没有追杀自己的理由啊!
不过,姬花马上就得到了答案。
这时后面骑在马上的一人便又喊道:“那小娘子,你下来陪我们哥俩乐呵乐呵,我们就放你回去!”
至此,姬花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当然知道那嘶哑老者也是贩私的,而现在看着后面那人喊话的那副色迷迷的嘴脸,那就是这两个庄丁色胆包天却是背着那老者想把自己那个啥罢了!
姬花在内心里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冷笑,随即却是回头大喊道:“要是两位大哥能追上我,我就随了你们的意!”
然后她接着拍马就往前赶,而目光却已是看着前方的地形想着自己该如何脱身了。
正如姬花所猜测的那样,后面的那两个庄丁还真就是背着他们庄主来的!
他们也只是在追杀那些撤退的敌人为了贪点小财一直在后面跟着罢了。
来的王瞎子那支人马中那些瀛人都是被雇佣的。
那被雇佣的就是卖命的,也可以理解成奴才,奴才自然是没有资格骑马的。
所以瀛人们便带着他们的伤员一起跑,而这两个庄丁也只是希望能够再弄死几个瀛人的伤员弄点意外之财,然后把那瀛人伤员的脑袋砍下来回去邀功罢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姬花却很快就从庄子里出来了。
先前他们庄主带着他们抓到了商震这伙人时他们是见过姬花的。
要说这两个庄丁本来就是好色之徒,眼见瀛人之中竟然也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便起了色心。
他们可不会象他们庄主那样想着去和瀛人做什么生意。
他们的想法却是把这个瀛人女子给弄了尝尝鲜最后一杀,自己庄主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种事他们两个人这么干也不是头一回了!
而这时姬花就已经拨马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跑去了。
那两个庄丁一看就更乐了。
在他们看来这个漂亮的瀛人女子这是跑昏头了。
那树林子那么密那哪是跑马的地方?正是天随人愿哪!
很快,前面一匹马后面两匹一先一后就冲进了那树林里了。
在后面那两个庄丁看来,姬花并不怎么会骑马。
想来也是,瀛人是从大海上过来的,据说他们是生活在岛上的。
那岛那么小,瀛人又有几个会骑马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姬花不肯催马快逃反而进了树林,那也正有这方面的考虑。
正如那两个庄丁所想的那样,姬花的马在树林子里也只是才跑了一会儿就由于树林茂密不能往前跑了。
那两个随后赶来的庄丁就看到姬花已是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人家站在地上也只是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便是勾魂一笑。
就这一笑却是让那两个庄丁的骨头都酥了!
然后,姬花转回头去竟然就那么开始脱衣了!
“这瀛人的小娘子就是有意思!”两个庄丁嘻笑着跳下马便也往前凑去。
而这时姬花就已经转过身来了,她的外衣已经脱下正被她拿在了手里。
那两个庄丁关心的却只是姬花身上亵衣。
姬花的亵衣极是贴身,露出了雪白的臂膀不算甚至连肚脐眼都露出来了!
其中一个庄丁性急便伸手向前抓去。
这时姬花便不胜羞怯的往旁边一闪。
她这么一闪那个庄丁自然会去追,而在这一刻本是一左一右过来的两个庄丁便已经站在一起了。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听“砰”的一声,同时姬花手中的外衣便冒出一小团硝烟来,然后她那外衣便出现了焦糊的气味。
这时再反观那两个庄丁却是齐齐惨叫一声,一个捂着眼睛一个捂着脸就在地上打起滚来!
嗯?眼前的情形反而让姬花愣了一下。
可是随即她就扔下了自己手中的衣服,用左手一撩自己的裤角从里面拽出一把短刀来!
她为什么要用左手?那是因为她右手攥着的正是那支硝烟还未完全散尽的手铳!
这时的姬花却哪还是刚才那让用眼神撩人心魄的女子?
她弃了右手的手铳,双手正握着那把短刀就向那个正捂脸惨叫着的庄丁狠狠的扎了下去。
要说姬花就这用刀扎人的手法之熟练,要说她没练过什么那谁又能信?!
姬花真的只是用了一刀便扎在了那个捂脸庄要的脖子上拔刀时便有血喷出。
那血自然有溅到姬花脸上的,可她又怎么会去管。
她之所以先用刀扎这个捂脸的,那是因为她估计这个也只是脸受伤罢了,那眼睛却应当是好的。
所以得先结果了这个。
而这时那个捂着眼睛惨叫的庄丁便也知道不好了。
他一手扶地挣扎着爬了起来,奈何他的眼睛已经不能视物了,他刚跑了两步就撞到了一棵树上。
而这时姬花的第二刀便也到了。
这刀依旧很准,却是扎进了这第二个庄丁的后心。
就这两下之后,这两个庄丁就不是挣扎而是变成抽搐了。
姬花不再理会这两个庄丁回头就去拾那把手铳。
当她把手铳攥到手里时才吁了一口气。
而这时她看向这把手铳的眼神就又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当然识得这把手铳,也包括虎头“赖”去的那把,因为这两把手铳本都是出自己她家的。
之所以说虎头会把这把手铳给她,那无非是因为这把手铳已经没有那击火的燧石了。
可是,姬花手头却有!
当她刚出庄没碰到这两个庄丁时就已经把燧石换上了。
而她还特意查看了,这把手铳的铳口是用一个小木楔塞着的。
这说明了什么?
这就说明了手铳的枪管里面是装了火药与铅弹的。
只是姬花却不知道虎头已经把里面的大铅弹换成小铅粒了。
她以自己为诱饵打响了手铳时,本以为只会打中一个庄丁的。
她却没有想到,这好多个的小铅粒却是将两个庄丁都伤到了!
于她讲,这真是意外之喜啊!
最终姬花骑马离去了,顺便带走了一名庄丁的钢刀。
而那树林子里的两具正在慢慢变凉的尸体仿佛正在用他们死亡的过程昭示着一句在汉地流传了千年的话。
那句话叫作: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