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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乌篷船顺河而下。

大沽河直通渤海,这里离那入海口已经不远了。

只是这里已经是海河的下游了,那是平原地形,那水流自然也就不急。

水流不急可是那船顺水而下却也极快,只因为在那船的左侧,喜糖白玉川还有一个渔民却是趴在那船篷的一侧在拼命的用木板划水。

船是是喜糖白玉川诓来的,那渔民正是这条船的主人。

现在他虽然觉得喜糖白玉川是匪不是官了,可是匪他就能惹得起吗?所以,他得帮忙跑!

船尾后面有橹可是他们却不敢摇,只因为就在岸边上百骑的锦衣卫却也正在纵马跟随。

商震固然上了船,可锦衣卫的援兵却也到了。

那援兵足足有上百人,而为首之人却正是玉王府中的那个公子。

这回锦衣卫人多却是带了弓箭的。

“白玉川!我知道你在船上!”那个公子冲那条船便喊。

“咦?人家认识你?”乌篷船那侧喜糖边划水边惊奇的问。

他们之所以不敢去摇船后面的那个橹,那是因为那条橹是暴露在岸上的视野之下的。

眼见这回锦衣卫有弓箭,他们又怎么敢过去摇橹。

以现在锦衣卫的兵力人家根本不需要射得太准,一顿箭雨下来那人就能被射成刺猬!

“是那天咱们在书房里碰到的那个公子,我听出他的声音来了。”这时躲在那乌篷船里的商震也接口道。

岸上的锦衣卫都操起弓箭来了,同样作为弓箭手的商震和那扎便藏在了船篷里。

他们把对着河岸那侧的船篷开了洞,那实在不行也是要反击的。

“怎么会这么巧!我说进了趟玉王府怎么把锦衣卫给招来了呢!”白玉川这才恍然。

“白玉川!我就是有回喝酒弹琴的那个,你吹的箫!”那个公子又喊。

“原来是他啊!”白玉川接着恍然,接着又奇道,“想不到锦衣卫中竟然也有如同我白玉川一样风流倜傥样的人物!”

正如那朱公子所说的那样,白玉川和那朱公子确实是有过一面之缘,他还知道那个公子叫朱喜,只是当时双方未曾说话罢了。

“快点划吧!我看前面的水面好象变宽了呢。”这时喜糖又说。

前方的水面确实是变宽了,而以现在他们的位置已经可以看到更多的船只了。

船只多了,那便是桅杆如林,从他们现在的位置看过去很是壮观。

“白玉川!你要是再不靠岸我可就放箭了!你们就这一条小船跑不掉的!”那个公子又喊话了。

“有什么跑不掉的,吓唬谁呢?多少捕快想逮我我不照样抚琴吹箫的!”白玉川不以为然的说道。

“白玉川,你痛快回话!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这里船篷里面的商震说话了。

白玉川和商震他们在船篷这头划水看不到那头的情况,可商震那却是在看着呢。

大沽河的的宽度终究有限,他们这条船虽然在奋力往出海口方向划着可始终也没有逃出那一箭之地。

水流速度有限,就喜糖、白玉川还有那个渔民在划水,他们如何能跑得过在河岸上骑马追着他们的锦衣卫!

“别射箭,我是白玉川!”白玉川一听商震在船篷里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锦衣卫人多,那箭要是射过来就得跟下雨似的。

虽然这船有篷,可就那篷子也就是用了层竹篾子外面罩了层油布。

那层油布也只能防雨,可说防箭那就扯远了,甚至连诸葛亮草船借箭的草靶子都比不上的!

“朱喜朱公子是吧?”白玉川就喊。

不过,既然他们这头已经打算拖延时间了,以白玉川的口才那一喊起来便也如同那海河之水一样绵绵不绝了。

“朱公子,我不知道你为啥要抓我啊!

想我这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仅比你朱公子强点的人物能犯什么事儿?

我白玉川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通,更兼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那进入了多少青楼女子良家妇女的梦中!

我这样雅致之人怎么可能作奸犯科?那是偶有春风一度那也是美人儿投怀送抱,我可从没唐突过佳人!

似我这样之人怎么可能作奸犯——”

白玉川还在这唧唧歪歪的磨叽呢,船篷里里商震却已是大喝一声道:“都趴好了,放箭了!”

谁放箭?当然是河岸上锦衣卫放箭了。

白玉川一心想拖延时间,可岸上的那个朱公子又不傻,眼看前方水面开阔起来,他却是知道现在到了哪里的。

那大沽河光大的支流就有四五条,却是全都汇聚到一起后再入海的。

喜糖见前方水面开阔那就以为看到大海了呢。

其实那里根本就不是,那却是四五条支流汇聚在了一起那水面自然也就开阔了。

这种情况船自然是通行无阻的,可是岸上的锦衣卫那就不行了。

他们沿着河岸行走最终却会走到那两条支流的交汇处,也就是类似“丫”字的那个分叉处,那前面都是水了,他们骑马还怎么追。

虽然那朱公子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水师巡防营了,可现在大沽口那可是个大商埠,想到那如林的桅杆之下去搜人那可就难了!

所以,那朱公子一看白玉川和自己玩心眼儿终是把臂一落,于是那些锦衣卫在马上便乱箭齐发了。

几十支羽箭象乌鸦一般从岸上划着抛物线便向这支乌篷船攒射了过来。

也只是片刻间,那些羽箭就将那那船篷射成了个大号的刺猬。

更有一些羽箭从那船篷壁射了进来。

在锦衣卫那头看来那些羽箭自然就消失不见了,可是在人船篷那头的三个人已是叫了起来。

“没事,快划,竟然没射透!”喜糖大喊。

锦衣卫射过来的一些箭倒是有穿透两层篷壁的,但也只是才露出箭头罢了,终是离他们还有那么一尺半尺的距离。

“再射就把船篷射烂了!”白玉川也喊。

“哎呀妈呀!”那个船老大已是吓得大叫了起来。

他这算是真的上了贼船了,尽管那船是他自己的。

当时也只是白玉川喊他说官差要雇船罢了。

他也看到人家拿出来的铁尺腰牌了,却没想人家上船之后不光给了他船钱还把他这只船给劫了。

等到商震从岸上蹿上他这条船他看到岸上才是真正官差时就已经晚了。

“叫什么叫?接着划水!到时我再给你一条船钱!”喜糖喊道。

可是他刚喊完,却才意识到商震和那扎在那船篷里可没动静呢。

于是,喜糖又喊:“板凳!那扎!”

“没事儿!快划!”而这商震和那扎已是同时喊道。

“不对啊!这两个人咋还分开了呢?”喜糖奇道。

只因为商震和那扎回话虽然一样,可是商震的声音在船梢那扎的声音在船尾,两个人竟然真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