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过瘾呢!”骑在马上的商震举起了水囊喝了一大口。
水囊自然是水囊,可里面装的并不是水也不是酒,而是奶,马奶!
偷锅贼变成了抢马贼,这回商震可是大有收获。
现在他又有了两匹马。
有马鞍的这匹他自己骑着呢,没马鞍的那匹小奶猫“骑”着呢。
小奶猫只会“骑”马却不会赶马。
不过不要紧,商震把两匹马连在了一起,他骑的这匹马负责方向,小奶猫骑的那匹负责速度。
他可以赶马往任何方向走,这不就是他负责方向吗?
小奶猫在自己那匹马背上把那匹马吓得够呛,那匹马就一个劲的往前跑,就又拽着商震这匹往前跑,这不就是负责速度吗?
商震要搞吃的当然也要搞马。
想从这草原戈壁上一直跑回到汉地去没有马怎么可以?
而且还他还必须得抢有马鞍的马,他可没有小奶猫那两下子,在马背上任马怎么梗跶人家也掉不下来。
在商震弹弓的威胁下,那个畏兀儿人直接就把他自己的座骑交了出来。
他们真的只是牧马人,一共四个牧马人两个是畏兀儿人两个是胡人里的平民,谁也不会和一个已经凶名在外的强盗去较劲!
抢了两匹马也就罢了,商震却又抢了五个大水囊,以及两张作为畏兀儿人吃食的馕!
那两张其实就是大饼的大馕也就罢了,可五个大水囊之中装的却都是马奶!
水满则溢,马群里母马奶盒子里的奶满了那也是要溢出来的。
所以这四个牧马人就要随身带着大水囊,时不时的给马群里的几只母马撸撸奶,然后等收工后再给他们的胡人主子带回去。
在游牧民族的饮食习惯里,马奶那从来都是属于上等饮品的。
刚撸下来的马奶当然是可以喝的,而最妙的则是那喝不掉的马奶也绝不会坏。
游牧民族会把喝不掉的马奶用水囊或者水桶储存起来,然后不停的再用工具去搅拌。
当那马奶上面泛起气泡的时候,那就成了!
因为马奶已经发酵成了酸奶。
那酸奶有多酸?绝对是比山西老陈醋还要酸的!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那马奶发酵并用不上多长时间,那水囊就在马上颠簸着,却等于直接就搅拌了!
那酸奶是如此之酸,商震原来就喝过自然是不当回事,顶饿开胃喝着爽快着呢。
可是当时小奶猫跑过来闻了闻就一脸不屑的跑开了,或许在它看来,就这酸奶还没有那大眼贼儿好吃呢!
商震抢来了吃的就带着小奶猫骑着马飞快的向东跑了。
他不想跑也不行,那小奶猫上哪匹马的马背上那马不得玩命的跑啊!
其实商震是相中了那匹儿马子了的,那家伙看着就是一个暴脾气,不光跑的快,可是作为一匹马它竟然还会自己“摔跤”!
可是商震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抢这匹马干嘛呀!
挺好的一匹马在大草原上那可以恣意驰骋不说,还可以勇斗群狼保护马群。
自己返回汉地之后根本就用不上这样的好马,白瞎了!
要说商震的心眼儿那是真的好,他原本就是个放羊倌,那四个牧马人那就是放马倌。
大家都是同行,他没必要去难为几个平民。
至于他纵马向东跑了之后,那四个牧马人乐意去报告胡人就去报告吧,等在人得到信儿说不定自己都跑哪去了呢!
商震便这样带着小奶猫一路向东而去。
说是一路,那又哪里有路却又处处都是路,到处都是草原荒滩戈壁嘛!
如此一来,他和胡人之间也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种可能是他走的所谓的路胡人压根就没有走过,自然双方也碰不上。
一种可能便是他恰巧就与胡人撞到了一起。
可事实证明,这草原荒滩戈壁大着呢,哪就那么巧和胡人撞在一起。
这一天黄昏,商震正骑着马往前跑呢,他就听小奶猫忽然叫了一声。
他一转头就见小奶猫却已是从那马上跳了下去,然后他就看小奶猫却已是如箭般的冲了出去,而就在小奶猫前方几十步的地方却是正跑着一只兔子!
“哎呀!”商震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拨马追了过去。
有了那马奶商震这到是有吃的了他也不用烤肉了,可是小奶猫却不肯吃酸奶。
偏偏实质是一只猞猁的小奶猫的食量那是很大的,那哪天不得吃个一斤两斤肉的。
于是小奶猫在路上看到兔子獾子啥的它就去追,商震也只能帮着它去弄吃的,而现在就是这样情况了。
于是最前面是一只兔子,后面是一只猞猁,再后面则是两匹连在一起的马,他们就这样一直追了下去。
只是这样的追逐注定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就在那只兔子已是逃到洞口的刹那,后发而至的一颗石子直接就把它打了个跟头,商震在马上出手了。
现在连商震自己都搞不清自己这一石子有多大的劲儿了,反正他就是拿石子打到兔子的屁股上那兔子不死却也是满地打滚了。
小奶猫扑了上去,片刻之间就把那只兔子叼了回来。
要说小奶猫现在的本事那也是极大的,那只兔子很肥,可是小奶猫却依旧叼着那只好几斤的兔子一跃跳上了马背!
至于那匹马却也只是蹬踏了下蹄子却已经不害怕了,什么都是适应嘛!
商震正要调转马头往东走,这时就听到远方传来了如雷般的马蹄声。
这是来追自己了吗?商震皱了下眉,眼见不远处就有片树林便拨马往树林里去了。
商震在与胡人的缠斗之中已经养成新的习惯了,那就是有了情况先别慌那是要判明情况才可以行动的。
往东是一马平川,如果自己现在就往回跑胡人肯定会发现自己,反而不如先在树林里躲着看看胡人的去向再说。
如果胡人真是奔自己来的自己现跑也来得及,反正就是个一逃一追嘛,商震已经让胡人给追皮实了!
商震就在那树林里往远处望,而小奶猫则是津津有味的在吃兔子,它也被胡人追皮实了!
胡人还真是不少,不过商震很快就看明白了,那些胡人并不是奔自己来的,反而好象是两伙胡人在互相追逐。
商震见那敌我双方不断有人坠马,可那胡人与胡人之间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想来那是敌我双方在马上互射,由于太远商震也只能隐约看到胡人有拉弓的动作,那箭支却是看不到的。
眼见那两伙胡人往别的方向跑去了,商震就想,不知道喜糖和那扎在没在那两伙胡人之中。
他很想追上去看看,可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
再说如果那扎在的话穿的从来都是很鲜艳的,自己应当是能够认出来的。
可是那两伙人穿的都是灰不啦唧的没有看出有特别鲜色的颜色。
想了想,为自己安全计,商震也只能做罢,最终他见胡人们骑马跑远了便拨转马头往东去了。
只是商震并不知道,此时纵马跑在前面的那伙胡人中喜糖也正在其中!
两个伙伴终是由于距离太远而失之交臂了!
商震对此自然一无所知,他越往东行,就越觉得自己对这里的草场似乎有些熟识了起来。
自己已经走了有半个来月了吧,水草最肥美的那片草场已经过去了,眼前草场的草已是变得稀疏了起来。
这不由得让商震想起小胖和喜糖曾经的抬杠,一个说大墙这那头草场不好,一个说大墙那头草场好。
而实际上呢,当商震被胡人给掳过来后他在白天也看大墙这头的草场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
而眼前现在的情形,这草场岂不正是好不好孬不孬的吗?
该到大墙了吧,过了大墙是家乡。
商震有一丝企盼又有一丝忐忑,他好象闻到了家乡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