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毓叹气，侧身让他过来跟乔念说。
时傅走上前，话不多：“你不是想查你妈的死因？”
乔念眯起眼睛，微微仰头看他。
时傅还是一如既往板正的表情，淡淡的继续说：“我跟她曾经在一个实验室工作，我和谢听云最心服口服的人就是她。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并且她拥有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的品质……”
“我和你一样想知道她当初是怎么早早去世的，只是我这些年来能接触到的真相实在太少了。”
他抬起头，看向女生，目光灼灼：“但是我知道关于她的真相就藏在隐世家族里！”
“你不想进枢密院，那你打算怎么去查她的死因？你光靠抓住几个隐世家族的小喽啰能查到真相吗？”
时傅摇摇头，声音坚毅肯定：“你光靠这样子是没办法查到真相，而知道真相的人又不会跟你说。”
“你只有靠近他们，去他们的核心内部才有可能接触到她死亡的真相。”
风毓扯了把他的袖子，偷偷观察乔念脸上的表情，不大赞成的皱眉：“好了，你少说两句。”
乔念却把时傅的话听进去了，一时之间心烦意乱，抿唇，沉默了片刻，伸手想拉帽子，又将手放回去。
时傅看到她似乎听进去了，板正的脸轮廓柔和下来，缓声说：“我知道你不想跟隐世家族扯上关系，但是你承认也好，不想承认也好，你身上流淌着四分之一季家的血。”
“…你就是季家的人，还是他们的嫡系血脉。”
乔念身上流淌的血缘就是她去参加枢密院招新的门票，她只能承认自己跟季家的关系。
“好了。”风毓拔高声音，又拉了下他胳膊，眉头紧蹙的瞪他。。
“……”
时傅忍了忍，别开头，没有再说下去。
周舟扭头望向女生，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劝哪头。
乔念起身拉开椅子站起来，看起来比时傅平静的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从她微抿的唇角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我会考虑一下。”
风毓下意识的松开手，担忧的看向她：“念念，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硬邦邦，一辈子不知道转圜性子。”
“我知道导师是为我好。”乔念点点头，回头重新看向时傅，低声道：“我会考虑这件事，但是不能保证一定会去。”
时傅紧绷的后背肌肉放松下来，整个人挺狼狈的低下头，没敢看女生眼睛：“嗯。”
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未免太强人所难。
他也没本事去找到季情死因，怎么能要求一个20岁的女生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可……
他和谢听云，他们都想知道当年是谁害死了季情，如果不能弄清楚这件事，他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乔念。
“抱歉。”时傅还是没能捱过内心的煎熬和审视，低声跟女生道歉，声音很轻，很快飘进空气里。
乔念听到了他的道歉，点点头，轻声说：“我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