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和秋寒作为头号人物,自然被安排在最好的屋子。
听村长说,这间民居是他们村子里最有钱的人家,也是村子里为数不多最近刚修缮过房屋的,舒适度比起其他民居要好出一大截。
而且这家人早已经搬到城里,这套房子也只会在逢年过节住住,其他时候基本不在,全权交给村长打理,江棠他们住在这里,也不用担心和房主碰上,会方便很多。
村长爽快道:“你们也放心,这间房子我才让人把里里外外打扫过,哦对,原房主的意见我也问过,他们特别高兴有明星导演能住他们的房子呢,几位也千万别拘束,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说着,他领着刚进屋的江棠秋寒,开始在屋里参观介绍。
秋寒在确认卫生间环境后,笑眯了眼,满意度飙升至百分之八十。
“不错不错,已经比我预期里的好了,真是麻烦你了。”
村长摆手连说不用,还让他们有什么缺的尽管说。
看村长这态度,秋寒真是开心不少。
他和江棠各自住了东屋和西屋,剩余还有几个稍小的房间,其中一间给了年纪最小的昭昭,另外几间则安排给年龄稍长的演员。
按理来说昭昭父母也应该跟昭昭一起住在这个院子里,但是他们站在院门口,看到抱着手臂眺望远方的江棠,莫名有些不敢踏进这块区域。
夫妻二人偷偷找到剧务:“那个,能不能给我们换个房间?”
剧务不耐烦地瞥了两人一眼,在短短时间里,李家夫妻已经积攒起所有剧组成员的不满,几乎是人人都看不惯他们。
剧务没好气地说:“房子就这几间,大家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哪来的多余房间腾给你们?”
李家夫妻撇嘴有些不高兴:“随便找一间就行,我们没什么要求的。”
只要别在这里!只要别天天待在江棠的眼皮子底下!
剧务眼珠子一转:“还真有个地方,那就跟我来吧。”
夫妻俩喜不自胜,连忙跟在剧务身后。
等他们来到一座破败到摇摇欲坠的土屋前面,傻眼了。
李母声音拔高又尖锐:“这,这里也能住人?”
剧务看好戏般瞟着两人:“对啊,就剩这里。”
李父眉毛皱得能打死结:“就不能让村民再给我们腾个房子?”
李母跟着点头:“对呀,他们挤一挤,我们不就能有房间住了吗?”
夫妻二人说得理所当然,让剧务腾地生出满肚子火。
剧务毫不含糊地呛回去:“人家凭什么要让给你们!你们怎么不挤一挤?”
说完甩手就走,都没给这对夫妻继续发挥的机会。
夫妻二人嘟哝咒骂完剧务,最后不得不面临艰难选择——
是远离江棠但是环境简陋的房子,还是和江棠近在咫尺但环境舒适的房子呢。
他们最后选择向江棠低头,老老实实回到起初的房子里。
屋子里正在开会的秋寒江棠等人往外瞟了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他们现在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电影本身,没那么多时间去操心李家夫妻问题,他们能住在江棠附近,被江棠镇压着不作妖就是最好的。
想想每天起来看到的李家夫妻,不是张牙舞爪,而是憋屈受气,秋寒就觉得,好像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没有那么无法忍受。
“好了好了。”他敲敲桌面,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我来说说今天大家要完成的任务……”
剧组抵达村落的第一天,在寂静月色里睡去。
第二天,李家夫妻起得很早。
不过只是睁开眼,实际上都躺在床上不想起。
李母伸手推醒了旁边的女儿:“昭昭,昭昭。”
昭昭揉着眼睛:“妈妈?”
李母习惯地指使她:“快点起来,给爸爸妈妈倒点水。”
昭昭听话爬起来,先是去屋里的桌子提水壶。
里面空荡荡的,夫妻俩昨晚就把水壶里仅剩的一点水喝得干干净净。
昭昭挠挠脸有点不知该怎么做,毕竟她对这里所有都很陌生。
李母在背后盯着她动作:“怎么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去主屋倒水啊!”
昭昭脆生生地哦了声,抱着水壶就往外跑。
出门时忘了关门,又被李母追着骂了句。
昭昭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已经习惯,还哼着歌儿,蹬蹬跑进主屋。
“昭昭?”穿着运动服的江棠正好从屋外走来,她抬手看表,“起得这么早?”
她刚结束晨练,现在不过早上六点半。
村子里除了鸡和部分老人,基本上所有剧组成员都还陷在睡梦里,应该是和昨天路途奔波太久有关。
江棠起床到现在碰见的第一个剧组成员就是昭昭,她以为是小孩子觉浅,没想太多。
“棠棠姐姐!”昭昭蹦跶着欢快喊了声,昨晚没拆的马尾在脑后乱成鸡窝。
“口渴吗?”江棠也看到她怀里抱着大大水壶,想要帮她。
“不是我口渴,是妈妈口渴,让我来打水!”昭昭解释。
江棠接过水壶动作一顿。
眯眼,轻笑。
“昭昭,要喝牛奶吗?”
昭昭当然想喝,用力点头。
江棠顺势接过她怀里的水壶,将其随意放在桌上。
随后牵着昭昭回到她的房间,把装在行李箱的牛奶递给昭昭。
昭昭道谢接过,也难免会看到江棠那跟零食箱一样的宝物箱子,登时哇了声。
是的,江棠带了整整三个大箱子,一个箱子装着衣服,一个箱子装着护肤化妆等零碎,最后一个箱子也是三个箱子里最大的一个,里面全部装着零食和饮料,从薯片到牛奶到曲奇到蛋糕,应有尽有,像是在箱子里藏了个小卖部。
可想而知,这样装满美食的行李箱对昭昭这样的小孩子来说有着怎样的神奇吸引力。
昭昭双眼望着箱子都在发光,也果断把爸妈的吩咐抛在脑后,跟江棠快乐地商量起什么零食好吃。
躺在屋里迟迟没能等到温水的李家夫妻还在嘀咕抱怨:
“昭昭这死丫头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