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那女子停了下来,抱着夜魔琵琶退回了男使身后站定。
而叶岚兮在又弹了几弦轻快的收尾乐后也收了手。
虽然替在场的众人化解了危机,但同时她也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的她只感觉喉咙里有腥血涌动。
不过,她的面上却丝毫不显露痛苦之色,反而带着一种沉稳冷静的坦然。
她,要骄傲。
……
诺大的殿堂,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岚兮的身上,久久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能用普通的乐器抵抗夜魔琵琶的威力,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
“天厦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宝地。”那北耀男使起身,冲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拱手恭维道。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那双眼睛里寒光闪烁,明显不服。
皇上何其人精,尽管刚刚叶岚兮替他们化解危机这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但他还是端着一副“一切都在朕的意料之中”的样子,讪笑道:“那是当然。”
说罢,不着痕迹地给下边的沈尚书递了一个眼色。
沈尚书会意,起身接话道:“北耀使者可服?”
——当然不服!
但锐气经过叶岚兮刚刚抚琴对抗的那一搓,北耀男使一开始那股子嚣张气焰显然已经被打压下去。
尽管心中不满,他还是只能咬牙道:“自是,心服口服。”
他说完,转面看向还坐在乐师位置的叶岚兮,目光怨毒地盯着她:“敢问佳人芳名、师出何门?”
话落,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北耀使贸然询问佳人芳名,这未免也太冒犯了吧。她是本殿的人,北耀使若想知道她的芳名,大可直接询问本殿。不过,鉴于北耀使刚刚的失礼行为,本殿认为没有把佳人芳名告诉北耀使的必要。”
这傲慢嚣张且又毫不留情地拂人脸面的声音来自祁甚。
他的话其实有两层含义。
一是落那北耀使者的脸面,二是在揽功,毕竟刚刚叶岚兮狠搓北耀使锐气、替这大殿的人化解危机,算是立了功。
也正因此,他那简单一句“她是本殿的人”,就足以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亦足以让皇上把功都记到他的身上。
那北耀男使循声扭头,对上祁甚那透着危险和不屑的目光视线。
“你……”男使一脸的憋屈,转而看向端坐在高位上的皇上道:“天厦王,真是想不到,你们天厦的人这般嚣张无礼,呵呵,你们天厦的治国和待客礼仪还真是令人喟叹。”
“礼,经国家,定社稷,序民人,利后嗣;敢问,北耀使空手来访于何礼?”又一道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响起。
这次说话的人,是祁夜。
场上众臣皆是一惊:三皇子和太子这两个向来不对付的人今天居然联合起来怼外人,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莫名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那北耀男使那张脸简直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明显感到场上火药味儿十足,而且都是针对他,再待下去,他只怕真的变跳梁小丑了。
“哼,你们天厦真是好样的,天厦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