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愕然。
胡妈就停了动作,抬起头来望着她,“你没看错?”
胡果就道,“怎么可能看错,就算我看错了,难道黎骁也看错了?我们两个人可都是看到的n呢。”
胡妈就问她,“怎么好好的,你们俩跑那去干吗?”
胡果就道,“黎骁今天去西安,十一点钟的飞机,我送他到机场,然后半路上遇到塞车,我们就改道,哪知改道经过那个社区等红绿灯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表哥跟表嫂。
回来的时候我又经过了那里,发现他们两个人还在那里叫卖呢,而且周围都围了不少的人在那挑选山药,两个人满脸都是堆笑,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跟着她就清了清嗓子,学着朱丹吆喝时候的神情将她叫卖的过程一五一十地给学了一遍,末了她道,“哎哟喂,妈,没想到你那个侄儿跟侄儿媳妇儿还是那样的人,满口的谎言,他们想要拿着那一箱子的山药去赚钱那就明说嘛,我们家又不稀罕他们那个山药,还说什么送去给客户打样,也真够做的出来的。”
胡妈就皱着眉头有些生闷气地道,“那俩孩子咋能那样,哎哟,真是不像话?”跟着她就摇了摇头。
胡爸就道,“好了,这事咱们知道就行了,到时候也别提,就做当于全然不知道这个事情。”
家里的人都就点了点头,这个事情就算是揭了过去,胡妈就放下手上的活计去厨房里弄午饭,因为下午胡硕跟胡果两兄妹又要去提货。
朱丹跟乔撤两人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大概四点多钟才回来,一回来家里的几个人就看着他们都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
胡妈也是个能装的,就见她啥事都像是不知道似的,还一脸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沮丧着个脸?”
乔撤两人就都扯出一抹要笑不笑的样子出来,“没,没事。”
简单当时正端着一个小碗坐在沙发上啃着一截玉米,她看了两人一眼没吱声,继续着啃玉米。
就见两人在沙发上落了座之后,乔撤双手捂在脸上用力地措了几下脸,然后就对着胡爸胡妈道,“我们把那些山药送给了那些菜商们之后,有两个菜商却是对我们山药的品质都比较满意,也想要购买,可是开出的那个价格确实低得离谱。”
胡爸胡妈就没吭声,都就等着他们的下文。
他见二老没反应,就继续道,“他们一个只愿意给出三块二一公斤的价格,一个只愿出三块钱一公斤的价格,说是这个价格可以的话,他们一个能要五十万斤,一个能要八十万斤。
可是这个价格我们咋个能做的出来嘛?其中还包含了运输费的,这个价格不但不能让我们保本,还得让我们严重的亏损。
我们之前算了的,那土地承包费用,种子,种植钱,人工费用,还有那段时间天干的时候每天往地里灌溉的水费等等一些列费用加起来我们要卖到四块钱一公斤才会保本。
你说他们给到我们那个价格,啷个得行嘛,我们那是要血亏的呀!”
“就是呀,恼火的很啊,”朱丹也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一副亚历山大,很为难的样子。
看到两人面上都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简单的心里就忍不住地撇了撇嘴,还真是能装,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要不是胡果之前撞见了他俩之前的好事,回来给他们说了,他们一家子估计都就相信他的这套说词了。
瞧着他们俩那超高天分的演技,简单就在心里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瞧那演技,多生动形象啊,憨厚,老实,又一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所有办法都无处可想了的样子,就是她这种冷硬心肠的人看了都能生出一丝恻隐之心来。
就他俩的这一份演技,说不定现在很多混迹娱乐圈影视圈的老戏骨们看了都要说声“好”,说不定他们去当演员的话还能获得一个小金人奖。
胡爸就点了点头,胡妈也就叹气,然后就抬起头问他们,“那你们是咋个打算的呢?”
两口子就相互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犹犹豫豫,又极度难以张口的样子,胡爸胡妈两人也不再吱声,一个喝茶,一个则问简单还要不要,要的话她再去厨房里给她捞两节出来。
简单就摇了摇头,“不要了,我已经吃了三节了,再吃的话估计待会儿连饭都吃不下了。”
而简单她则完全就是一副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态度,他们说他们的,她啃她的玉米。
两口子见罢,也知道他们是不自己开口说他们也是不会追问的,所以两人也就不再装扭捏了,就见乔撤道,“不瞒姑妈跟姑父还有弟妹你们说,我们原本是打算的若是这边的价格只要能让我们保本的话,价格低点就低点,我们也就把它给卖了。
但是从现在这个市场行情来看,我们咋个好脱手嘛,所以我们就想向姑妈姑父还有弟妹你们借点钱,我们回去把地里的山药都给挖出来,再不挖出来那埋在地里久了就要长芽了。
我们就打算着,然后就把那些山药拉到我们那边的一个蔬菜冻库里去冷藏储存起来,我们那边储存这个的话是四百五十元一吨,可以存一年,就看明年子这个价格会不会有所回升,回升了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简单就心想,果然被胡硕给说中了,这不,这还真就来了呢。
她也不吭声,将玉米棒上最后几粒玉米啃完之后,她就起身打算把那个碗放回厨房里。
胡妈看到之后,就道,“我来吧?”
简单就摆了摆手,“你坐你的,我自己放就好了,顺便起来走着活动一下。”
胡妈也就没跟她争,由着她去。
朱丹就道,“也不多,我们就借个三四十万就可以了。”
简单走着脚步就顿了一下,同时也忍不住地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儿,三四十万还不叫多?那要多少才多?他们以为人们家是开银行的呢还是干啥子的?
或者是认为那钱在他们的眼里就不是钱,而是纸片儿?还真敢开那个口,而且还是狮子大开口,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朱丹两人见胡爸胡妈两人没有出声,而且脸上也没有异样的神色,觉得就有门儿,于是心里就一喜,接着就又道,“我们主要就是交那个冻库的钱,还有就是这挖山药要请人,你们也知道我们那么多的地,有两百多亩,光靠着我们一人那肯定是挖不完的,所以我们就得请一些人。
但是这请人,你们也晓得现在这个工价钱这么高,开低了呢人家不愿意来,所以得给人家开合适,不过你们放心,只要翻过年去这山药价格回升我们卖出去了,我们就马上将钱还给你们。”
简单放好碗出来,就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然后心里就忍不住地吐槽,谁不晓得现在欠债的是大爷,借钱的人是孙子。
借钱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什么好话不会说,那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蹦,而且什么条件也答应,总之就是把你哄的咯咯转。
但是一旦你找他换钱,他就今天没得,明天没得,过一段时间还是没得,各种的找着理由搪塞你。
有的搪塞你久了,他自己都觉得烦,于是就直接给你耍赖皮,要钱没的,要命有一条,要不你把这条命拿去嘛?
你说欠债换钱,人家要他那个命干啥?他那条命也变不成钱,还生生地背了一个恶人的骂名。
胡爸胡妈始终淡定如常,嘴角都勾着浅笑,简单回到座位上,始终不发表任何意见。
胡妈在听到她说完之后,就皱着眉头叹息道,“哎呀,要说在早两年前你们找我们借钱,我们肯定是会借给你们的,但是在今年子我们就有些为难啊。”
两人心里就一咯噔,什么意思,难道不借给他们?两口子对望了一眼,就见胡妈跟着又道,“胡硕们是个啥子情况你们也晓得,买了两套房全款的,后来装修房子,就用光了他们所有的积蓄。
前年子跟昨年子是赚了一点钱,但是他们又买了一个车库,也是一次性付清的,花了十几万,去年呢又跟朋友合伙开餐馆儿,然后又亏了十几万。
今年子呢又买了一辆面包车花了七八万块钱,今年子你们也晓得这个疫情的原因,所以胡硕今年子基本上就没有怎么上班,也就执飞了两次。
你们也晓得,他们的那个收入纯粹就是靠飞行时间来计算的,所以他今年子就基本上没得啥子工资收入来源,后来单单又怀孕,也就没有怎么工作,他们今年子这一年都是在吃老本儿。
估计手上的余钱也没有多少,好嘛也就几万十万块钱的样子,但他们还要留着生孩子,所以他们那是没得钱借你们的。”
乔撤和朱丹就点了点头,“这个我们知道,”实际上他们也没有指望能从胡硕跟简单那里借到钱,先不说他们俩手上没得多少钱,就是有钱,依照胡硕的个性估计也不会借给他们钱,所以对胡硕他们那里他们也没有所谓的希望或者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