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爸也就呵呵的笑,“果子说的有道理,说话半真半假的不就得了么,睡觉你一五一十地告诉别人了,做人不能那么实心眼儿?”
胡妈就叹息道,“哎呀,我咋就跟做了贼见不得人似的,你们说说,我娶了个儿媳妇儿还不能让我好好地在人前显本显本,我这个心啊咋就这么不得劲儿呢。”
胡爸就道,“哎呀,低调低调,啥子都低调点,你又不请人吃喜酒,你到处嚷嚷的有啥意思嘛。”
胡果也跟着帮腔。
胡妈想了想也是,于是就望着他们爷俩道,“那我就按照果子刚才的说法回了哈。”
胡果就摆了摆手,“回吧回吧。”
果然那些人还真如胡妈刚才猜想的那样问了,估计人家也不是特意打破砂锅问到底,人家就是想和你隔空聊聊天,随嘴那么一说,所以她还是一一回了。
对面老李一家两口子就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对面那老俩口子近段时间不在家是不是去了胡硕对象家给他提亲去了。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人家就是一家三口没事就是出去转转了。
也是,带回家来才几天啊,就急着结婚?在他们看来只要对面那小子还没有结婚他们家闺女就还有希望。
下午临近五点多钟的时候,胡爸胡妈又将那些订货送到小区单元楼下供邻居们来取,有人就笑着同他们打趣道,“哎哟,你两口子这身衣裳穿着可真精神,把你俩都显年轻了好些岁呢?”
胡爸就笑了,胡妈一听就笑眯了眼,乐的不行,“是吧?”
“是啊,你穿这身好看。”
胡妈就拉着人家解释道,“我这是我家儿媳妇儿给我跟她爸买的,上次给我和我家老头子一人买了两身。”
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好被从外面拖着一杆行李箱回来的李玲给听了个正着,她打老远就看见他们俩了。
她本还满高兴的,还想着等下走拢了上去跟他们热情地打个招呼的,可却没想到她才走拢就听见她给她来了这么一句,在那喜滋滋地夸别人,叫别个女人儿媳妇儿,这无疑不是给她当头一喝,一瓢冷水给她从头淋到了脚,冷的透心凉。
让她的心里顿时蒙上了一层屈辱感,也升起了一股愤怒和憎恨感,亏自己还喜欢他们家儿子喜欢了那么多年,自己还叫了他们叔叔阿姨那么多年,以前也还给他们送过礼,可他们倒好,宁愿叫个乡下的村姑做儿媳妇儿也不让胡硕跟她好,于是她在顿了一瞬之后,就黑着一张脸拖着行李箱从另一边气哼哼地走了。
有眼尖的发现了,就道,“那不是对面楼老李家的闺女么?”
大家就顺着她的眼光看了过去,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那身段儿,那走路的姿势可不就是老李家的闺女么?
“好像是。”
“还真是。”
胡妈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内心却撇了撇嘴。
而大家的神色在这时就有些悻悻然,有些尴尬,毕竟老李家那闺女对胡硕的心思,又加上老李家两口子一直都以自己是老胡家亲家自居,大家都同住一个小区,而且小区也不大,十多年了,大家都跟明白人似的。
这会儿人家正高兴着呢,李家那个丫头却突然地冒了出来,她们再谈论,那不是纯找别人不痛快,恶心人么?
于是大家就有道一致地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如何继续了。
可是胡妈和胡爸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一片愉色和乐呵。
于是大家就觉得可能是他们多心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于是大家就又开始聊起了。
“哎哟,你家儿媳妇儿可真孝顺,”那阿姨把简单夸了一句,跟着就轻轻地撞了一下胡妈的胳膊,“咋的,有说啥时候办酒席不?”
胡妈就摇了摇头。
大家以为是他们这婚期还没有定,人家还属在恋爱中呢,所以大家又都一致地转开了话题,然后就是各取各家的货,又聊了一会儿就又各自地回去了。
李玲一回到家就看到自己那对一辈子都好吃懒做已经享受惯了好日子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当即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脸黑的就跟刚从灶膛子里熏过了似的,都快辨别不清本人了。
她将门重重地往墙上一甩,随即“嘭”的一声就把那两个正背对着她看电视看得起劲的老两口给吓了一大跳。
两人快速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了自己的闺女正拖着一个拉杆箱站在门口的位置,两人脸上随即就扬起了开心的笑容,跟着就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她迎了过去。
“闺女,你可回来了,”最先开腔的是李老婆子,而一旁的李老头就看着自己的闺女傻呵呵地笑着。
看到他们那谄媚讨好的样子,李玲心里窝着的火就愈甚,甚至有一些的厌恶,只见她人不喊,对着他们发出一声浓重的冷哼之后就那么怒气匆匆拖着行李箱从他们面前走开直接回房间里了,看他们那眼神就跟看着的是个陌生人似的。
俩老口心里皆是一紧,这一紧还没紧过回神来,跟着就又是“嘭”的一声摔门声传了出来。
俩老口皆是一头雾水,随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怎么闺女看到他们俩那么大的气性。
李老婆子就问老伴儿,“这是咋的了这是?”
李老头就摇了摇头,“不知道。”
李老婆子就又问,“你最近没有背着我单独给她打电话吧?”
李老头就道,“没有啊,我哪次给她打电话不都是和你一起的?”
李老婆子想了想也是,就她家这老头子的怂样儿,哪次面对她闺女不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脚脚爪爪没安置,他这一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听到他闺女骂他没本事之类的话,又怎么会主动去给她打电话。
于是就自言自语地道,“难道是气愤我们好久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过问过她了?”
李老头就又摇了摇头,“不清楚,或者是工作上有啥不顺心的事情也不一定。”
看着那道被重重关上的房门,李老婆子拧着眉头一副担忧的样子就望向李老头讨主意道,“那现在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