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痴漠视着那快杀到眼前的人而是回首望去,施法将水淼淼的雪花吊椅复原在提高竭力保持安全避开危险,这是她心中最首要的。
在那雪山之巅她一眼便发现了水淼淼,雪原中的一抹红太过耀眼,哪怕只露出一双眼眸她也一眼便认出,是她想了十年梦了十年的人儿,至此她的眼里就只容得下水淼淼了。
雪崩随她而来,她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只嫌他们碍事,无端给她添了许多麻烦,所以除了水淼淼最好都被这深雪掩埋,也是干净。
冷凝痴回首抬眸的一瞬,凝视而望的水淼淼瞬间将心中无绪的忧虑抛到脑后,那双眼眸明艳精致且无暇,无法言说描绘,望之如沐夏日的清风冬日的暖阳,永远是那么美好,可令人沉醉忘忧。
无所谓是神女是琼妃还是雪花,都亦当年初见,清澈坦诚带着丝丝的忐忑不安。
水淼淼灿烂一笑是笃定的回应,冷凝痴眼眸微动,面纱下是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眼前劈落下来的刀刃,着实碍事,几缕青丝幽幽被斩落,冷凝痴后仰而去一脚踹出。
手舞动,收回水淼淼腰间的绸带,绸带变细原是水淼淼相赠的白玉发带,自动拢起冷凝痴披着的青丝,干净利落尽显杀伐,挥剑迎上。
水淼淼挽着雪花吊椅的吊线,没有白玉发带做安全带被悬在高空还是有点恐高的。
紧张的看着下方,无奈的揉上眼睛,下方缠斗的身影速度之快她根本看不清,心急如焚又力不能支。
巴不得能跳下去助一臂之力,而只是单纯伸出去的手都被风绞的生疼,水淼淼连天劫都没经历过的修为,实在是难抗此地的寒意与杀伐血气。
安静待在吊椅之中,就该是帮冷凝痴了。
水淼淼望天忖量,她的朋友一个个都在成长,拉开的差距让人心慌,她是不是该停止固步自封踌躇不前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风吹天际白云渐渐染乌,逐渐聚集的乌云似乎组成了一个得意的笑容还有雷电在其间酝酿,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心愿,而它不过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天。
惊恐的低下头水淼淼捂上自己的心口,张大嘴巴努力吸气,心间又是那种突兀令人喘不上气的剧痛。
天上乌云被风重新吹散,落下的雪花大了许多。
缓过来的水淼淼扫了眼手上的伤口,一直未关注的血与伤口早在这天寒地冻冻结了起来,明明是感觉不到痛的,心上莫名抽痛到底因何缘故?
事万千皆没有头绪,水淼淼取下嫣红妄尘绸抓在手中,专注警惕于下方,随时预备出一份力。
虽冷凝痴之姿矫捷利落,似能预判对方所有的举动步步紧逼占了上风,可水淼淼就是会忍不住担心。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面具人从哪钻出来的?湖里面?湖里那个游荡的巨大黑影又是什么?这人似乎还早预料到冷凝痴会出现一直埋伏于此。
水淼淼眯起眼,万丈高空就算双眼全是五点零看的也有点吃力,那黑影旁边是不是还有个小一点的影子?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人影?
水淼淼心中一惊,听说群兽本都聚在冰面上的,被他们惊扰才奔袭而来,群兽不可能莫名其妙聚在冰面上,是在争夺什么还是守护什么?
自己等人既然是吸引群兽的饵,那必定有东西是面具人想要的,也就是在冰面之下。
冷凝痴为何来此?可能也是因为冰面下的东西,所以这位等候多时的人是在拖延阻拦冷凝痴吗?
冷凝痴似亦有所想,身形一顿不在追逐,剑反挥而去击碎了那人的面具,面具下是丑陋骇人的伤疤。
水淼淼倒吸一口气,伤疤面积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脸,看着就很疼,能隐约感觉出是刻过什么然后不知什么原因全给涂花了?
冷凝痴神色平平波澜不惊,只惋惜这一剑没能再下个一两寸,碎的就该是她的颈项了。
那人完全没有预料到冷凝痴的这一手,是一个愣神,冷凝痴争分夺秒的袭向那破碎的冰面。
所带剑气,令冰面再次皲裂开来,湖下黑影一个剧烈抖动,带起强烈震感,‘轰轰’之声,引得那尚在奔腾中的雪崩又跃了一个高潮,万丈高空上的水淼淼都感受到震感下意识抱紧吊椅线。
闻人仙和潋滟医还在雪里压着呢,水淼淼猛然想起。
湖面下水凝锋利之物,四面八方围抄着冷凝痴,面具人因巨响回过神,手中刀刃扔向冷凝痴的后背。
一时不知该先担忧谁了,嫣红妄尘绸垂下打飞了刀刃,水淼淼紧张的舒了口气。
冷凝痴一挥衣袖将那些水凝锋利之物扫了出去,面具人后跃避开,召回刀刃,凌厉攻击延绵不绝向冷凝痴与刚才局势截然相反。
“主上命令只是阻拦,毕竟还想留着你探探路,你如此不识时务就只能见点血了。”
“不识好歹!”冷凝痴微露恼意,回击也愈发猛烈不留情面,她在雪原待了十年有余,只为一事而奔波,眼见就快成功偏起波澜,无端浪费了她好多时间,她未曾探查算不上在乎,以为只是些贪心之人,当发现于他们无半分利后自会散去。
却隐约发现有一股阴魂不散的势力好似在与自己争抢,从开始的试探到如今的明目张胆,既然这次人都蹦到自己眼前,她心血来潮想留个活的问问。
她真的不明白掺和这事有什么好处,她尽心尽力不过是感同身受,他的孤寂他的痛苦与自己那般的相似,而她不想在体验一遍,她有淼淼,承仙君也比书上的还要优秀,她认了这一世的命,便想当一回解救他人的使者,全当做反抗了,来舔舐疗愈自己的伤口…偏有人要摧毁一切,该死都该死!
水淼淼剥开手中的伤口挤出鲜血化为细丝,悄无声息的潜入冰湖,寒意浸遍全身,不住的打着冷颤,但很快还是缠住了自己的目标,使劲一拉扯,湖中之人便被她无情拉出了湖面,她亦带着一副遮住全脸的面具看不出神色,但一定很懵。
人被拉出水面半息未完随之而来的是巨浪冰面全部破碎,她就似一副鱼饵,而水淼淼是执杆之人,湖面下巨大的黑影跟随破冰跃出张开那似黑洞的大嘴。
妈耶!
好大的胖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