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已经回到了山上,吃了晚饭之后,她便在房间里面研究药草。天色渐渐昏暗,风起雷鸣,她走到窗前望着天空,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很快就要下雨了,那个魔族就那样待在树林里会不会出事啊。
谁管他的死活。
但是他是自己的试验品,如果他死了,谁能帮自己试验药草的效果啊。
真是麻烦!
花溪犹豫了几秒,还是披上了一件披风,然后撑起一把竹伞走出了房间。
刚出门,倾盆大雨骤然降落,狂风卷夹着雨点,让花溪走路都费劲。她衣服的裙摆已经被打湿了,身上湿乎乎的,非常难受。
等她下了山,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黑漆漆的道路没有一点光亮。
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让梦夏怜光自生自灭算了,自己在房间里待着多舒服,干嘛出来受罪啊。
不过巫族自小就在森林的环境中长大,花溪倒是没有路痴的属性,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梦夏怜光所在地。
梦夏怜光已经半死不活了,他已经做好了回魔界的准备,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他从最初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的痛到没有感觉。
感受到花溪的到来,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眯着眼看着花溪,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花溪将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撑着伞,查看他身上的伤口,在梦夏怜光的视线里面,只见花溪取出来一个玉瓶,将瓶子里面的水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又感受到痛苦了,还有些发痒。
“这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救治你啊。”花溪将他的每一个伤口都拆开又重新包扎,动作有些粗鲁。
梦夏怜光疼得呲牙咧嘴偏偏还不能把花溪怎么样,心底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升。
雨渐渐变小,乌云彻底消失,繁星满天,原本漆黑的树林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梦夏怜光这才能看清楚花溪,只见她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上的水顺着发丝滴在地上,而她手中的伞却是撑在自己的头顶。
还算她有点良心。
不过她若是指望自己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忘了她对自己的折磨,那她就太天真了。
只要看见花溪,他脑子里就闪过无数折磨她的办法。
“你现在好一点没有。”花溪问。为了不让他就这么死了,她可是带了一瓶血叶池的池水呢。
梦夏怜光抿着唇,一言不发,身上的伤口没有刚才那么疼痛,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体在修复。她刚才给自己用的,是什么宝贝?
花溪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脸,毫不客气的问,“本公主问你话呢。”
梦夏怜光脸涨的通红,是被气的。
“你叫什么名字。”
“梦夏怜光。”这一次,梦夏怜光学乖了,从小到大,他头一次这么隐忍的痛恨一个人。
“魔界孟夏家族的?”
“你怎么知道?”梦夏怜光彻底震惊了,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已经惊的跳起来了。
“我爹爹告诉我的啊。”花溪倒是没觉得有多么奇怪。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可能知道魔界的事情。”孟夏怜光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猜啊。”花溪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他不仅知道魔界的事情,其余各界的事情他都了解,所以花溪足不出户,却能知晓天下事。
没等梦夏怜光消化这件事,便听到花溪继续说道,“不仅这个,我还知道魔界有一宫十二殿,你们家族是第四殿孟夏一族,魔界少有的崇尚和平的家族。和你们最敌对的家族是第六殿天贶一族——号称魔界最好斗的家族。和你们关系最好的是第八殿南吕一族——魔界唯一一个保持中立的家族……”
梦夏怜光这个人愣在了那里,整个人大脑闪过无数思绪,也没有得到一个结果。
这个花溪,难道和魔族有关系?可是她身上没有半点魔气。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嘶哑着声音,语气冰冷的开口,“不管这些你是从何得知,如果你敢多嘴,将魔界情况说与他人听,魔界不会放过你的,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花溪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她不屑的看了一眼梦夏怜光残败的身躯,又拍了拍他的脸蛋说道,“你现在没有机会,以后更没有机会。”
“狂妄自大。”梦夏怜光闭了眼,别过头,不想看她嚣张的模样。
“那我们拭目以待吧。”花溪笑容带着几分得意。
她站起身,抬头看着天。此刻雨已经停了,她将伞撑开放在了梦夏怜光的头顶,然后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走啦,明天再来。”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名字叫花溪,以后报仇找不到人那多尴尬啊。”
梦夏怜光气得浑身发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花溪离开。
花溪,我记住你了,此仇不报我就不姓孟夏!
花溪回到了山上,环顾了一下院子,还好,没有人发现自己偷溜出去了,她偷溜回房间,准备换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但是房间里面的那个人顿时让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师......师父......”花溪毫无底气的垂下头,将手背在身后,手中的瓶子被她扔在了地上,然后藏在了裙子下面。
修皱着眉看着花溪,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她浑身湿透的模样,所以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怎么晚了,干什么去了。”
花溪的眼珠转个不停,很快,她就抬起头,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师父,我去找魇了,下雨之前他出去觅食了,但是它怕水,我怕它回不来,就去找它了。”
“伞呢?”
“嗯......半路我摔了一跤,就把伞摔坏了,我就没带回来。”花溪指了指膝盖,那里确实有一块沾满了泥土。这片泥泞,是她给孟夏怜光上药的时候沾上的。
“那......”修还想问什么,花溪装作不舒服的模样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整个人脸色白了不少,“师父,我有点头晕,膝盖也好疼啊......”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修,让他说不出责备的话。
“伸手,我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不用麻烦师父了,我睡一觉就好了。”花溪哪里敢让修检查自己的身体,她连忙推着修,把他“请”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