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聚在无极道馆外拜师学武的人越来越多,伍月也不好毫无回应,就让李卫国先将无极道的门规抄写一份,贴在了道馆外墙上。
果然,一些人看无极道门规如此森严,就如同被浇了盆凉水,当即冷静下来。
觉得根本无法接受无极道门规的,直接就离开了。
有那心有不甘的,再抱怨两句、犹豫一会儿后也走了。
无极道馆大门前的人这才少起来,不再影响伍月等人进出。
见此,伍月出门到同一条街的中华武士会做客。
这一年的中华武士会因宗派门户之见已人心涣散,只有张占魁、韩慕侠师徒以及尚云祥等寥寥数位武术家撑着,比建立之初大有不如,因此张占魁等人平日里闲散得很。
伍月来时太阳已落山,天很快就要黑了,因此张占魁、韩慕侠都有点惊讶。
“伍馆主到访有何事?”张占魁请伍月在厅中坐下后问道。
“我想在郊外买一块地。”伍月开门见山道。
“多大的地呢?用来做什么?”张占魁问。
这年头时兴建厂、投资实业,人们对买田置地已经不那么热衷了。
但这年头人口也多,尤其是京津一带,土地并不够用,想大量购买田地也是不容易的。
伍月听着师父的传音,道:“我想建一座无极别院,或者说一个庄园,能容纳几百人居住、生活就好。”
张占魁年轻时跑过江湖,中年时又做过天津的捕快,见识很广,闻言略一沉吟,便道:“如此,要求不那么高的话,一千亩便足够;若是钱财充足,想要建得宽敞些,三五千亩也行。”
一千亩大概也就是长宽各八百多米的样子,并不大,苏衍既然要建别院,当然要建个大些的。
于是伍月问:“五千亩地大概需要多少钱呢?”
张占魁道:“建房子肯定没必要占用田地,但既然要住人,环境太差也不行,最好就是选山地。
现在到处都在打仗,田地不值钱,就是一亩良田也不过两三块大洋。不是良田的话,五千亩都不一定能值一万块大洋。
不过天津郊外山地几乎没有,除非到北边靠近燕山的地方。但那里距离天津城太远,往来不方便。
这样好了,我先托人帮伍馆主打听一番,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有了消息立即通知伍馆主。怎样?”
伍月点头,“那这件事就麻烦张师傅了。”
“哈哈哈,怎么说我如今也是无极道护法,为无极道做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张占魁朗声笑起来。
伍月也是一笑,然后道:“说起来,还有件事也要麻烦张师傅。”
“伍馆主请讲。”
伍月道:“我无极道培养弟子其实比较注意童子功,我此番出山又有着光大师门的重任,便想收养一批有资质的孩子,提前培养着。这件事张师傅觉得该怎么办?”
现在虽然是战乱时期,但为了避免某些麻烦,收养孩子的时还是别乱来的好。
也是因此,苏衍才让伍月向张占魁这位天津“地头蛇”打听。
张占魁听了道:“这个简单,伍馆主只需到天津道尹衙门做一份备案,然后直接去流民中招收孤儿便是。
说起来,自民国以来,一年几小仗,几年一大仗,且盗匪丛生,不知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流浪的孤儿也是遍地都是。
伍馆主此举,也能活一些孩子的命,算是为百姓造福了。”
伍月点头,“如此就好办了。”
···
次日。
天津道尹窦成喜自家中醒来。
他昨日被苏衍用移魂大法控制了小半天,哪怕最后苏衍离开,他却仍受移魂大法影响。
但昨晚睡了一觉,终究是好了。
不过昨天他被移魂大法控制后发生的事他却也一时没记起来。
因此,窦成喜起来洗漱时发现一院子的丫鬟、仆人都用崇拜、敬重的眼神看着他,也也没太在意。
他就是这些下人的天,被如此崇拜、敬重是应该的。
出门,坐上小轿车前往道尹衙门。
进了官厅,窦成喜发现里面的大小官吏也都用那种敬重甚至是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把他当成了民族英雄一样。
窦崇喜终于疑惑了。
他虽然是这些人的上官,可因为是靠关系、走门路上的位,平日里这些大小官吏里可有不少人看不起他的呀,今日怎么都态度大变?
是他感觉有误,还是这些人集体吃错了药?
“大人来坐衙了?”
“大人您早。”
“大人你慢着些,当心台阶。”
一路过去,碰到的人几乎都会恭敬地和窦成喜打招呼,这让窦成喜确定,他的感觉没错。
只是,这些人总不可能真吃错了药吧?
到了办公室,见那个女秘书像昨天早上一样光彩照人的站在那里,窦成喜不由一愣。
“刘秘书,昨天不是让你滚回家去呆着吗?怎么还敢过来?!”他皱眉厉声质问。
这可是让洋大人摔伤的直接祸首,他让其待在家里也是为她好。
刘秘书听了先是讶然,接着就双眸微红、含着泪,委屈巴巴地道:“大人,昨日是您派人将属下请回来的呀。你还说···”
说到这里,刘秘书犹豫起来。
“我还说什么?”窦成喜奇怪追问。
“您说莱蒙洛夫那个洋鬼子居然敢占属下的便宜,摔成残废也是活该。您还说,您就是要把属下日日带在身边,好让那些洋鬼子瞧瞧,您是华夏的官儿,不怕洋人。”
刘秘书开始还很小声,可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俏脸兴奋地通红,满眼小星星地看着窦成喜。
那眼中的崇拜、敬重之色窦成喜简直太熟悉了。
同时,经刘秘书这一提醒,他也想起了昨日做下的种种“壮举”。
然后他就颤抖了。
吓的。
他双手虚抓着头在椅子上做下,死了娘一样地喃喃道:“天啊,我昨天是发疯了吗?怎么会做出那些事?完了,得罪了洋大人,这回我可死定了。”
就在这时,一名小吏快步走进来,也满脸敬重地看着窦成喜,大声道:“道尹大人,伍馆主来找您了!”
“伍馆主?”
听小吏这么一说,窦成喜想起昨日的事,终于发现,他发疯是从见到那位仿佛天仙般的伍馆主开始的。
窦成喜不笨,立马想到昨天所有不正常可能都和伍月有关。
于是他立马紧张地叫道:“快拦住她,千万别让她进来!还有,去调集护卫队来保护本官!快!!”
窦成喜越说越急,最后一各“快”字都喊破音了。
可还不等他话音落下,一个淡淡的、清脆的声音就传进来,将他的话音压了下去。
“道尹大人为何拦我呀?”
手提无极剑,一袭白袍的伍月从门外一晃就进来了,瞬间站到了窦成喜身边。
窦成喜先是满脸恐惧,接着却是瞬间变脸,弓腰向伍月陪笑道:“伍馆主,您来了?快请坐,请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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