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余欢恹恹的接起电话,睡得还有点迷糊,声音软的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对面的穆楚生听出她这软绵绵的声音,轻声笑了笑,
“才八点多就睡觉,你什么时候睡这么早了?”
余欢逆着光看了一下时间,都快要凌晨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
“澳洲啊。”
穆楚生下意识的答。
余欢面无表情的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恹恹的,
“亏你还是个医学博士,知道时差这个东西吗?”
穆楚生被她一噎,这次想起了两地的时差,他这边八点多,她那边,估计已经夜深了。
只是随后他意识到,
“还没到凌晨,你这睡得也挺早啊。”
余欢:“......”
穆楚生扬了扬眉头,继续开口,
“看来最近心情不错,没再犯病吧?”
以前她失眠挺严重的,半夜两三点睡不着也是常事儿。
要不然,也不会整天白天睡觉,日夜颠倒,课业拉下这么多。
“没。”
余欢老实回答,这半个月,睡眠质量的确有改善。
这几天更是没再失眠,也没吃安眠药。
“疗效显着啊。”
穆楚生尾音拖得有点长,似乎是想要逗逗她,
“怎么,跟你那小前男友复合了?”
身为余欢的心理医生,穆楚生太清楚她的心结究竟在哪儿。
除却余晖的死和她废掉的那只手,最大的心结,大约就是当初的那个小混混了。
反复出现的梦境,不止恐惧,还有愧疚,自责。
余欢睁眼看了看天花板,微微默了默,
“应该,还不算吧。”
除了她醉酒那一次,清醒的时候,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
而且当年,他们真的算是在一起了吗?
才十六岁,青春懵懂的年纪,只是他喜欢逗她,而她,也喜欢招惹他。
两个人相约了未来,却未曾来得及真正的在一起,就发生了当年的事情。
“不管算不算,我看你这段时间应该是过得还挺开心。”
都不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这都半个多月了。
余欢想起顾璟时,脑海里划过两个人相处的一幕幕,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是不错。”
穆楚生啧了两声,
“我看你是要栽。”
余欢没说话,转了转话锋,
“你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穆楚生没继续逗她,开口道,
“我这边的交流会就要结束了,回国后会调任第一中心医院神外的副主任医师,估计也就下个月的功夫,到时候过来找我复诊一下。”
“第一中心医院。”
余欢微微讶然,
“你要来帝都了?”
“嗯,开心吗?”
穆楚生悠悠开口,
“等哥来了,哥罩着你。”
“好啊,楚生叔?”
余欢恶作剧似的叫了一声。
穆楚生大她八九岁,也就比三叔少两三岁而已,以前两个人还是一个学校的,师兄弟的关系,余欢有事儿的时候一般叫声楚生哥。
没事儿的时候,会叫叔。
“死丫头。”
穆楚生笑了一声,
“再叫叔我拿针扎死你!”
余欢啧了一声,
“恶毒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