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斑并没有昏迷,他的灵魂依旧清醒着,之所以无力的瘫倒在那里,是因为他的身体虚弱到了极致,灵魂都无法控制身体了。
斑能感应到这个中年男子很强,那个黑衣老头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自己就算毫发无伤,也不可能是这个中年男子的对手。
所以,他不敢泄露出魂力,免得让其发现虚实。
但是现在,他有些坐不住了,这个中年男子竟然给他换了一身衣服?而且,看起来还这么滑稽?
还好,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到目前为止,他还能保持冷静,只是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显示出他心中的震怒。
萧成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少年的身体,除了其经脉似乎将要开启,其肉身强度极为可观之外,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他摇了摇头,将少年提起,接着,他的身上如同刚才一般,涌现出一片银色符文,将他与少年一起包裹住,随后,两人突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是立在了半空中的马车上。
斑的灵魂自然察觉到了这一幕。
“瞬身之术?不对!这应该是一种血继限界。”斑做出了猜测。
事实也正如斑猜测的那样,萧家之所以能以家族立足于宗门林立的大地之上,就是因为萧氏一族的人有特殊的血脉之力,他们体内天生便有一种银色符文,与空间之力有关。
斑被放进了马车里,他昏迷不醒,且实力低微,萧成也不担心他会对自家小姐不利。
这架马车的铸造也利用了些许空间力量。车内的空间很大,竟有一间屋子般大小,非常神奇。
将斑放在床上之后,萧成告退一声,便出去了,在他的示意下,两匹天马煽动着洁白的翅膀,嘶吼一声,拉着马车疾驰而去。
而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处地方。四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废墟中,这里正是斑击杀黑衣老者的地方。
他们有些心惊,一个未修武、有可能是武体的少年真的有这般恐怖?竟然能击杀一位玄身炼躯阶段的强者?
而且,黑衣老者的手段他们都知道,不远处有一大片地域像是被火焰焚烧过,一片焦黑,这肯定不是黑衣老者的手段,这些诡异的木头同样不是。
“此人妖邪无比,恐怕已经猜到我们的来头了,绝不能让其逃离,否则日后必成大患。”四人中的领头者凝重的说道。
“竟能战败齐铎?这个十岁少年真是可怕!”
“这次折损了一个玄身境强者,我们弑凌损失惨重!”
一个玄身境强者的陨落可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他们可是花了六七十年才进阶到玄身境的,年纪轻轻便进阶玄身,那是武道天才的专属。
不过,想要进阶银身境,光是靠天才资质是无法做到的,还得靠机缘。毕竟,银身境是一道门槛,武者需要经历真正的涅盘,才有可能成功。
玄身境特有的黑色玄光变化成银身境的银光,这就相当于由黑至白,由阴至阳,哪有那般简单?这,也成了他们追赶那些天才的希望。
而齐国的武道天才都是凌天宗挑选一遍后才轮到皇室,此消彼长之下,凌天宗越来越强盛,齐国皇室越来越难以企及。灭凌复国,任重而道远。
四人中有一人先行离去,他的任务是将情况上报于齐皇,封锁齐国的界林,让那少年无法逃离。
其余三人则围绕这一处废墟,向周边搜寻过去,因为大雨的缘故,那个少年留下的痕迹完全消失了,他们也只能盲目的搜寻,碰碰运气。
并且,如果他们遇见了那个少年,首要任务便是缠住他,然后再发信号示警,等待支援。既然那个少年能够杀死齐铎,就意味着有杀死他们的能力,自然不能大意。
而在远方的天空中,两匹天马拉着一辆银车渐行渐远。他们要追杀的少年就在那辆银色马车里,但他们却浑然不知。
马车中,斑静静的躺在一张精致的小床上,此时的斑如果有表情的话,那一定是阴沉如水。
前世站在忍界顶点的男人,斑,竟然躺在少女的闺床上。虽然他现在不能动弹,但是他仍然能闻见一股特别的香味。说实话,这股香味很好闻,但是斑有点抓狂。
美丽的少女自然不知道这个少年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得话,她肯定会很生气,若不是看这个少年年纪还小,她才不会让一个陌生男子躺到自己床上。
少女走到床边,她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紧闭着双眼,乌黑的发丝随意散落着,虽然昏迷不醒,但却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少女秀眉微皱。
“小小年纪就在外面打打杀杀,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她今年十五岁了,比斑大了不少,所以,她心里默认的将斑看做了弟弟。
她大眼睛一转,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随后,她的芊芊玉手朝着斑伸了过来。
虽然她笑魇如花,但是斑却不这么看,他有些紧张起来,要知道,斑可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但是现在面对这个少女,他有些慌了。
自己现在落在她的手里,若是任由她施为,自己的一世英名岂不是尽毁于此?
很快,少女的芊手落在了斑英俊的脸庞上,开始揉捏起来。
“没想到,路边捡了个少年,长的还挺俊朗的嘛!”少女笑声如铃铛一般悦耳。
女孩果然都是有些颜控的,斑长的俊朗,少女心中对于触碰斑并没有抵触感。她反而觉得挺有趣,揉捏了一会儿,然后将斑的脸庞弄成一个十岁少年该有的样子她才停下来。
“不错,现在好多了。”她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现在的斑看起来很阳光,笑得很开心,宛如一个十岁的天真少年。
突然,少女感觉马车的房间里有点冷,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个马车空间运用了须弥纳芥子的手段筑成的,应该不会有风吹进来才是,那刚才的冷意从何而来?
任凭她想破头皮也不想到,这是斑将要爆发的前兆,如果斑现在能动弹的话,他已经暴走了。
他的脸,竟然被这少女像捏泥人一样揉捏,要知道,他最好的朋友柱间都没这么做过。
“你这女人!”斑的灵魂露出了极其危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