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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书纯淡漠的直视对方,“如果我不是妖,当年我就早死了,今天我就是来报仇的!”

“找死!”二长老瞪大眼睛,再把眼神放在裘清身上,“裘清,你堂堂正派弟子,竟然跟一只妖在一起。”

裘清伸手去拉司书纯,连忙对二长老道:“二长老,你弄错了,她不是妖。”

司书纯强扯开自己的手,对裘清凶道:“你这元灵派弟子真有意思,明明是来抓我的,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裘清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岂会不懂她的心思,她现下是想把他弄成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保他周全。

“司书纯。”他哪舍得司书纯一个人承受这些,他偏要拉住她的手。

司书纯瞪了他一眼,“让开!”

话音一落,她立马将自己的原身变出来,她的蛇尾亮出来,她是妖的事实摆在眼前。

二长老见此,自然不能放过司书纯。

司书纯一直都不是那种天才,到如今也还是个小菜蛇,哪拼得过二长老,对方的捆妖索轻松就把她给捆住。

裘清想要救司书纯,司书纯一看到,立马躲开,铁了心今天要把他摘出去。

二长老拿不定裘清对司书纯到底是什么念头,如今裘清又是元灵派如今最厉害的弟子,他又不能就这样毁了他。

二长老决定给裘清一个机会。

“裘清,你负责把这妖物关进地牢,我去请掌门来。”

裘清哪肯答应,可触到司书纯哀求的眼神,他只能应下来,“是。”

裘清抓起司书纯,小声对她说:“一会我把你放了,你尽快逃下山。”

司书纯摇头,“我逃不了,这捆妖索被下了阵法,除了二长老,谁都解不了。”

裘清不信邪,非要试,结果试完果然如此。

他知道一旦掌门来了,司书纯怕是连命都没了。

“纯儿,我一定会救你出去!”裘清暂时将司书纯放在地牢,他捧着司书纯的脸,“你等我。”

司书纯轻轻一笑,“裘清,我真的好喜欢你,万事不要强求,若是我真死了,你记得答应我的事。”

没一会掌门到了,身后跟着各大长老,他们看着被关在地牢,摆动蛇尾的司书纯,全都脸色一变。

“果真是个妖孽!”

掌门骂完,余光瞥到一旁的裘清,“裘清,你跟这妖是什么关系?”

他可没忘二长老所说,裘清与这妖在一起。

裘清面不改色的说:“掌门以为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掌门被他那冷漠脸色盯着,心下有些害怕,可看着司书纯,心底又觉得二长老大约是说胡话,裘清如今的资质,飞升成仙是迟早的事,不可能为了这不相干的妖毁了前程。

“明日便将这妖除了吧。”掌门收回眼神,最后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司书纯的生死。

裘清立马接话,“掌门,弟子有一事相求。”

掌门微抬下巴,“说。”

裘清拱手,“掌门,我想亲自看守这只妖。”

掌门皱眉,再看裘清坦荡的眼神,再看那只妖不停看着裘清的眼神,许久之后道:“二长老,你如何看?”

二长老道:“不可。”

掌门便看着裘清,“裘清,你是本派的未来,这妖还是别费你的心神了。”

他忽然又觉得裘清与这妖的关系不一般。

不等裘清说,掌门下了命令,“二长老,你送裘清回去。”

裘清听懂掌门的言外之意,若是他不听话,他会在这里直接解决司书纯。

他转头看了一眼司书纯,司书纯对他柔柔一笑,他更恨自己为何没足够的灵力可以灭了元灵派。

第二日,艳阳高照,司书纯被捆在诛妖柱上,用神器锁着她,周围全是元灵派的弟子。

她无畏的扫了四周一圈,看到裘清也在其中,她极快收回眼神,定定的看着正中央的掌门。

掌门站在正中间,面对众多弟子,开口道:“今日在这里,是想让大家看看,凡是妖,我元灵派必除。”

司书纯冷笑,可笑,就因为是妖,一句妖必除,她全村人因此而死。

凭什么他们妖要沦落至此?

明明该死的是他们!

二长老提着打妖鞭,在司书纯面前挥动长鞭。

司书纯更觉得可笑,当年她被那一鞭鞭打的场景一一浮现在眼前,而如今她又要被打妖鞭了却性命。

她不甘心啊!

裘清也想起当年,他清清楚楚记得司书纯被他从乱葬岗抱回来的模样,骨头全碎,血肉模糊。

如今要他眼睁睁看着重现当年,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

二长老提起打妖鞭挥出去的那一刹那,裘清从人群里飞到司书纯的身前,把她护在怀里,硬生生用自己的后背扛下那道鞭。

“司书纯,就算是死,我也要在你先死。”

司书纯没想到裘清出来挡了,她整个人傻了。

“裘清,你……”

裘清背后瞬间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从中流出来。

而他就好像一点都不痛一样,他甚至还特意把克捆司书纯身上锁链的神器偷出来,拿来解开她的束缚,再把她从诛妖柱上抱下来。

司书纯第一时间抓住裘清的衣服,要查看他的伤口,裘清拉住她的手,“我没事。”

裘清反身站在他们面前,将司书纯护在身后,“今日弟子就是用这条命也要护她周全,若是你们真要她的命,那先把我杀了。”

掌门捏紧双拳,“裘清,你别忘了,是元灵派把你养大,如今你为了个蛇妖,就要背叛师门?”

裘清冷冷看着他,“我三岁入元灵派,五岁成为你们口中的天才,十二岁被你们毁成废物,被你们弃之一旁,任由我自生自灭,十五岁宗门大比被所谓的师兄弟下毒,差点死了。如今你们却问我背叛师门?可不可笑?”

掌门说不出话来。

裘清直着身体,“今日我没有师门,只有司书纯。”

他抓紧司书纯的手,对她笑了一下,再抬头看着掌门,“我知道以我和她的灵力,断不可能逃出去,那我便用我的命换她一条命,希望掌门可以看在我是元灵派弟子的份上,让她离开这里。”

司书纯不停摇头,“裘清,不行,不可以。”

裘清牢牢抓紧她的手,“纯儿,别怕。”

掌门彻底黑了脸,“裘清,你是要与元灵派断绝关系?”

裘清点头,“是。”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掌门看着二长老,“二长老动手,不过一个弟子而已,没有裘清,可以有别的弟子。”

二长老犹豫,裘清是千年难得的天才,就这般废了,岂不是……

掌门见二长老不动手,直接从二长老手中抢过打妖鞭,指着裘清道:“既然你要断绝关系,行啊,你扛过三鞭打妖鞭,再把你的手脚经脉全部打断,废去丹田,我便让你和这条蛇从这里活着出去。”

司书纯自然不愿意,她拉住裘清,看着那个掌门,“你打死我,我不准你动裘清分毫!”

裘清却拉住她,“司书纯,听话”

他再抬头看着掌门,“掌门,说话算话?”

掌门道:“自然。”

裘清抬头看他,“好。”

掌门直接挥动打妖鞭,裘清怕司书纯替他扛了,他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硬生生扛下两鞭。

司书纯听到那清脆的鞭子声音,眼泪疯狂往眼角涌,她不甘心,她抱紧裘清,用自己的蛇尾替他扛下第三鞭。

打妖鞭打在妖身上与人身上自是不一样,妖比人受得伤重上十倍。

司书纯一口血吐出来。

裘清立马捧住她的脸,把她嘴角的鲜血擦去,“你怎么那么傻?”

司书纯哭笑,“你比我更傻。”

掌门三鞭打完,不管裘清扛不扛得住,又用法术将裘清全身经脉弄断,他瞬间全身倒在地上,动弹不了,可他还是一声都不脸。

司书纯把他抱在怀里,心里痛得呼吸不过来,她好恨他们!

她想叫出应炎,让应炎把他们全杀了,裘清看出她的念头,虚弱无力的说:“不。”

司书纯这下舍不得裘清再难受,忍下这个念头。

掌门是下了狠心,对于这个弟子,他一点情分都不讲,直接动手挖去他的丹田。

所有长老和弟子全都看在眼里,都忍不住难过起来。

所有结束了,司书纯把昏迷的裘清抱在怀里,“我带你离开这里。”

她对元灵派这个地方彻底绝望,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这里踏平,为娘亲报仇,为裘清报仇,为全村人报仇,为所有死去的妖报仇!

这次他们没再拦,是不忍心,不肯再伤他们。

司书纯拖着蛇尾,艰难的爬出元灵派。

裘清没了丹田,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司书纯也跑不了太远,她找了隐蔽的地方,把应炎叫出来守住他们,不让其他人来伤害他们。

司书纯怕裘清扛不过去,她把自己的妖丹逼出去,逼着裘清吞下去,再把之前她出来时那些大妖交到她手里的妖族圣物喂给裘清吃,两者一结合,让他有了新的丹田,保下了他的命。

司书纯还想救裘清,她想让他恢复如初。

裘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丹田竟然还在,可他很快察觉到不对,丹田里有股妖气。

他一看到司书纯,便质问她,“你是不是把你的妖丹给我了?”

司书纯的伤其实一直没好,甚至越演越烈,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可她本就不是多厉害的人,她只想裘清好好活着,对此一点都不后悔,“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裘清看着这样的司书纯,突然间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司书纯,我们成亲吧。”

司书纯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如果跟裘清成亲,怕是会耽误他,“我不愿意。”

裘清却硬拉着她,“你不是也不顾我愿不愿意喂我妖丹吗?成亲我也不要你愿不愿意。”

司书纯抿紧唇,“你会后悔的。”

裘清直视她,“后悔又如何,我还是要娶你,你没得选。”

司书纯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你这人……”

裘清摸着她的脸,“我这人就是蛮不讲理,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一生一世,最好生生世世。”

司书纯不想在元灵派山下成亲,两人去了人界与妖界的交界处,寻了个偏僻的小村庄,买了喜服,红烛,选了个好日子拜堂成亲。

司书纯一身红装,裘清亲手为她描眉点妆,将她苍白的脸色画出血色,再捧着她的脸颊,将额头顶在她的额头。

司书纯伸出手摸上他的手,忍住想哭的冲动。

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

司书纯和裘清一身红衣,互相映衬着对方,在红烛下,互相微笑,缓缓对拜。

从现在开始,他们拥有了对方。

裘清的经脉被掌门用了法术弄断,无法靠自己长好,司书纯不想看着裘清彻底沦为废物,她想要裘清站在最顶端。

司书纯不忍心见裘清因为经脉日日疼痛不堪,再又一次裘清因为身体疼痛晕倒过去,她立马将应炎送回妖族,决定孤身前往雪山,将那味能重生经脉的灵枝采回来。

司书纯是蛇,又没了妖丹,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她一边忍受严寒,一边翻越无数雪山,最终找到了那棵树。

司书纯把灵枝采了无数,又回到妖族,让族里的大妖将裘清的经脉重生。

裘清自然答应,他答应了要替司书纯报仇,他还想为自己报仇,他不想这样废物一辈子。

裘清要想经脉重生,又需要剔出骨头,先将灵枝放进去,再把骨头放进去,让两者连接在一起。

这样的痛苦,司书纯无法替裘清承受,让她眼睁睁看着,她心痛不已,只能握紧裘清的手,每天都陪在他身边,夜里两人说说话。

等裘清经脉彻底重生完,又过了三个月。

重生后的经脉,再加上以前裘清吃过仙魂草,他的身体比之前还要更好,灵力更加充沛。

可裘清觉得远远不够,他听说过在西南之地,有魔族残迹,若是能从那里获得魔族力量,他便可以轻松解决元灵派。

他简单跟司书纯说了,司书纯想都没想,义无反顾应下来,她要跟着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