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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越在圣上书房又哭又闹,从晨起闹到半夜。

离开时,一双眸子都哭红了。

但,没能如愿。

甚至第二日钱贵妃去劝,也被呵斥出了殿门。

惹得后宫一片嘲笑。

平越恨极了,赌气住在宫中不愿回侯府去。

住到第三日,圣上身旁的穆公公来传话。

他先恭恭敬敬给平越行了礼,然后缓声说道:“奴才代圣上来给公主传话,得罪之处还请公主多担待!”

“父皇说什么?同意我与储定边和离?”

平越皱着眉问了一句。

穆公公没有回答。

不等平越说起身,他便自顾自地站起来。左右示意了一眼内监。

两个内监都是眼明手快的,快不上前。不等平越反应过来就被按跪在地上。

穆公公撸起袖管,鼓足了勇气伸手朝着平越脸上狠狠两个耳光。

平越疼的尖叫出声。

大声嘶喊着:“大胆奴才!竟敢打我!”

两个耳光抽完,穆公公不理睬平越的反应,继续说道:“朕平日里就是太娇惯你了,才让你无法无天。你在侯府的事情,朕全都知道!既嫁给了赤北侯,便好好相夫教子,成日里斗来斗去,前几日还将顾相的女儿打个半死。你可知道顾相两朝元老,为大启国鞠躬尽瘁!这两巴掌算是还了顾相女儿公道。速速回侯府去,若是耽搁了,朕就不单单是抽你耳光的事了!你就算是死,也给我死在侯府!”

传完了话,穆公公让内监松开平越。

平越已经被抽的头晕眼花,又听到父皇这般讲,一时之间心痛不已,泪涕横流。

原来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皇的疼爱,这么可笑。

“公主,奴才方才冒犯了。也是传圣上的话,您莫要怪罪!奴才告退了。”

穆公公说完便带着内监走了。

走时,也是冷淡哼了一声。只是平越满心伤痛,没有听清。

平越是后半日回的侯府,回去时储定边还未回家。

只是平越前脚刚进门,就有殷勤的后脚立刻告诉了顾罗敷。

说实话,顾罗敷如今丝毫不在乎平越的事情。

那日的事情之后,平越已经彻底失去了储定边的心,虽没休妻,但日子过成那样,只怕是心要日日被煎熬。

顾罗敷在等待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直接决定了自己能否离开这个困住自己的牢笼。

——平越离宫的消息传到相府,顾鹤堂便急急忙忙递贴入宫。

入宫一见到圣上,便不由分说,将乌纱帽放在身旁,朝着圣上重重磕头,丝毫不含糊。

这行为让圣上一愣。

屏息不动,眸子中瞧不出情绪来。

圣上靠在软榻上,见顾鹤堂磕完了才缓声问道:“爱卿这是作何?”

“微臣已经没脸再来求皇上来,但为人父母的,一心都是为了儿女。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如今日子过的艰难,微臣想求圣上让小女与赤北侯和离!”

顾鹤堂又将身子深深埋入地上。

“当初求着嫁的是你,如今求着休妾的也是你。朕倒真的有点糊涂了。”

圣上的情绪瞧不出喜怒哀乐来。

他自顾自地从软榻上走下来,行至顾鹤堂面前,搀扶他站起来。

“说说,怎么回事?若是储定边行为不检,我喊他进宫来好好教训。罗敷那么可爱娇俏的女孩子,他怎会不喜欢?”

圣上安慰他,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顾鹤堂惶恐,却不敢推辞。

如坐针毡地坐在圣上身旁。

“是小女顽劣,当初一心想嫁给赤北侯。却没有想到赤北侯与公主情投意合,感情笃深。小女嫁过去,便是错了。如今微臣腆着脸来求圣上,就是希望将过去点错的鸳鸯谱给补救了。”

顾鹤堂缓缓收到。

圣上眸光流转,心思也在流转。

放才不久,自己才让人去教训了平越。

虽然是她先犯错在先,但打了她自己心里也是多难受。

当初自己赐婚也是因着的顾相的面子,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如今,既然顾相提了。何不做一个顺水热情,断了顾罗敷和储定边的婚事。

让平越高兴高兴。

但圣上却丝毫没有露出高兴的情绪来。

“此时,要问问赤北侯吧。”圣上缓声说道。

听及此,顾相又说:“当初赐婚,侯爷就不高兴。只是碍于圣上的面子才没有闹翻。若侯爷心里真的有小女,也不会三番两次小女命都搭上了。有些事情圣上自也是清楚的。所以此番和离,那赤北侯的意思必是同意和离。”

顾鹤堂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圣上也未多想。

就算储定边喜欢,也必须和离。

自己的女儿,怎么能被别的男人怠慢!

既然是顾相提出,自己也没有多少反驳的必要了。

“既然顾相说了,那朕便让穆公公去传个话。”圣上略有为难的说,脸上是真真叹息和无奈。

顾鹤堂急急忙忙起身,又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道了不知多少遍多谢皇恩才退下。

此时,顾罗敷正在家中等着爹爹传消息来。

心中焦灼难忍,只要听到有脚步声便飞奔出去。

此时又听到了,猛然站起来,却从窗户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储昌平。

“顾小娘,我能进来吗?”

储昌平礼貌温和,站在院门口身体笔直。

顾罗敷不知两人还有何牵扯,只能示意锡妈妈请他进来。

储昌平屏退屋内的人,只留下了顾罗敷。

“不知世子找我有什么事吗?”顾罗敷眸子直直望着他,表情认真。

“祖母离世时有一份信让我交给你。说等那件事成功之后给您,若是没有成功,就撕碎了烧掉。”

储昌平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信札,双手递给了顾罗敷。

看了一眼,顾罗敷伸手推走了。

“我不看了。”顾罗敷摇摇头,眼神坚定。

储昌平略有几分讶异,“您不好奇这里面是什么吗?”

“不在乎,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许多事情对我都失去意义了。这份信也许是款啊,也许是揭开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都不是我好奇的东西。所以不必了,谢谢你了小世子。”顾罗敷嘻嘻笑着,脸上光芒万盏。

储昌平也不推辞,放在衣兜里起身抱拳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