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微醺的气息,银老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不知何时松散了一缕下来,垂落在脸颊边。
泛着酒后特有的红晕光泽,眼睛眯成了两条缝,说起话来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含含糊糊:“婉儿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这学生哪儿都好,就是脑子笨。不过我最看好他的是,他有一颗真心,因为他……。”嗝……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酒嗝冒了出来。
“好了好了,这都说的哪儿跟哪儿啊,老师你喝多了。”
“今天这酒,喝得值!本姑娘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来,再干一碗。”龙婉儿眼神迷离,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端起酒碗的手臂已开始微微打晃,看来也是有点儿喝多的架势。
“来,干,爽快,今晚不醉不归。”银老大着舌头嘟囔着说道。
陆川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上半身的衣袍变得皱巴巴的,露出了微微泛红的脖颈,脸颊涨得通红,连耳朵也未曾幸免。
一把按住银老举着酒碗的手:“老师,真不能再喝了,你都喝成啥样了,再喝下去,得掉到桌子下面去了”。陆川满脸通红,眼里却透着几分清醒。
二人并未理会陆川,自顾自的继续喝着,他的目光在银老和龙婉儿身上来回游移,此时两人的状态让他既无奈又好笑。
没一会儿银老便瘫在椅背上,身体像没了骨头,微微张着嘴睡了过去。龙婉儿趴在桌上,发丝凌乱地散在身前,嘴里偶尔冒出几个听不清的词。
陆川看着两个醉鬼,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醉意。走到银老身旁,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用力往上一托,沉甸甸地身体一下压在了他的身上,一个踉跄还差点摔倒。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快谈才半拖半拽地将银老挪到了客房床上。
安顿好银老后,陆川不敢迟疑,又快速折返一楼。此时龙婉儿已经从桌上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傻傻的笑。
陆川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轻声说:“来,我扶你去休息。”将她轻轻扶起,摇摇晃晃地身体几乎都靠在了陆川身上。
扶着龙婉儿一步步艰难地往二楼客房走去,同样也是费了好半天劲才将她放置到床上。
龙婉儿脸颊绯红,恰似刚刚傍晚被夜色笼罩的晚霞,一副娇艳动人的媚态,眼神中带着几分醉意的朦胧。
陆川仔细端详着,伸手将她脸上有些凌乱的几缕发丝轻轻移开,手背不小心碰到了她泛红的脸颊上。龙婉儿迷迷糊糊的,嘴角挂着痴痴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说着说着,也是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赶紧用手捂住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可那醉意醺醺的模样,反而增添了几分俏皮。
“没想到你还挺能喝”,陆川不由得腹中一阵翻涌,强忍住了那微弱的呕吐感后继续说道:“你赶快休息吧,以后可不能跟你们这么喝了。”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我口渴了……”
就在陆川准备开门的同时,龙婉儿咂吧着嘴伸手要喝水。
陆川略带摇晃的身体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一只手轻轻环抱住她的肩膀,稍稍扶正,另一手端着水杯,缓缓递到她的嘴边边,柔声道:“来,喝吧。
龙婉儿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杯子,刚碰到杯壁,水杯瞬间倾斜,杯子里面的水一股脑儿全洒在了身上。
“哎呀……我真的是服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喝这么多了。”陆川没好气的说着,顺势将她放倒躺下。
就在这时,龙婉儿猛地伸手环住陆川的脖子,顺势将他拉向了床上,陆川本就醉意汹汹的身体在这般惯性下,毫无反抗之力,直接瘫倒压在了龙婉儿的身上。
就这样,陆川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两人发丝凌乱地纠缠在一起。他的眼神逐渐迷离,眼眸中如同熊熊的火焰在燃烧。呼吸声略显沉重交,像急促的鼓点一般,敲打着理智防线。
即便已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但毕竟男女有别,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雄性的本能立刻显现而出。
龙婉儿脸颊绯红,娇艳薄唇微微开合着,无意识地发出嘤咛。陆川望着她,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回响:“陆川,你不能趁人之危。”
拼命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艰难地从龙婉儿身上撑起,身体却也开始有些摇晃。
陆川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坐在床边,露出一丝苦笑。自己守住了底线,却为这份难以抑制的情感而一阵苦恼。
“先帮她把水浸湿的衣服脱下吧。”犹豫片刻,陆川伸手将龙婉儿的外衣轻轻褪去,顺势搭在一旁。
在最后为她脱去鞋子的时候,龙婉儿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环住陆川的脖子,来不及反应的陆川再次被扯到了床上。
此时陆川上头的醉意愈发浓重,倒下的一刻,终是再没有了起身的力气。躺在床上的他,闭上眼睛,仿佛天旋地转一般,不一会儿便没了知觉。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这一方空间,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均匀。
另一边,鬼宗大殿外,偶尔一小队巡逻兵路过,便再无他人出现。
月光穿过如今已变得稀薄的雾气,倾洒在这片空地上。林溪静坐在台阶上,手中拿着一坛酒,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出来要痛快大喝一场的吗?”
说罢,右手一挥,酒坛顺势而起,放到嘴边,咕咚咕咚连喝了好几大口才停下。
“怎么一人独自饮酒,那多么意思。”
林溪余光一瞥,嘴角微微上扬:“娘娘也要一同喝点儿吗?”
粉红娘娘莲步微移,在林溪身旁缓缓坐下,接过递来的酒坛,同样也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放下酒坛,衣袖擦拭了下嘴角的残留,缓缓说道:“你该去和他见一面的,即使不用解释,只是一个道别。”
林溪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立刻又抬起了头,笑着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