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小孩身上有一层纱,挺神秘的。
满载而归不久后,青璃带着通知过来了。
两名男选手因为上吐下泻,无法继续生存挑战,退赛了。
塔莎听到这里,不由暗自庆幸昨天叶轻阻止自己吃生鱼。
不然走的名单里,估计也有她。
目前选手,只剩下她们了。
对于比不上一个女人跟小孩,其他人是这样看的。
“运气好罢了。”
“如果不是我们让着,早特么第一天就被淘汰出局了。”
“妇人之仁,最后还不知道怎么对彼此下狠手呢。”
一开始,塔莎还有些担心。
但看叶轻还是一如既往地完成任务,找吃的,也不藏私后,她也渐渐恢复平常心。
其实无论谁赢,她都挺高兴的。
这天,在林子里,她们又发现了一样东西。
可信息报上去后,却被青璃拒绝了。
“浑水摸鱼也够久了。
你们俩该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了。”
两人一怔。
没明白什么意思?
青璃给她们三个月时间考虑。
“三个月,加上咱们目前停留的时间,就是100天,刚刚好。”
另一侧树林里。
塔莎提了两只兔子,一边摸着它们肥美的脂肪一边思索。
“你说,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事到如今,傻子也看得出来。
荒野求生只是一个幌子。
主办方真正的目标,就是西边林子地底的东西。
“光是放射性元素,说出来已经很吓人了。
现在他们还想利用?
把东西开采出来?
我想想都害怕,这东西在爆发期反应这么强烈,底下肯定跟岩浆一样。
隔着一层植被缓冲,动物都受到这么大影响。
真开采出来,周围生物估计都要灭绝了。”
见血封喉。
比剧毒还要恐怖。
叶轻在一边搭弓,搜寻林子里的猎物。
如果要长时间停留,要更多的食物储备才行。
关于放射性元素,实验室里一般利用都很小心,事后废物销毁也是重中之重。
开采方面是科学家的领域。
她都是从塔莎那里一点点学习的。
嗖地一支箭飞出去,精准射中一只松鸡。
“哇哦,又加餐了!”
塔莎立马抛却问题,跑过去捡食物,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你简直像在这里生活的原住民一样。”
虽然她也会一点狩猎技术,但跟叶轻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叶轻回收了箭,想到一个问题。
“你说植被能给放射性元素的释放做缓冲?”
“是啊,植物是天然的吸收材料。
要是砍伐掉森林,爆发的时候地表肯定会裂开。”
塔莎想想都打哆嗦。
“反正我不帮他们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里接近北极圈。
要是受到污染,是祸害全人类的。
叶轻倒是没说话,兀自低头沉思。
直到出了林子,才突然开口道:“如果那片植被,是人工种上去的呢?”
什么?
塔莎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可能诶。
如果是那样的话,主办方就是想销毁地底的东西,这是在做大好事。”
她又一秒变得开朗起来。
“那我们接下来要想的,就是采用什么办法去销毁。
常规手段有……”
叶轻落在后面,脚下踩着积雪嘎吱嘎吱响,脑中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那片树枝种植起码超过三百年。
她在里边发现了一只清朝盛行的鼻烟壶。
这意味着,青璃的族人发现放射性元素,比西方还要早。
并且,已经想出了抑制危害的办法。
嘎吱。
她低头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
觉得自己正在靠近一个超越想象的文明。
回到庇护所。
前几天还美滋滋,看她们早出晚归辛苦打猎的男选手们这会儿全都脸色阴沉。
有几个脸还挂着彩。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尊重前辈不懂吗?”
棒子国选手拎出那一道等级秩序。
下一秒就遭到了嘲讽。
“弱肉强食,你们才是最先被淘汰的弱者,吃吃喝喝那么多天了。
该节省口粮的人是你们。”
两名中部跟东部的男选手们本来就因腹泻退赛,憋了一肚子火。
现在被挑衅,直接露出了战斗地区人民的凶狠。
其中一人的手已经蠢蠢欲动,想伸进壁炉里,抽出烧火棍捅人了。
对面几人一下瑟缩回去。
这是会出人命的。
塔莎跟叶轻这才知道,他们是因为那只熊起了冲突。
外界通讯迟迟不能恢复。
直升飞机也没有来。
淘汰的男选手们日益增多。
仅剩的物资只有一头熊。
早上割完一大块肉,晚上两名新加入的选手又想吃肉。
这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
“我们到另一间屋子去吃吧。”
塔莎可没忘了那个恐怖蛊故事,也不想触这些人的霉头。
叶轻也同意。
等在壁炉里煮松鸡时,隔壁又打起来了。
北极熊只维护选手,并不管其他人。
一会儿,那边就响起了惨叫声。
“啊!”
塔莎心里突突直跳。
“不会真出事吧?”
叶轻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眼外面暗下来的天。
青璃跟弗雷德还没回来。
一个小时后。
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
弗雷德才沉着脸进屋,看到叶轻在这边,又笑了一下。
“够机灵的,知道躲开。
你们今晚在这边睡吧。
他们把床打坏了,青璃也会过来。
那边让他们自己折腾。”
说着,他拿出一条毛毯,想了想先塞给叶轻。
“晚上垫着睡。”
“谢谢。”
一旁的塔莎:“??”
等见到进来的青璃也没有,她又困惑了。
睡前忍不住偷偷跟叶轻道:“看不出来,弗雷德还挺有爱心的。”
他本来也不坏。
叶轻枕着软乎乎的毛毯,想起初见时,除了故意不找猎物外,对方建庇护所,晚上还起来保护他们的安全。
看着五大三粗,其实粗中有细。
晚上松鸡汤里还喝到了米粒,现在胃里也暖洋洋的。
叶轻望向不远处的男人。
由于体型高大,睡着了像一座沉默的小山。
再越过去,就是床上的青璃。
黑暗里,她的影子看得并不真切,但叶轻还是望了许久才收回视线。
等到她呼吸变得平缓,沉入梦乡时,床上的青璃才突然伸腿,狠狠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
弗雷德睁开眼,无奈苦笑了一下。
难怪这人天天补觉,还脾气暴躁。
每天晚上被这样盯着,确实很难睡得着。
他望着上方的小窗,隐约可见一丝银白的月色。
眼下这个小孩,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