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松眯起眼睛,认真着打量陈楸几眼后,忍不住感叹道:
“你还有手段?我倒是真个好奇起来,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
陈楸一笑,看了一眼王起松几人身后。
王起松只感觉后背一凉,吃惊回头而去,树深林密,月光斑驳摇曳,一株开的正艳的梅树随风摇曳。
这里何时长了一株梅树?
王起松眉头皱起,也不多想只又将头转了回去,嘴角笑意明显。
“陈师弟,你可是够了,这些小把戏对我等有用?装神弄鬼,当大家伙都是傻子任你蒙骗?”
于野再也忍不住了,几次三番玩弄这种把戏,令他极度厌恶起陈楸此人。
“王师兄,不要杀他,我要好好炼了他!”
王起松抚摸胡须,连连点头。
此时已经站起身的苏北二人,表情难免尴尬,又是强烈的愤怒。
他求饶的话可全被这两人听了去,可不就是叛变二五仔去调查他们。
“王师兄,我也是为求活命,这个那个…啊…姓陈的,我造你的妈,还不跪下求饶,就你也敢调查我等,我等背后之人说出来,能把你活活吓死!”
“苏师兄说的对,这小子怕是故意寻死,连王师兄这关都过不了,还想调查更深处,笑死我啦!”
苏北身后的师弟跟着鼓了一句。
陈楸看向苏北忽然问道:“背后之人有多厉害?”
苏北正要吹嘘,却被王起松瞪了一眼,立马反应了过来,思及种种,脸色就有些发白
陈楸见状,这个组织莫非是个恐怖组织不成,给成员吓成这样?
“陈师弟,跟着师兄我走一趟。”
王起松看了一眼天色,手上浮现一柄白光闪烁的飞梭法器,在他手上沉沉浮浮,散发着极致冰寒之气。
“此物名极冰梭,一击之下能冻裂地火,陈师弟可明白?”
陈楸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间浪费够多了,眼下显然不能问出多余情报,便…
一声雷霆闷响,一道金光剑气自陈楸手中激射而出,刚一脱手,剑气已然如龙。
王起松惺忪的双眼猛地瞪大,望着极速而近的剑气,内含的强大法力令他心头禁不住生出恐惧。
这是筑基才有的威势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筑基期前辈?
他本能祭出法器抵挡,以求争取片刻时间,却只听轰隆一声,挡在身前的法器还未生出全部威能,便被剑光狠狠灌注。
金光与轰鸣破碎夹杂,极冰梭似乎冒起一股子青烟,滴溜溜一转,内里禁制被尽数摧毁,落在地上失去了灵性。
王起松脸如金纸,嘴角潺潺挤出缕缕鲜血,他愣愣的看着表情冷淡的少年,忽的惨笑一声。
“阁下是筑基期前辈,何必如此玩弄我等。”
王起松苍老容颜此刻一瞬间似乎又老了几十岁,已然是一副死相。
陈楸见状,却不回答,刚刚一击自然不可能是他全部实力,硬要算也就只是刚破筑基的法力强度。
这便已经够了!
没有等到回答,王起松缓缓坐在地上,嘴中咸腥这才强烈反扑,令他连连呕吐。
刚刚那一道剑气,虽然没有击中他本人,却是实实废了他祭炼了一辈子的法器,已伤其根本。
没想到啊,筑基修士最强一击竟然如此恐怖,要是冲着人来,他已经被轰成渣了。
于野脸色惨白,他望着陈楸,脑中空空如也,许久之后才被王师兄的惨嘶声惊醒。
他怎么能是筑基期?怎么可能?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他能是筑基期?
可眼下王师兄被人一下干的坐在地上,却是骗不了人,立马想要求饶,却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此人心思如此阴沉,且让他们看到了本来面目,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他们一条生路了。
他干脆也坐在地上,也不说话,只绷紧身体,等待着死亡降临。
至于苏北二人,早就已经傻眼,事情变化太快,今晚上怎么如此诡异。
那姓陈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又闹出这种场面了,他是筑基!?
他是筑基?!啊!?
苏北脸色惨白,他身后的师弟惨笑道:“师兄,您说的对,这修行界什么都有,却偏偏叫我碰上,我哈哈还真运气太好了,哈哈哈!”
苏北耳朵瘙痒,一下子反应过来,对着王起松破口大骂道:“我造了你这个老毕养的,成天到晚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上,你惹了个什么玩意儿,还把我拖下水,我要杀了你!”
说罢不管不顾,扑到王起松身上,又打又咬。
王起松也不反抗,只坐在地上,垂目等死,等到苏北似乎累了这才说道:
“苏师弟,我知你还想活命,这人如此阴沉可怖,却是万万不可能让你等活着出了这个地方。”
苏北一下失去全部力气,滚倒在地,一双黯淡双眼迷蒙看着陈楸,见他居高临下,见他气度不凡。
生出了强烈的羡慕之心,这才是强者该有的生活啊!
陈楸愣愣看了许久,这几人怎么全都倒在地上等死了?
“身后那些人交代出来,或许…”
“前辈,就不要白费功夫了,你这般心机,我等见识了你的厉害,万万不可能与我等有活命的机会,给个痛快吧!”
苏北脸色惨淡,其余几人早就闭目等死。
陈楸“哦”了一声,法诀催动种梅法,淡淡花香袭来,地上四人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几分光彩来。
那是什么?好香啊…
嫩红花瓣沐浴着月色翩翩起舞,一穿而过,四个人如人做的水果一样,纷纷炸开汁液飘摇。
花瓣翩然而归,树似乎更黑,花也似乎更红了,于黑夜中静立,莫名有些邪气。
种梅法比他想象中的更强,陈楸看着那株梅花树,与之前相比,更高了一些。
且在杀人之后,似乎更加特别,具体特别在哪里也说不清楚,硬要说的话,像是一件东西突然看着别扭了起来。
上面带了人命,带了某些意志,在他眼中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特质。
邪性啊,果然是纪学舟那老银币的东西,果真不一般。
也不知道此术是他从哪里得到的,显然他一个大几十岁的练气中期修士,不可能得到这种术法。
且此术应该还有后续,陈楸想着手掐法诀,梅树一晃,消失不见,陈楸看了一眼四周,弹出几个小火苗,将痕迹处理掉。
“这件事也就这么结束了吧,纪学舟及其同党于野及其之后,应该没有了吧?”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这一幕,从入药园一切种种,总算是结束了。
随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惨淡的证据,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