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号药园短暂沉寂下去,文昌眼底焦躁却越发浓郁,他看着陈楸及其那个死胖子整日里对着田地忙活傻笑。
深深地觉得自己与他们真是两个世界的人,田地之间有何乐趣?
而他自己,思及昨日种种,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捏紧。
要是再不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自己恐怕没有太好的下场。
线索线索…
他看向那个姓王的弟子,叫什么王海,一个练气一层的蝼蚁,这几日看他越看越是邪门。
就如此时此刻,在文昌十米远的地方,墙角拐弯之处,王海那鬼祟的身影就藏在那里,正用阴狠的双眼偷窥他。
文昌觉得很不舒服,被人时时刻刻看仇人一样看着,总觉被刀子包裹。
此人,必然有问题,是否跟上面说说?还有那个郑石,此人嫌疑更大。
墙角处。
王海身后,刘白一脸纳闷的看着王师兄,他在干什么?盯着那个老弟子做什么?
“师兄,你在干什么?”
王海回过头,低低一笑摇头不说什么。
“师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刘白脸上有些焦躁,那人要他们埋下东西,但看师兄这几天,尽偷窥人去了。
“你看到那人没有,绝对有问题。”
刘白一脸茫然。
“他有问题,我不敢轻举妄动。”
王海扯动嘴角,盯着刘白。
刘白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意,被王师兄这样看着,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师兄像个话本人物一样。
“师兄,你咋了?你给我感觉不对啊…”
王海立在那里,距离刘白三步远,静静看着静静听着,也不回答,一直那样。
刘白吞一口唾沫,觉得梗着了脖子,大白天里竟觉得后背发凉。
“逼养的说什么,我怎么能有问题,他们才有问题!”
王海嘴角上弯,指着文昌。
“啊…他们有问题,那怎么弄?”
刘白下意识接话,听到师兄骂脏话,安心了不少。
“当然是告诉他们,呵呵…”
“那伙人叫我们埋东西,没有完成不好吧…”
“他们在我如何能够安稳做事。”
“倒也是,不过师兄你去就行,不需要我了吧…”
王海没有接话,又用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文昌,宛若一个变态。
远处,文昌嘴角抽搐,又来了,又来了…
他脚底狠狠撵着一块碎石,将其瞬间踩成齑粉。
这是在挑衅,绝对是在挑衅,如此猖狂?
那边脚步声响起,王海孤傲的背影远去,向着药园之外一步一步。
文昌看在眼底,略一犹豫,手指一点发出三声低沉音节,一缕透明烟雾升腾而起,飘向不可知之处,随即脚步轻盈跟了上去。
陈楸身影从暗中走出来,看着那抹透明烟雾,略一沉吟,叫过来钱师弟,吩咐道:“近来外面不太太平,万万不能出去。”
钱宝胖脸上浮现惊惧,连连点头,就算师兄不说,他也不打算出药园,这里挺好的。
陈楸这般说是担心万一钱师弟跑出去,遇到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这么一个老实孩子,别说他爹妈伤心,他看了都觉得难过。
说罢陈楸回到自己房间,钻入地洞进入一号园,算了还是进入二号园,他打算氪命进入筑基中期。
布下隔断法阵后,陈楸盘膝而坐。
【你投入二十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
【你投入十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五行真灵经突破进入第五层】
足足三十年加上上次氪命,才从筑基初期进入中期,然而得到的感受却让陈楸欣喜。
前后之差,也算是一方天地的差别,筑基第五楼,法力,神识乃至肉身,都得到全方位加强,相比于第四楼,筑基第五楼强出了一大截。
当然,这这一大截是相比此前的陈楸,与其他功法不那么好的同期修士,强的又要更多了一些。
还剩一百年,继续!
【你投入二十五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五行真灵经突破进入第六层】
【你投入二十五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
【你投入两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五行真灵经突破进入第七层】
【你投入三十年寿命修行五行真灵经,有所感悟,五行真灵经突破进入第八层】
陈楸感受着强大的天地灵气洗炼他的神魂肉身,锤炼出越发精纯的法力,心头生出一股明悟,似乎进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状态。
许久过后,陈楸方才睁开双眼,心下有些遗憾,那种状态琢磨不透,且似乎给他带来了一些变化,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让他有些抓耳挠腮,片刻之后才把那种心境压下。
面板浮现。
【姓名:陈楸】
【寿命:十八年】
【功法:五行真灵经第八层】
【术法:灵龟敛息术,迷踪幻影步,玄金剑罡,玄金剑罡,黄土力士,灵水种,种梅法,聚灵术,云雨术,除虫术,翻土诀】
【阵法:青木海气阵「未入门」】
推演寿命还剩十八年,而修为来到中期极限,显然不够了,于是果断收手。
感应到王海方位后,他等到天色微黑,便施展迷踪幻影步,几下溜出药园,追踪王海而去。
王海在前,不疾不徐,文昌在中,死死咬着。
这姓王的果然是要故意引他出来,文昌也终于确认,不再犹豫紧紧跟着,倒要看看这伙人是什么人,胆子这般大竟然敢对他们出手。
一直到月亮升起,王海终于停下脚步,地方还是那个地方,随着王海脚步停下,三两木屋处一门打开。
“事情做好了?”
年轻男子声音响起,王海低下脑袋,道:“药园里有其他方面的人天天盯着我,我不好行动。”
“知道了…你身后那人便是…麻烦麻烦…”
文昌一惊,恐惧立刻袭上他的心头,那说话的人,必然是个筑基修士。
刚想要逃离,那声音再度响起。
“来都来了,给个交代吧,就这么走了能行?”
话音落下,人影出现在月色之下,剑眉星目,生的英俊不凡。
王海垂手而立一动不动在那人身后,一双眼睛冰冷而又麻木。
“前辈,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一件事,并无探究其他的心思。”
文昌经历过最初的惊慌后便快速冷静下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明知是陷阱,你还要跟上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年轻人说时目光越过文昌,看向远处,林中惊鸟起,有风袭来。
“哦,原来是有人前来,呵呵…”
年轻人上下牙交击,森白异常。
文昌垂手,也不再有多余动作,在筑基修士面前,任何动作只会引发死亡降临。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也太顺利了一些,顺利的不像话了。
且是运气好吧?
远处,王管事脚踩一柄飞剑,御着凌冽剑气,一如他此时杀心般一往无前,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对他们下手。
在他身下后方,还有四道身影极速前进,越过山丘树林,踩断枯枝败叶,当前一人白眉白须,神色冰冷。
其后两人中年无须,身形健壮,隐露兴奋,据说这次前往是去捉那敢捋虎须之辈,听前辈讲起,这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但是从没有扩大。
因为,他等之后有大修,一指便能压下,而他们,只需要收拾这些杂鱼,漏头就打。
最后一人,脸色犹豫,且有些灰暗,他不明白姓王的特意带上他做甚,就因为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
听说这次是去捉拿宗门败类,等会表现好一点,或许便不再被嫉恨?
咻的一声,几人远远跟随着王管事,也远远看到远处的建筑物。
文昌紧张的心在听到由远及近的破空声后,终是落进肚子里。
且要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