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柠冷笑一声,站在一旁,她可没什么医者仁心。
爱治治,不治拉倒。
大不了让詹姆斯教授多疼一会儿,多大点事啊?疼得又不是她。
被汤姆陈这么一耽搁,詹姆斯教授都疼得开始干呕了,整个人快虚脱了。
汤姆陈的皮鞋尖不耐烦地叩击地板,他冲着华国随行人员吼道:
“你们都是废物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教授疼得死去活来!”
“还不赶紧去帮我们教授找专业的西医来!记住,我们不要中医!”
说完,他还用洋洋得意的眼神,扫了夏书柠一眼。
余老眼里闪过震怒,华国的工作人员面上难掩气愤。
但他们还是顾全大局,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跑去找列车员。
不一会儿,列车广播响起:
“紧急通知,请问有没有哪位旅客同志是西医?如果有的话,请尽快跟13车厢的列车员联系,我们现在急需你的帮助,谢谢!”
求西医的广播,循环播报了好几遍。
大概15分钟后,几位穿着白大褂的西医匆匆赶来。
汤姆陈毫不掩饰眼里不屑,他上下打量着那几位医生。
哼!这几个医生,个个都一副土鳖样,随便一看就知道,全都没留过洋,和他这种海外长大的精英完全不能比。
几位帮忙的西医,围在詹姆斯教授身边,又是听诊,又是检查,忙得不可开交。
可一番折腾后,几位西医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其中一位西医面露歉意,对汤姆陈说:
“同志,实在不好意思!火车上缺少仪器和药品,没有进一步的检查,我们暂时不能用止疼药缓解他的疼痛,那样会耽误病情。”
与此同时,詹姆斯的疼痛愈发剧烈,在铺位上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汤姆陈见状,脸涨得通红,跳着脚大声吵嚷:
“看看,这就是华国的医疗水平?!连区区一个肩膀痛都治不了!”
\"在波士顿,这种疼痛只需要一针杜冷丁,立马就能解决了。”
“教授真该听我建议,早点取消这次访华,赶紧离开这个贫穷又落后的地方!”
在场的西医们脸色涨红,身躯微微颤抖,他们本来是好心来帮忙的,如今却被如此羞辱。
如果只是羞辱他们也就算了,居然还辱骂华国,他们试图上去理论,但又顾忌病人还在等待救治。
余老强压愤怒,看向夏书柠,低声商量:“夏同志,要么先给汤姆斯教授治病吧。”
夏书柠点点头,冲卓知衡使了个眼色。
卓知衡上前一步,单手将汤姆陈按在“打倒帝国主义走狗”的标语上。
他军装下绷紧的背肌像一张拉满的弓,一米七的汤姆陈在他手下像个待宰的小鸡崽子。
汤姆陈惊慌失措,使劲挣扎也挣不脱。
他尖着嗓子,怒骂:“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快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你把我的高定衬衣都弄皱了,你赔得起吗?”
“庸医杀人啦!中医都是骗人的!”
“你们这是迫害国际友人,我要去《纽约时报》揭露你们的暴行!”
“中医是不科学的,连临床数据都没有,双盲实验都通不过,根本就不应该拿出来治病!”
“你们不能拿詹姆斯教授当试验品,他可是牛津大学的特聘教授!我要去大使馆告你们!”
“拿着一根小小的银针,就说能治病,完全是搞封建迷信,还不如那些跳大神的呢!”
......
车厢里没人搭理他的鬼吼鬼叫。
夏书柠迅速在詹姆斯的天宗、肩井等穴位下针,微旋、收针,一气呵成。
“好了。”夏书柠淡淡道。
话落,詹姆斯就觉得自己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这太神奇了。”
他瞪圆了绿色眼睛,凑近了细看夏书柠手里的银针。
实在难以想象居然是这么细小的工具,将自己从剧痛中解救出来,他眼睛都盯成斗鸡眼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接着,詹姆斯教授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这是什么魔法吗?我感觉好多了,\"
夏书柠晃了晃手里的朱雀银针,开玩笑说:“这是神秘的东方魔术!”
詹姆斯教授的面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前后甩动着肩膀,发现他的肩膀甚至比以前更灵活了。
他对夏书柠举起大拇指,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夸赞道:“神医!你一定是神医华佗再世!”
夏书柠唇角微勾,谁说老外不会拍马屁的?
“啪啪”车厢里的众人纷纷鼓掌,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余老和工作人员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汤姆陈还在那嘴硬:“美丽的女孩,虽然你暂时解决了詹姆斯教授的疼痛,这不过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荣幸。”
“但是,我依然不相信中医。我不认为中医能治好詹姆斯教授的病,还是再给教授请个专业的西医更放心。”
车厢里的众人脸上的愤怒,再也掩饰不住,有些急躁的小伙都想拿鞋底抽汤姆陈了。
詹姆斯教授脸上也有些尴尬,他沉下脸,严厉地对汤姆陈说:“汤姆,你太无礼了!夏同志治好了……”
“不!”夏书柠突然打断詹姆斯教授,“教授,我没有治好你的病,我只是缓解了你的疼痛。”
“教授,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她没治好你的病。”汤姆陈刚还有些挫败的脸色,此时又恢复了洋洋得意,“中医是伪科学,根本不能治病。”
詹姆斯教授一脸迷茫,明明他觉得肩膀前所未有的舒适。
车厢里的其他华国人,脸上本来满是扬眉吐气的笑容,此时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余老有些焦急,他不动声色地对夏书柠使眼色:“小姑娘,谦虚是华国人的传统美德,但现在真不是谦虚的时候呀!”
夏书柠面色如常,对大家解释道:
“我说没治好詹姆斯教授的病,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这话一出口,詹姆斯教授等一众外国专家一脸懵。
句子有点长,他们有点听不懂夏书柠在说啥,各自扭头看向翻译。
但在场的华国人,却齐齐变了脸,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夏书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