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奸细,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
夜凌锦心头一紧:“中毒的将士具体有多少,给我明确的数字,还有,各方紧急布阵,以防御为主!”
“是!”白少兰赶紧下去了。
夜凌锦望向隼族净荷山的方向,渐渐握紧了有力的拳头,眸光渐冷。
她还就纳闷怎么两日前鹰隼的动静渐渐小了,合着是今日一起给她送了份大礼呢!
好啊,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白少兰查的极快:“公主,不是咱们军中出了奸细,是这奚九城城主的侥幸活下来的小儿子,奚予澈。潜入了火头军,下了毒。”
“把他带上来!”
很快,一个少年就被绑了上来,这少年眉眼锋利,又带着戾气,脸上已经被赏了好几个巴掌,红通通的很肿。
“毒就是我的,是我下的!”奚予澈瞪着夜凌锦,稚嫩的眉眼里全是恨,“夜凌锦,你杀我亲族,伤我军士,我就毒你的将士!”
“很公平!”
“你都把我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听到这里,夜凌锦忍不住冷笑出声,随后又哈哈哈笑了出来,笑的狠厉又疯狂,夜凌锦转身,一个巴掌甩到了奚予澈的脸上,奚予澈年岁小,灵力也自然是比不上夜凌锦,顿时被这一个巴掌的力道摔在了地上。
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眼前好像有一圈星星在转,还没等他眼神清明,就又被抓住领子,迅速从地上提起来。
奚予澈的脖子上的一只手,来自夜凌锦。
夜凌锦揪着他的衣领俯下身子,似笑非笑:“少年人的一腔热血与孤勇真是让人感动。”
“可是,你可知道,愿赌服输怎么写吗?你可知成王败寇怎么写吗!?”夜凌锦怒斥,“来,过来!”
夜凌锦提着奚予澈的衣领,纵身飞上了不远处的一处山丘,指着奚九城的城郊,对奚予澈说:“睁眼!看见那里了吗!”
奚予澈眼神逐渐清明,全是恨意,被夜凌锦压着脑袋揪着头发,被迫看向远处的山丘,他听到夜凌锦对他说:“那个地方,就是我给奚九城城主找的安身之所,已经动工啦。”
“谁建的你知道吗?”
“是我下的命令,是我夜北的将士们建的。”
“成王败寇,听过吗,你们输了,就是输了!”夜凌锦摁着他的头,“要杀,就杀我,少年的一腔孤勇令人感动啊。”
夜凌锦松手,把奚予澈扔到了地上。
“为家为族,真是令本宫感动啊。”夜凌锦叹气道,“本来他们会入土为安,受人敬仰,可是你毒我将士,触碰我的底线,本宫会将他们的尸骨挖出,曝晒于荒野!”
“你敢!”奚予澈怒吼。
夜凌锦哈哈一笑:“本宫,有何不敢?”
“你杀我父亲,我父亲殉城而死,你杀我母亲,杀我兄长,还杀我妹妹!”
“兰姣她才十六岁,她还没有长大,就这样死在了你夜北铁骑之下!”奚予澈一想起妹妹,就好痛!
“夜凌锦!你穷兵黩武,发动不义之战,你好大喜功,夜凌锦,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奚予澈双目通红,大声嘶吼。
“嘘——”夜凌锦弯下腰与少年平视,手指放在少年嘴边,“诅咒本宫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这奚氏一族,她又不是没有给他们活路。
降与战,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各为其主,图腾信仰不同,这样的多了去了。
而且,她已经厚葬了奚家这满门忠骨。
她既是为了夜北的尊严在战,也是想给生灵一处安身之所。
奚家是满门忠骨不假,可是在他们治下的奚九城里,生灵们不也是没有好日子过吗?
奚家主也好,兰姣也好,面前的奚予澈也好,还有她死去的夜北女儿们,还有她自己,无非都是跟着这自己内心走。
“把自己达不到的事情寄予给上天去做,真真是可笑至极!”夜凌锦不在乎所谓的诅咒,天若是有道,自会明辨。
可是天往往无道,所以这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什么诅咒,这个少年也太自不量力了!
她夜凌锦若是在意这诅咒,大可不必当着玄鸾族的王储了!
夜凌锦问:“你最好老实说出那毒药是从哪里来的,自己招,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若是让本宫查,你就等着吧!”
“那你,就去查!”少年恶狠狠地说,说完,就准备自爆魂丹,但却被夜凌锦眼疾手快地制止了。
“想死啊,没那么容易!”夜凌锦在他额头处画了一道符,又用自己的灵力加注,“死有何惧?活着才是最难的,都有胆子在我夜凌锦的眼皮子底下下毒,怎么,就没胆子活着?”
“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夜凌锦拎着他的后衣领,飞回到了军营里。
还没等落地,夜凌锦就松了手,被绑住的奚予澈哐当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少年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又“噗嗤”吐了一口血。
“少兰,带下去严刑拷打,什么时候将士们的灵力全部恢复了,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痛快!”夜凌锦说。
“是!”白少兰带下去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夜凌锦只好临时更改了计划,在出发前,她先去了将士们的营帐一趟。
“属下参见公主。”百里姝道,“中毒的将士们有一万七千六百余,这毒药阴狠至极,虽不伤人性命,却伤人灵根,虽然及时解了毒性,将士们的灵根不至于被毁,可是短期内,也不会恢复了。”
换一种说法,这些将士现在留在战场上就是一个死。
这对将士来说,还不如在战场上死个痛快呢!
“以后于她们的生活可还有碍吗?”夜凌锦关心问,“以后对她们的生活,还有生育,可有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