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八,是夜北名医百里姝带医队赶到越州的日子,是夜北所有大军全部集结好的日子,也是夜北正式开始打桔州的日子。
这也是东绥帝派遣左都尉将军将夜北二公主夜云琴以及意芳等十个暗哨的尸体送来前线的日子。
东绥地形起伏,多山地。
因此,在越州、济州、桔州三州交接的平原高地处,才是战场。
夜北不仅面临这隼族上下集结的精锐,还面临着鹰族最骁勇的将军,尉迟臣。
夜北这一场战争,可谓是师出有名。
二公主夜云琴死在了东绥,死于东绥隼族火焰蛇毒。
由于意芳在死之前,就已经将所有查到的消息传回了夜北黑冰台总部,所以夜凌锦也是知道,寻香散最终的落脚点,在隼族桔州。
这也就间接说明了,隼族有人知道夜云琴身世的秘密。
因为毒是母帝下的,那还有人逃往桔州,就只能是身世这一方面了。
但是没有关系,夜云琴的身世不是问题,众所周知,夜北此代有七位公主,只要夜北咬定夜云琴是夜从玉亲生,幕后之人就别想掀起这风浪。
这一切都是完美无瑕的。
夜北师出有名,讨伐桔州的檄文让鱼林雪写的激情飞扬。
端木晋收到之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夜云琴死于火焰蛇之毒,可是他真是冤枉啊!
他什么时候去害夜云琴了!?
听到夜北暗卫用寻香散查到了桔州内部一事后,他才想起端木榕宇来,当即抬步就往后山去。
彼时,端木榕宇正在用五歌的活体炼制毒药。
旁边是三喜,三喜已经和他说了夜凌锦看到信之后的反应:“主子,夜长公主说,她不怕您,也不怕您用毒的手段,她说了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拼一回。”
“在属下返回桔州的时候,夜凌锦就已经邀请越州各城的城主去军营了。”三喜说,“想来,夜凌锦对于越州诸座城的城主们也生出了招揽之意。”
端木榕宇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夜凌锦嘴上说着不怕我的毒,可是实际上,她若是真的不怕,早就同隼族开战了,还能给端木晋那么多的准备时间?”
“呵,她就是没底气,在等她的百里姝呢!”
“还有,越州那些城的城主,都被夜凌锦请了去吗?”端木榕宇问,“夜凌锦一肚子坏水,说是招揽,嘴上说着好听,心里怎么算计那一个个的老东西还不知道呢。”
三喜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三喜听到门外传来了端木晋的声音,端木榕宇虽然听不见,可是能够感知到灵力的波动。
“属下这就去迎接。”三喜迅速出了地下毒室。
端木榕宇收拾了手上的毒草,看着已经变成药人的五歌:“你可真是给我找了好大一个麻烦。”
——
白果堂主院,端木晋不安地来回踱步,直至端木榕宇出现,他抄起手边的茶盏就向端木榕宇砸过去。
端木榕宇抬手拂落,茶盏掉在地上碎裂,他洁白的衣袖上沾染了许多茶水痕迹。
“不知家主前来,有何贵干?”端木榕宇挑眉,他是不会跟端木晋叫父亲的。
父亲,那需得尽到了父亲的义务,才能受孩儿一声父亲,可是他是母亲生的、自幼就被放逐,端木晋好像并没有对他尽到什么为父亲的责任。
端木晋今日不想纠结端木榕宇的称呼问题:“那夜云琴的火焰蛇之毒,是不是你的手笔?你想害死隼族吗?!”
“不是。”他说的是实话,从头到尾,他只让五歌把夜云琴的身世秘密告诉了夜云琴,其他的,他一动都没动。
“那为何夜北的寻香散寻到了隼族的地界?这确凿的证据你还敢说不是?”端木晋气急。
“隼族族人千万,为何就认定是我?”端木榕宇不疾不徐地问,“仅仅是因为隼族的毒都在我手里吗?”
“与其在这里质问我做没做过,家主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承受住帝主老儿的怒火。”端木榕宇嗤笑,“夜二公主的死,招致了夜北举国兴兵,家主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与帝主解释吧!”
“不是咱们隼族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解释!你的腰板就弯折的下去吗?”端木晋指着端木榕宇说教。
“你最近在炼制什么毒药,拿来给我!”端木晋说,“夜凌锦已经打过来了,若是隼族被攻破,你这些毒留着那时候用吗?”
端木榕宇在这方面倒是没有推拒:“回头会把毒药送到前山长老堂的。”
“三喜,送客!”说完,端木榕宇就不再看端木晋了,直接回了屋里。
端木榕宇数数日子,东绥帝也该收到假消息了吧。
——
东绥鸢都——
之前在五歌逃回隼族的时候,端木榕宇为了摆脱身上的嫌疑,就已经囚禁了五歌,洗净了五歌身上的寻香散。
而且让端木惊云在鸢都里培养的势力向东绥帝放出了风声。
把脏水全部泼到了端木晋的身上。
东绥帝自然就收到了,是隼族下毒毒杀夜云琴的假报。
东绥帝查证消息,他本以为那天意芳来敲登闻鼓打的旗号是假的,却没成想,这证据竟然真实确凿,没有疏漏。
竟然还真让夜北查到了隼族身上。
可是他总觉得奇怪。
难道他之前的推理都是错的吗?夜云琴的死,分明就是夜从玉自己的手笔才对啊!
这明明是夜云琴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秘密,夜云琴对于夜从玉来说,已经成了一颗废掉的棋子,所以夜从玉才杀了夜云琴顺手栽赃才对啊。
等等,东绥帝突然抓住了一个线索。
他叫来亲卫:“去查,是谁把夜云琴身世的秘密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