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凌锦来找他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无利不起早,夜凌锦与他合作,是为了什么?
他能有什么东西同夜凌锦换?
“这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夜长公主,可还有其他的话?”权景堂问,“既然是夜长公主提出了合作,想来定然是有了章程。”
云琳心眼精明,闻琴音而知雅意:“太孙殿下不必多虑,我们公主愿以一解药,换取太孙殿下几点消息,仅此而已。”
“对南凌国本,有益而无害。”
权景堂的好奇心被吊起,还有几分激动:“什么解药?”是他想的那样吗?
云琳拱手笑了笑:“自然是,能够让太孙殿下的身子恢复如初的解药。”
闻言,权景堂压制内心的激动,也略略放了些心,但仍然疑惑:“夜长公主坐拥黑冰台,手下能人无数,竟然还要从本宫手中换消息。”
“看来鼎鼎有名的夜北黑冰台,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太孙殿下说笑了,也请太孙殿下放心,过几日,我就会将一半的解药送来,至于我们长公主想要的,她得了空,会亲自来取,再亲自将剩下的一半解药交予。”
权景堂依旧怀疑夜北的用心和目的,就算真得了那药,他也不敢贸然用。
可是,对于一个男子来说,不能行房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呢,从此再无孩子又是多么耻辱的一件事呢。
他一点微茫的希望都不想放过。
这不仅仅关系到他的尊严,还关系到他的命运。那段时间,那几个月,几个叔伯都趁机对他进行了打压。
他一直都怀疑那几位叔伯兄弟的手笔,却也总是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做的,又是什么毒这等霸道。
更难以启齿的是,随着这中毒时间慢慢长久,他的症状也从最初的不能行房慢慢加重,如今那物事早已面目全非。
这是个赌局,不过,他得入。
“想不到贵国长公主竟然对本宫的身子这么关心,连解药都有,”权景堂冷哼一声,“就是不知那解药管不管用了。”
闻言,云琳也好回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太孙殿下我们长公主出手,自然能够心想事成,我们长公主手里有的,自然也是精品。”
“医家后人的再生术,活死人肉白骨都不是问题,何况,助太孙殿下获得新生呢!”云琳大方一笑,随口胡诌,看来,这权景堂还不知道这毒是怎么中的呢。
她这个执行者两次都站在权景堂的面前,看着权景堂身为一国太孙,却被她一个小小的弃女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简直不要太好笑。
她都觉得,长公主这是成心的。
哎,不过长公主的心思她也不能乱揣度。
“这几日,太孙殿下好好思量,若是愿意同长公主合作,在下自然会带着半数解药登门。在下告退。”
云琳说完就退了出去,权景堂手下的人也算是客气恭敬,没有为难。
云琳其实搞不懂长公主的计划,也不知长公主想从南凌手中换什么消息。
那让权景堂不能行房的药是她亲手督办的,如今解药也是她要即将亲手奉上的,想想,还真是捉弄人。
不过既然长公主做了,就有长公主的道理。
在云琳走后,权景堂也皱着眉头,他看向身边的俞治仪,询问他的看法。
俞治仪思忖了一会儿,长公主联络他的线人也没说云琳会来还带着解药啊,这,只能靠他自己的反应了。
“殿下,虽然夜北不可信,但是万一呢,与夜凌锦合作,不仅打赢这场仗有了更多的把握,说不定夜凌锦给的药,真的能把殿下治好呢。”俞治仪顺着云琳的意思捡好听的说。
“到时,您身子大好,先前的一切都可化为灰烬,不仅能够坐稳位置,军中的声望也更高了,于您,于太子和太子妃,都是好的。”
权景堂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你说夜凌锦想从本宫这里拿到什么信息,她身边肯定不缺能人,怎么会与本宫买信息呢!”
“有什么是她夜凌锦查不到的?”
“万一她想买有害于南凌国本的机密,本宫是给还是不给!若是在夜凌锦的手里留下把柄,将来她达到目的翻脸不认人,把那些把柄交给皇祖父,本宫到时候都有口难言!”权景堂把坏处都想了一遍。
俞治仪再一思索:“殿下,无凭无据,口头立约,倒是,不足为惧的,也不至于会把把柄落在夜北手里。”
“何况,夜凌锦也说了,她会先将一半的解药给我们,我们不妨试试那解药,若是有用,就与她达成交易也不迟。”
他得让权景堂打消疑虑,与夜长公主达成合作才行。
权景堂心中的石头还没有落地,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他倒是有些期待云琳给的药了。
这是许久以来,他难得看见的微茫的希望了。
——
南凌帝寝殿,他召见了桐花台指挥使权幽,以及紫宸卫将军杨客。
权幽已经把夜从玉想要的给了雪宗琪,正回来复命。
南凌帝淡淡开口:“自我们战败以来,永州给了夜北,周边流寇盗匪也多了,雪大人虽是密访,但还是持着国书的。”
“杨客,你安排一下,派出紫宸卫清剿山匪,务必,要确保雪大人的安全。”
杨客遵命,随后就退下了。
南凌帝又看着权幽说:“流寇盗匪猖獗,难免有伤了雪大人的地方,你亲自,去送雪宗琪回夜北。”
“带着桐花台的顶级暗哨。”
权幽跟随南凌帝多年,帝主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虽然说要帮雪宗琪回夜北,但是语气冰冷,他知道,帝主这是要对雪宗琪下手了!
雪宗琪说的话挑衅了他身为帝主的威严。
可是收到这个命令,他突然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心里所有的情绪,最终在帝主的注视下,只化成了一声:“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