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来使回去后,陆楚昭才想起一件事,他唤来暗卫:“飞鸿公子入夜办事已经有一月过去了,苏珺珺已经败了,他还没有回来吗?”
暗卫答:“回主子,飞鸿公子已经许久没有传回信件了,许是夜北加强了防备,飞鸿公子不好脱身吧。”
陆楚昭总感觉有些不妙:“让杳家这次去夜北时仔细一些,你派几个手下潜入夜北,务必与杳飞鸿取得联络。”
“是!”
南凌凤都,云琳落脚处——
在南凌搜捕探子的时候,云琳就已经离开了程记客栈,一来,是万一她败露了,不至于毁掉了夜北的据点;二来,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该换一个身份行事。
权泽那厮看过了她的装扮,虽然他和长公主有了合作,但难保不会反水,把她供给南凌朝廷。
如今云琳伪装成行走的商人,一身男子装扮,脸上用了百里姝的特制的易容面具,衣服穿的厚实,掩藏住了女子身段。乍一看,是个身形匀称个子不高的男子。
这两个多月,她先是给权景堂下毒,搅浑水,后来又抢先收购粮食,让即将打仗的南凌征集不齐军粮,致使粮食价格大涨,民心浮动。
摄政王军与夜北打了八年仗,早就把国库耗得差不多了,粮食年年都征收,国库中存粮本就不多,这次与东绥的战事,已经让国库和粮仓捉襟见肘。
云琳抬高粮价后,她知道,宰南凌一把的时机到了。
毕竟长公主想让南凌和东绥狗咬狗,如果南凌的粮草不够,东绥岂不是很开心?等东绥快速结束了战事,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夜北了。
“帮我联系俞治仪先生,”云琳吩咐,“让他帮我引见权景堂。”
太孙府——
权景堂最近忙的是焦头烂额,他上报了京城有夜北探子和粮草一事后,暗卫与禁军同时出动,捉拿在背后搅动粮价的夜北探子,可是十几日过去,探子没有找到,反而搞的人心惶惶。
不少势力蠢蠢欲动,一时间,都城的治安工作增加了数倍。为着这些事,权景堂已经被问责了多次。
权景堂如今的处境不比从前,现在南凌帝对他的身子大所失望,已经开始在后辈中培养那些资质较高的了。
父君权泊也有好几个孩子,母妃也已经放弃了他,连自己的正妻太孙妃戴婉儿,都在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找退路。
“本宫如今处境凶险,恳请先生教我。”权景堂对俞治仪行礼,言辞恳切。
“殿下,草民愧不敢当,不过是有些拙见罢了。”俞治仪已经收到了夜凌锦的密令,要求让他尽全力将权景堂弄到战场上去。
“殿下,如今既然已经知道是夜北在背后搅浑水,如果殿下现在自乱阵脚,岂不是让夜北如愿?”俞治仪循循善诱。
“鄙人愚见,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征集到足够的粮草,挽回圣心,在下认识几个商人,本想着在下出面先压一压价钱,但是他执意要求见殿下,说是不见到殿下,他就不卖。如果殿下着急收购粮草,不妨见一见。”
权景堂有疑惑:“哦,倒是个有胆子的。先生既然认识,为何不早些引见给本宫?”
“他要的太多了。”俞治仪一句话,“狮子大开口啊,而且这些粮食,是从西姚那边来的。”
权景堂疑心打消:“那就有劳先生了。那第二步呢?粮草事情了结后,该如何打算?如今权津那小子虎视眈眈,本宫该如何与他抗衡?”
“如今帝主的话头上已经隐隐有了谁能打败东绥,谁就得高位的意思了,这第二步,您手握傀儡术,自然是应该请缨去战场上,为国效力,赢得军功和民心了。”
权景堂也有这个想法:“多谢先生,烦请先生现在就引见那些商人。”
下午,权景堂就见到了云琳。
“草民林步参见太孙殿下。”云琳给权景堂行礼。
权景堂抬了抬手:“平身,你是男子?”他看向俞治仪,“不是说是西姚商人吗?西姚女子执权,怎么是个男子?”
“回殿下,草民不满女子当政执权,牝鸡司晨。便行商在外,只为不依附于女子,能自己挣一口饭吃。”云琳回答。
“好!若你能给本宫提供粮食,解了本宫的燃眉之急,在南凌,本宫给你个官做做也无妨。”权景堂听到这个回答很满意,因为,他也看不爽西姚和夜北那些女人很久了。
“草民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一官半职,只要太孙殿下能够按市价交易即可。”云琳心道他开玩笑,官算什么,她一个将军稀罕,再说了南凌的官员队伍里也有夜北的人。
与其得他的承诺,虚无缥缈,不如交易来的实在。
狠狠的宰他一大笔银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