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素瓷又来报,说是女帝亲临。
“可是领着一众侍人?”夜凌锦问。
素瓷应声。
夜凌锦头痛,摆了摆手让素瓷下去:“别让母帝知道这件事担忧,口风严着些。”
心里想母帝的动作还真是快,昨天提了今天就带着侍人们杀到她府邸。
权潇嗤笑一声:“你桃花还挺多。”
夜凌锦看着他,想起了昨晚上她的想法:“权潇,帮我演一场戏吧。”
当夜凌锦牵着权潇的手,走入长明居的主殿时,这番景象让夜从玉不敢相信眼睛。
从旁站着的二十位侍人,也是目瞪口呆。
长公主何许人也?
长公主,在他们心中便是天女一般的存在,出身高贵,战功赫赫,更是肆意放言“边关不定,不充后院”,如今虽未到育年,眉目间青稚之气未脱,但周身气质早已被战场的杀伐染就,全夜北的男子,只要望上夜凌锦一眼,便倾心不已。
不过夜从玉生子生女都晚,六百岁才得了第一个儿子夜南风,八百多岁才生下嫡长女夜凌锦,她对这位女儿寄予了极大厚望,也深知这位女儿的倔性,故今日她虽携众侍人来给她挑,可也不会过分逼她,寻常的男子怎么会入夜凌锦的眼。
“凌锦给母帝请安。”夜凌锦一拜。
“锦儿,你带过来的是?”夜从玉问。
“母帝,此人是女儿认定的长公主君。”夜凌锦说。
“胡闹,战场俘虏,怎能配上你!”夜从玉看清他是南凌人后,第一反应是配不上夜凌锦。
“他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俘虏,仅是归依于女儿麾下,女儿才在行军中,与他生了情谊。”夜凌锦笑说。
夜从玉恼怒说:“南凌是男子执族权,他从未习过夜北男子的礼仪,怎么能服侍好你?”
夜凌锦说:“女儿回都途中,遇傀儡大军,虽以我军战力足以抗之,但黑夜之中,若非银攸护我,怕是身上又多了几道疤。”
权潇嘴角一抽,那一夜他只顾着护住临儿,只在最后时给她包扎了伤口。她伤的比他伤的轻多了。
夜凌锦还在继续:“昨夜女儿的浴池水中被人放了蝎子花,若非银攸及时发现,那伤的就是女儿了。”
夜从玉听她这些话,却是心惊:“夜凌锦!给朕跪下!”
夜凌锦乖乖跪下,权潇也跪下,虽然他心里不想跪夜北女子。
“你怎么配做我夜北的女儿,怎么配做我夜从玉的女儿,你灵力武力高强,怎么事事依靠一个男人!你分明就是对这个人动了真心!夜凌锦,你真是辜负了我的厚望,你竟然动心了!还是对一个外族男子动心了!”
夜凌锦俯首:“女儿没有!”她是真冤枉,她本来就是想演个戏,谁动心了啊。
夜从玉怒了:“玄鸾若是有了情爱,你可知会如何?”
夜凌锦摇头。
“无论如何,把这个人,给朕忘了,从此以后,逐出你的含光府!”
“母帝,凌锦自知为一国之储,不敢乱情爱于心,更不可视一国社稷为罔顾。只是凌锦幼时,看母帝的后宫中,众君郎争风吃醋,难以令母帝净心处理国事,更有甚者,互残王嗣,争夺君后之位。”
夜从玉怒气渐消:“你继续说。”
“纳进宫中的侍人,无不是略有天资,才色俱佳,这样的君侍若是嫁与世族,定能助振族人,发扬家业,可如果入了女儿的后宫,只能残落王庭。似女儿这般淡薄情爱者,若是这侍人们进了锦儿的后院,岂不是让他们空守活寡,暗自零落,实在是可惜啊。”
夜从玉带来的十几位侍人互看一眼,皆在心中叹气,这倒是真的,夜长公主冷心冷情。
他们就算进了含光府,也未必能得到长公主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