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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急匆匆来,却被初宜和拾芜拦在门外。

“我家小姐此刻不能被打扰,夫人请稍等片刻。”

初宜恭敬有礼,语气却不容商量。

元氏不屑:“等什么等,我有话和珍珠说,你俩赶紧闪开。”

说着就要往里冲。

拾芜突然朝着院子里的桂花树一扬手。

桂花树瞬间断了一小枝。

初宜嗔她一眼,“浪费!这可是小姐酿桂花酒用的。”

拾芜倚靠着门,表情很是不羁。

意思就是,寸步不让。

谁闯断谁。

元氏吓得连退了两步,却无计可施。

姚珍珠身边的小哑巴是个厉害角色,这事儿沈府上下都知道。

财神爷身边,怎么会没有高手呢。

大家都理解。

加之两小丫头懂礼数识进退,又不用沈府出银子,元氏平时还真不敢随便管教。

可这毕竟是沈府!

她也毕竟是姚珍珠的婆母,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面子往哪儿搁?

元氏气炸了。

但也只是原地踏步,直呼反了天。

待她度了个十来回,姚珍珠这才迎了出来。

“初宜拾芜,不得无礼。”

话落,朝着元氏款款施礼。

“儿媳方才在静思,特吩咐她们不许人打扰,还望母亲见谅。”

为什么静思?

当然是被你好大儿气的。

生气,说明在乎。

好事儿呀!

元氏眼睛一转,雨过天睛,赔着笑道:“母亲不知你有这个习惯,下次就知道了。那现在,静思完了吗?我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说是很卑微了。

姚珍珠微微一笑:“当然。”

她伸手搀扶着元氏进门,又吩咐初宜重新沏壶茶来。

初宜这次沏的是花茶。

虽也是上好的,但和龙井比起来,就是黄金和铜板的差距。

所有令她主子不愉快的人,都不配喝好茶。

元氏心思不在喝什么,反正姚珍珠房里,什么都是好的。

她这儿媳,当真是懂得如何爱自己的。

许是之前在姚家被诸多限制的缘故吧。

元氏心思乱转,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么快就商量好了吗?”

姚珍珠替元氏倒上一杯,主动问道。

元氏顾不上喝茶,赶紧抓住姚珍珠的手,情真意切地表明立场。

“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和老夫人都站你这边,我们定为你作主。”

说着,她紧紧盯着姚珍珠,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姚珍珠云淡风轻:“母亲言重了,我既主动要嫁沈家,必然事先有所了解。”

她说的是‘嫁沈家’。

元氏一听就懂了。

她嫁的是沈家,而不是沈怀谦这个人。

作为母亲,元氏听着,感到受伤,又一言难尽。

她忍了忍,静等下文。

姚珍珠抽出手,端起茶杯喝了口,神态自若,优雅温柔,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距离感。

元氏呼吸都紧了。

姚珍珠抬眼,目光清澈又温和。

“我嫁沈家,确实是带着目的而来,但也是带着足够的诚意而来。”

元氏缓缓点头,“是。”

且她的目标,也是沈家的希望。

诚意更是挑不出一点错来。

元氏扪心自问,无地自容。

茶水有些凉了,姚珍珠重新换了杯,重新递给元氏。

“夫君娶我,并非情出自愿,我能理解。”

“但我出身商贾,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只懂得斯商,不以见利为利,以诚为利。斯业,不以富贵为贵,以和为贵。斯诺,不以应答为答,以真为答。”

“且不说,两家结好时,有约法三章,夫君永不纳妾。单论规矩,丈夫要纳妾,也得在正妻有子嗣,或是多年无所出,才会酌情考虑,是吧,母亲?”

元氏点着头,更加无地自容,甚至汗流浃背了。

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年沈庭轩被挟恩求报,抬常姨娘为良妾。

也是多年后,等谦哥儿大了些,而她又身子不好怕不能再生,这才圆了房。

沈家在这方面,还真不是个欺负人的主儿。

偏偏呀,现在欺负了一个最不该欺负的。

元氏深吸口气,赶紧保证:“你放心,老夫人已经发话,沈家绝对不会抬贱妾。”

姚珍珠摇摇头,“母亲还是没明白儿媳的意思,如今不是抬不抬的问题,是夫君已经坏了规矩,且陷我于两难之地。”

“我若阻止,他因辜负心上人,必定迁怒憎恨于我。夫妻为仇,子女又该如何自处?”

“我若妥协,则愧对自己,毫无骨气,一身软骨头,又如何撑得起沈姚两家的未来?”

元氏听得心惊胆战:“那,那你意下如何?”

该不会是要和离吧?

那谦哥儿就彻底成为沈家的罪人了。

不等姚珍珠回答,元氏急道:“珍珠,你有没有想过,谦哥儿为何要这样?有没有可能,他只是在和你赌气?”

姚珍珠笑笑:“儿媳想过的,可那是他的选择,后果也该他自己承担。”

沈怀谦想娶心上人,无可厚非。

可他这般做法,不顾及她的难堪,不顾及沈家的处境,也没顾及那位姑娘。

若真的情根深种,当初就不该同意与她的婚事。

就算被逼无奈,也该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尽到,再舍了家,带着心上人去自立门户。

无非就是即要还要,习惯所有人都为他让步罢了。

在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哥儿看来,她这个正妻,就该对他死心塌地,还要宽容大度……哪有那么多好事?

元氏一头雾水,“所以,你的意思是?”

姚珍珠握住她的手,温和道:“母亲,夫君早该长大了,一场风雨,压了他这么多年,够了。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让他来同我说,我只听他说。”

当晚,沈怀谦就挨了板子,抬回书香斋。

姚珍珠让人做了易消化的饭菜,让柏仲喂他吃。

沈怀谦趴在软榻上,狼狈不堪,气得大骂:“姚珍珠,你少假惺惺,你当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我要,我要休了你!”

姚珍珠气定神闲:“初宜,笔墨伺候。”

眼见初宜真要去准备,柏仲吓死了,扑通跪地道:“大公子说的只是气话,少夫人切莫当真……公子对菱歌姑娘,绝无情爱,只是出于怜悯,还望少夫人明察。”

沈怀谦急得大叫:“柏仲,你是不是想死!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柏仲情急之下,在沈怀谦屁股上拍了下。

“公子,你别闹了!”

“啊……柏!仲!痛啊!”

沈怀谦喊的像杀猪一样。

拾芜皱着眉,用手语问姚珍珠。

“他太吵了,要弄哑吗?”

姚珍珠笑着摇头,“你们都出去吧。”

毒哑了,还怎么吵架。

不吵架,如何解开心结,如何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