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乾坤，你家到底在哪？”跟着赵乾坤在贫困区域走动的李巧红，额头沁出汗珠，微微喘着粗气。
赵乾坤心虚地瞥了眼某个方向，嘴上却挂着笑容：“李老师，我们家就在前面，就快到了。”
同时他也没忘记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您要是坚持不住的话，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李巧红拒绝了赵乾坤。
他们又继续走了一段路。
眼看着已经接近了平时的混乱区域，赵乾坤眼里有了些许慌乱。
他们这里本就环境不好，滋生了许多牛鬼蛇神。
同时还有些人圈地为王。
占了一片区域。
只要进去，就要交过路费。
如果敢报警，之后就会被报复。
他们附近有一户人家，就因为被敲诈了一笔钱，之后报警了，然后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大家都知道是谁做的，可谁也没有主动报警。
他只是想带着李老师绕路，可没想闯入这片区域。
尤其是李老师这种看起来就与他们所在区域格格不入的人。
赵乾坤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李巧红喊住。
“记错路了。”赵乾坤硬着头皮开口。
“你上下学不知道走了多少年的路，还能记错？”李巧红投来怀疑的目光。
赵乾坤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前行，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遇见那些人。
他记得这里有捷径，可以快速穿过去。
就在赵乾坤带着李巧红，快要走出这块区域的时候，前方出现了几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乾坤瞳孔紧缩。
紧接着就看到李老师被他们拖进了旁边的房子……
他听到了李老师的求救声。
“小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叼着根草的青年走过来拍打着他的面颊。
赵乾坤木木的点头。
“知道的话就滚吧。”青年不耐烦道。
赵乾坤没动，直愣愣看着李老师被拖进去的房子。
“放心，我们只是跟她玩玩，会放她离开的。”青年说完，踹了他小腿一脚，“赶紧滚吧，趁老子这次心情好，就不收你过路费了。”
……
“我吓得不知所措，回到了家，想想他们之前虽然收了过路费，却也不会继续刁难，心中抱着侥幸，直到警察上门。”赵乾坤神情满是悲伤。
叶川听完，顿感头大。
这些信息不说没用，但作用有限。
四十一年过去，物是人非。
江城早就变了模样。
混乱区域那群人，就算不死，都已经上了岁数。
赵乾坤如果知道这些人的信息还好，不知道的话，他从哪里去查？
果然，他还是有些托大了，不应该直接寻找陈年积案的，哪怕得到了线索，想要侦破，难度仍旧不小。
“那些人叫什么你知道吗？”叶川试着询问。
“踹我腿的那位有个外号叫青鱼，至于其他几位，分别是胖头鱼，鲶鱼，黑鱼，更多的就不清楚了。”赵乾坤回忆道。
什么鱼群开会。
叶川听完这些外号后，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鱼，压根没有人形。
他还是默默记下了这些信息，准备查查当年的搬迁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块区域的住户。
不知道真相的话，可以不去调查。
知道真相后，如果不能把凶手缉拿归案，那他侦破案件的意义何在？
叶川紧跟着又问了一些其他信息。
不知是不是这件事让赵乾坤记忆尤深，在问起其他琐事的时候，赵乾坤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停过。
叶川只能放弃了询问的打算，拉开铁门离开。
“警官，你们问完了吗？”工作人员面上挂着笑容。
“麻烦你了，我们已经了解完信息了。”叶川微微颔首。
虽然系统弹出了关于养老院的任务，但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养老院的事，他还是需要回去查查资料。
现在贸然行动，可能会因此打草惊蛇。
“不麻烦的。”工作人员微笑道。
将叶川等人送出养老院后，他快速折返，直上顶楼，敲开门，态度恭敬道：“院长，那两名警察已经离开了。”
“可曾听到他们在查什么？”房间内，阴影区域传出声音。
“与赵乾坤的一桩陈年旧案有关。”工作人员如实汇报。
“哦？”阴影区域传来椅子转动的声音，“赵老头之前杀过人？”
“不是他杀的。”工作人员道来详情。
阴影区域，一道人影走出来，目光中带着杀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
叶川并不清楚这些后续，他正与老王在路边大眼瞪小眼。
“咱们之前出任务，好像没遇到过问题吧，怎么偏偏这次，车子坏掉了？”叶川很是郁闷，本来都打算回去调查一番。
没想到车子竟然中途出了故障，彻底趴窝。
他们已经喊了道路援助，目前正在等对方赶过来。
“我回去就和组长反应，该换车了。”老王窘迫得不知如何开口。
“这事待会再说，我问你，你觉得永盛养老院看起来如何？”叶川询问起来。
反正等待也是消耗同样的时间，不如趁着救援赶来，他趁机了解下老王的心思，去验证心中的猜想。
“怎么说呢。”老王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在室外的时候，我觉得那里整体氛围很好，等进入卧室的时候，我感觉很压抑，虽然有电视与空调作为装饰，但还是让我联想到了牢房，尤其是窗户和铁门。”
“那你觉得永盛养老院有没有问题？”叶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后，继续追问。
“依我来看，这养老院存在的问题不是一般严重。”老王面色凝重道。
“都有哪些？”叶川继续追问。
老王没有立即回答，反倒是疑惑看向他：“你今天这么积极，难道这养老院与某些案子有关？”
“暂时还不清楚。”叶川摇头，“我只是觉得养老院不应该建造成这样，尤其是那些老人的精神状态，貌似出了问题。”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那浇花老人着实让他受到了惊吓。
“救援车来了。”老王喊了一声。
二人结束话题。
乘坐救援车，抵达修理站。
排查了车子的故障后，工作人员走过来：“车子发动机坏了，需要更换，不过这也间接救了你们一命。”
“你把话说清楚。”叶川一头雾水。
“你们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正常行驶下去，可能会发生车祸。”工作人员开口道。
叶川回想起车子停在了养老院外，当时他们还去了室内。
也就是说，有一定的时间足够别人对车子动手脚。
是养老院的人做的吗？
不太可能。
他们没道理要惹祸上身。
比起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叶川认为隐藏在暗处的王牌杀手更有嫌疑。
至于对方为什么不直接刺杀，可能与他现在的身份有关。
如果当面刺杀，哪怕是王牌杀手，也很难逃出国内。
而伪装成意外就不一样了。
这样王牌杀手就能摆脱嫌疑。
看来以后要更加警惕一点。
如果警惕不够，可能会给对方更多可乘之机。
修好了车子，他们继续折返。
回到重案组，叶川开始了调查。
由于年代久远，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放进电脑，叶川收获很少，除了赵乾坤之外，还查到了几个。
只是这些人已经去世多年。
这让他很头疼。
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就算凶手老了，那也抹不掉他曾经杀人的事实。
他有些不甘心地砸了下桌面。
对面的同事吓得一激灵。
叶川忙脸上陪笑：“不好意思，我没控制好情绪。”
“没事没事。”同事受宠若惊。
没有查到关于鱼群的消息后，叶川索性查起了养老院。
“齐永盛？”看着上面的人名，叶川总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六十五岁？！”叶川有些惊讶。
这齐永盛竟然也是一位老人。
他建立养老院，最初的目的该不会是为了服务自己吧？
不对。
那种普通监狱的环境，简直就是种折磨。
齐永盛有钱开养老院的话，为什么不选择享受生活？
还是说，他必须有要开养老院的理由？
叶川一时没有头绪，又查了下之前看到的话。
根据描述进行筛选，他最终确定了花的种类。
象征自由的鸢尾花与飞燕草。
自由？
这听起来很讽刺。
以养老院的环境，压根谈不上半点自由。
叶川看完上面的信息后，陷入了思索。
系统提示是阳光下的养老院。
他在阳光下看到的人比较自由，可实际上呢，室内的居住环境简直让他大开眼界。
而且当时的温度不适合待在室外。
是受到了强迫吗？
如果是这样，为何他在说话的时候，那些人没有说出来？
是因为暗处有工作人员盯着？
叶川想到了浇花老人。
刚出现问题，工作人员就准时出现，之前的赵乾坤也是如此，看起来很是尽职尽责，可是把之前的因素结合在一起。
叶川就觉得这件事变得耐人寻味。
高温天气不让老人在屋内吹空调乘凉，反倒是让他们在室外活动，难道室内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叶川回想了下。
他之前进入室内，完全跟着工作人员的引导走，压根没有脱离的机会。
也许他的猜测是对的。
所谓的阳光下，也包含一层隐意，那就是阳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