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汐坐在上首,语气温和地对胤禛信任的于嬷嬷和顾嬷嬷说道:“你们两位都是从小看着主子爷长大的,而且在爷跟前也是备受器重的红人。
本福晋对你们自然是十分信任的,相信这一次的婚礼,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爷失望的。
一切就按照规矩来办吧,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再来向本福晋禀报即可。
真是辛苦两位嬷嬷如此费心了。”
婉汐心里其实很清楚,这可是个相当棘手的事,她果断地选择了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毕竟,谁娶媳妇,谁的人自然要多费些心。
她只需要把握好大致的方向,确保不出现什么大的差错,就已经足够了。
只要不出幺蛾子,谁能说她不贤惠大度,婉汐还能落得个轻松自在。
事实证明,婉汐的决定是明智的。
这两位嬷嬷确实非常能干,尽管为了筹备婚礼,她们的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但却几乎没有怎么打扰婉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终于,在钦天监算好的那个黄道吉日,也就是三个月后,年氏顺利地嫁入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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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抬举胤禛,不仅给他赐了婚,还封他为雍亲王,这无疑是对胤禛的一种看重。
婉汐也因为胤禛的缘故,成为了雍亲王妃,身份地位提升不少。
迎娶年氏入府的大婚当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真不愧是钦天监算出的好日子,上天也为这场婚礼准备了好天气。
年府门前张灯结彩,朱漆大门敞开,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宾客。
一顶八宝朱漆喜轿被缓缓地从府内抬出,喜轿上装饰着精美的图案,显得格外精巧。
年素兰坐在喜轿里,心情有些紧张。
她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红苹果,感受着它的圆润和光滑。
这是喜果,也是给她的祝福,希望她以后的日子能平安幸福。
眼前盖着的是年素兰的喜帕,红色的绸缎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只能透过喜帕的缝隙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轿外,爆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这是喜庆的象征,也是对新人的祝福。
年素兰听着爆竹声,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
她想象着自己即将踏入的王府,那里会有怎样的生活等待着她。
“侧福晋,小心脚下。”
喜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年素兰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踩在满地的红毯子上。
这些红毯铺就的地面,引领着她走向王府的台阶。
屋里屋外,三十六盏赤金缠枝灯高高悬挂,等一会天色暗了就能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胤禛身着喜服,在灯光的映照下泛起红意。
他站在王府门口,等待着年素兰的到来。
当喜轿停在王府门前时,胤禛迈步上前,搭起弓射了三箭,之后接过喜嬷嬷递来的红绸。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年素兰腕间的金镶玉镯,这一瞬间的触碰,让年素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喜乐声中,礼部侍郎拖长了声音喊道:“拜——”
年素兰在喜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跪下,行跪拜之礼。
……
“礼成——”随着司礼监太监的高声唱和,婚礼的仪式终于完成。
胤禛伸出手,虚扶着跪拜完的侧福晋年氏,两人一同起身。
房内,一片喜气洋洋。
喜娘满脸笑容地将提竿递给胤禛,他稳步上前,轻轻地挑起新娘的盖头。
那盖头缓缓升起,露出了年氏娇羞的面容。
胤禛的手稳稳地握着玉如意,他的动作又稳又快。
当盖头完全揭开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年氏的脸上。
年氏的眉间涂了花钿,是用茜草汁混金粉绘就的,色彩鲜艳,衬的人姿色了多了三分。
她的年纪尚轻,肌肤如凝脂般娇嫩,眉眼如画,果真是年轻又貌美。
年素兰的鬓角有几根发丝自然地垂落,更衬得她柔弱娇美,不少人都喜欢这款,胤禛说话的声音都柔了几分。
她头上戴着的累丝金簪,为她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也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
这时,一旁的丫鬟捧着鎏金酒壶,这壶里可是埋了十二年的女儿红。
她将酒液缓缓注入赤金螭龙杯中,酒香四溢。
年素兰和胤禛一同举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合衾酒喝完了。
胤禛的掌心温度透过蜀锦衣袖传递到年素兰的手上,她不禁感到脸颊微微发烫。
……
婚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顺利进行着完毕。
次日卯正,天还未大亮,众多妾室便已齐聚正院。
她们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都在等待着年侧福晋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年氏终于姗姗来迟。
其实她并没有迟到,只是那些妾室来的更早,显得她反而来的晚了些。
她身着一袭合规制的靛蓝袄裙,款款走进正院。
就在年侧福晋即将跨过鎏金门槛时,意外发生了。
李氏突然故意将盛着五谷的鎏金斗打翻,黄米和红豆如雨点般洒落在鸳鸯戏水毯上。
李氏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这可是本格格特意为侧福晋准备的吉物,侧福晋快跨仔细些,可别踩坏了。”
李氏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闹腾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她已经接连生下了三个女儿。
不得不说,她的生育能力确实很强,但可惜的是,婉汐事先给胤禛下了孕女丹,导致她一直未能诞下小阿哥。
这让李氏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要知道,年氏一入府便是侧福晋,而且还是圣上亲自赐婚的,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相比之下,李氏虽然也为胤禛生下了好几个孩子,但由于未能生下小阿哥,她无法凭借生育之功获得侧福晋的加封。
李氏不清醒的头脑让她在今天就给年侧福晋使了绊子。
……
经过了漫长的一夜,年素兰几乎没有怎么合眼,双脚仍然有些发软。
尽管她因为才入王府,本不想与李氏发生争执。
但她毕竟是侧福晋,身份尊崇,又岂能太过容忍一个格格对自己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