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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说他要回宗了。

于是花嫁嫁今天一早便在青山边界的渡口等他,直到那艘巨大的飞天梭横渡长空,稳稳的降落在了青山渡口。

这次接他回宗的阵仗真大,三大首席长老出去了俩,十大真传弟子去了一半,而如今,青山宗有一半的人在这渡口翘首以盼等他回归,等他们的二师兄回到青山。

花嫁嫁站在人群的前头,苏酥在一旁扶着这姐姐。

自己的身子其实没有那般虚弱,苏酥强行冲关后的状态也没恢复,听到自己要去接他,苏酥也固执的要陪她一起来,眼下苏酥一边扶着自己一边在那踮脚瞧着刚停下的飞天梭,看上去心急的很。

花嫁嫁并不着急,其实她的性子一直都比较平淡随和,按部就班的拜入青山宗,一步步稳稳的修炼,花嫁嫁对自己的人生一直有着规划,于是做什么事都不会急躁。

正月,青山宗正是隆冬的天气,虽说修仙者不惧寻常寒暑,但苏酥出发前还是强硬的让花嫁嫁换上了冬装,于是花嫁嫁今早便挑了一身黛色,想来他常年着玄,黛色在他身边不会突兀。

“快来了,快来了。”苏酥在一旁蹦蹦跳跳,眉眼里满是期待与盼望。

“不知师兄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不知紫儿落手有没有轻重。”花嫁嫁只是轻轻念着,看着青天背景下在周围山脉衬托中仍显得高大的飞天梭。

“嫁嫁姐别想那么多啦,涂山长老她们不是一早就传信来了吗,师兄通体无恙,甚至气色还好了些呢。”苏酥喜笑颜开,自从得知许长卿平安无事后,女孩之前的郁闷和悲伤劲便一扫而空,连着这两天用膳都用的多了。

花嫁嫁没说话,苏酥当然会因为自己师兄没在外面受委屈而开心,但花嫁嫁却会想的更多, 被紫儿掳走带在外面,反而比在青山的气色更好,岂不是说明他厌了青山。

是厌了青山,还是厌了青山的这些人,花嫁嫁知道那紫儿有着魔女和血海双命,但拥有这么多世经验的他,又怎么会真的给紫儿机会……

他为什么会跟紫儿远走,他为什么不肯和自己相认,他为什么之前要说那些记忆都是梦境和虚幻。

花嫁嫁从来都不懂他。

这些日子里,花嫁嫁多时都是坐在蒲团上调息,可却总是很难静下心来,去寻师尊,师尊却也只说这是他们的命里劫数,谁也插不了手。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渡了三世的劫了吗?

青天白日,阳光晃眼,身后的青山宗弟子们嘈杂起来,随着飞天梭的大门敞开,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只剩下身边苏酥一边跳一边挥手大声喊道的:“师兄!”

那人出现在渡口。

正午太阳太大了,那人又逆着光,花嫁嫁眯着眼睛,看不清他,只看到他清隽颀长的轮廓。

他一步步走到人群前,站定,目光扫过人群,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朝向青山首峰作揖。

“吾道弟子,承师尊之志,修道于青山,求索于长生,大道之行漫漫,同道者何其珍贵,感尊之恩,感宗之恩,弟子许长卿永记宗门,不负宗门之志。”

二师兄躬身,众弟子也躬身,只见青山首峰山头微闪,是师尊做了回应。

“明日早课,不得缺席。”

许长卿:“尊师之令。”

众弟子:“尊师之令。”

等许长卿直起身子,看向在场这么多迎接自己的同宗子弟,笑了起来:“明日早课,我会点名。”

人群笑起来,气氛活络开来,众人往前拥去,像是刚入宗那会一样,聚在一身白衣的二师兄,问这问那什么都问,问再多的事也没关系,二师兄永远会耐心的替他们解答。

不少青山宗二系三系弟子这才想起来,当年他们来到青山宗的第一课,便是这位二师兄领着上的,那时候的二师兄一袭白衣,就是他们想象中仙人的模样。

是什么时候开始忘了自家这位二师兄?师尊常年不见踪影,三大长老不出府,大师姐专心修行,这些年总是看见二师兄一身玄色往返掌事府中,教导弟子们的,也另外换了那几位修道有成的师姐师兄,偶尔只能在一周首课上见到他。

似乎二师兄,也开始和他们越来越遥远了。

直到这次紫儿出祸,大家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些年二师兄并没有离开他们,而是默默扛起了青山宗和青山城,原来他们身边的一切都和这位师兄有关。

二师兄回宗了,似乎时间回到了以前,大家围在那白衣身边,大家都还是小孩。

一身白衣的许长卿,真的好久没见过了。

怎么他就偏偏换回了一身白衣?

黛色冬装的花嫁嫁没有围上去,只是在人群外面瞧着,明明她才是最应该抢着扑上去的那个,可现在苏酥已经在那边偷摸自己师兄玉珏了,花嫁嫁却在外边看着。

是啊,自己刚刚怎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晃了神?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他,哪还挤的进去啊?自己可不是那样容易开小差的人啊,花嫁嫁看着他,又是微微出神。

他清隽,木簪将头发扎的整齐,那白衣好看合身,是谁帮他准备了这身?那个神秘的紫儿,那个痴心的年瑜兮,还是那皮相最好的涂山九月?

花嫁嫁记得,他们在一起后,许长卿就会变得好懒好懒的,每天早上都会嘟囔着在那叫娘子娘子帮他着衣,晚膳时没有她在便怎么也不动筷,说是没胃口不想吃,烦人的要死。

他其实日常生活里不是那么会精心着装的人,出席什么盛会,都要花嫁嫁替他留意。

有一次在家里,花嫁嫁嗔怪的埋怨他,要他在洞府里时,把随手放的法宝和文书都放好,不然到时候可能会找不到。

“找不到?那不是有你帮我找嘛。”他在自己面前总是小孩子气。

“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啊。”

“那我不找你,我找谁?”

花嫁嫁都被他气笑了,“那要是以后我不在了,你找谁吗?”

“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花嫁嫁还记得,他说这话时抓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手心温暖,温柔的眸带着不可否决的决心和坚持,像是发誓。

那时的花嫁嫁却只觉得的这人真是过分,总是说些蠢话,于是便把床上的软枕砸向他:“不在一起我打死你。”

“嫁嫁?嫁嫁姐?”不知何时跑回来的苏酥小心的戳了戳正在走神的花嫁嫁,“师兄过来了哦?”

苏酥的话刚落,那人便到了近前。

“身子可还稳妥?”

“已无大碍了,师兄终于回来了。”花嫁嫁低着头,看着自己一身黛色的冬装。

她真不该穿这身黛色的,她现在脸色绝对白的要死。

他轻轻嗯了声,然后留了句话便离开:“嗯,有要紧的事就来找我。”

许长卿本来就不是张扬的人,从飞天梭下来便很快离开了渡口,弟子们也散回各山,难得的开始期待起明天的早课。

花嫁嫁回到了自己洞府,不知不觉又站在了窗前,望着那躲在云中的青山侧峰。

花嫁嫁并不着急,其实她的性子一直都比较平淡随和,按部就班的拜入青山宗,一步步稳稳的修炼,花嫁嫁对自己的人生一直有着规划,于是做什么事都不会急躁。

女孩站在窗前,望着望着,忽然蹲下来,竟是急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