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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林曦应了一声,看着宋清道,“你们两位还要继续坐着吗?”

宋清扔了手上的帕子,站起来道:“走吧,一起去。”

“哎?”

裴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浅拽着走了,也只好先将心里的疑惑压下。

河边多是女子或眷侣在放灯,宋清和林述之显然是觉得幼稚,掏钱给三个姑娘买了三盏河灯后就并立在河边看她们放。

据说将自己的心愿写在灯上,放到河里,若能燃着漂过远处长桥,愿望就能实现。

三人各自写好,点上蜡烛蹲在河边往水里放灯。

河面略低,宋浅松手快,几乎是直接扔进去的,河灯刚掉进水里,烛火晃了晃就灭了。

“……”

裴安然一脸复杂地问道:“阿浅,你写了什么愿望啊?”

“收复失地,一……大晟统一。”宋浅说。

“……”

众人沉默不语。

裴安然小心翼翼地道:“会不会,这个愿望,有点太宏大了……”

话音还没落,就见宋浅一俯身,几乎半身探入河沿下,手臂一捞将灭了的河灯又捞了起来。

“……”

还能这样?

裴安然和林曦瞪了大眼,宋清和林述之无奈地笑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宋浅说。

然后她又借了火,把蜡烛重新点燃,再次贴着河面放了下去。

这次蜡烛没灭,摇摇晃晃地飘远了。

林曦吸取了宋浅的经验,弯腰将河灯放得低一些,但因穿着宽袖的裙子,略一弯腰袖子就要垂到水中去了。

她复又抬手,用一只手拽着袖子,再弯腰时没有手扶着,又不敢探下身去了。

正要再寻它法,身旁有人伸出手来:“要我帮你放吗?”

林曦扭头,看到宋清半蹲在她身边,周围灯火黯然,眼前一如往年盛满了点点灯火却依然幽深难测的眼睛此时映着她的身影。

她忽觉耳朵发烫,立刻别开头去,却还将河灯交到了那骨节分明似白玉刻竹般的手里,小声道了句:“多谢。”

宋清轻轻应了一声,略一弯身便将河灯稳稳地放到了水面上。

几只燃着烛光的河灯越来越远,最后在长桥下消失,看不出有没有穿过去。

众人各自分开,裴安然临走了还是不放心宋浅,拽着她问:“你是真的放弃了吧,不是开玩笑的吧?”

宋浅无奈地道:“放心吧,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这个非常有分寸的人第二天就去了肃王府,借口还钱,进去逛了一圈拽着肃王殿下七聊八聊一个时辰,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几天后又给肃王府送过去两株开得正盛的红梅,说是那天看王府在修缮,正堂门口有点空。

若送别的也就罢了,两棵树送过去,眨眼间整个京城便传开了:宁安候府的小姐,陛下新封的卫将军心悦于肃王殿下。

裴安然在宫里听说之后,人都傻了。

说好的有分寸呢?

心悦于肃王殿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整个京城的女子,心悦肃王的一抓一大把。

可宋浅那是陛下破规矩封下的卫将军啊,背后还是刚封了奉国大将军的宁安候啊,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然而在众人都等着宋浅再做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时,宋浅却没动静了。

就好像,她第一次真的只是为了还钱,第二次真的只是觉得肃王府有些空。

难道是坦坦荡荡的君子之交?

说出去谁信啊。

宋远又气又怕地在晟帝面前为宋浅谢罪。

晟帝看不出喜怒,只是笑说:“大晟第一女将军,当真是不同凡响。”

肃王府内,秦煊听着属下讲述的各种传言,气得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拂落在地。

碎裂声和他的骂声一同响起。

“愚蠢妇人!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殿下息怒,”旁边的属下疑惑地道,“殿下,您不是也打算以此收拢宁安候府的吗?这卫将军心悦殿下,难道不好吗?”

秦煊无力地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在北境,自然是好的,可这里是京城,是父皇的眼皮子底下。”

“父皇本就对我有疑心,必然是见不得我和宁安侯府走得太近的,如今别说姻亲,怕是本王这下连北境也去不得了。”

秦煊跌坐在椅子上,又悔又怒:“本想着,见她一面,等到了北境,行事更方便些。”

“谁知,她竟是如此……不知廉耻!当真是战场上出来的,粗鄙不堪!”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也清楚这京城有的是世家小姐对他动情,所以他才有自信去拨撩宋浅。

可从前没有谁家小姐敢如此大胆地上门,任由京城掀起风言风语的。

偏偏,他这次误将村妇作贵女,竟是害了自己。

宋浅当然是不在乎这点子名声的,她都被贬去雁南岭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还不如借此机会断了秦煊拉拢宋远的机会。

她自然也被宋家罚了,让她在家里抄《女诫》,离京前不准出门。

谁家将军做成这个样子?

宋浅骂骂咧咧,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抄了。

至于出门,翻个墙的事。

一月末,宋浅又快要离京了,出发前宋清带她去了小院,见一见在云州过完年又回来的赵川柏。

赵川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扭头看到进来的宋浅后立刻呆愣在原地,不自觉地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

但却更黑些,瞧着更有精神些。

想来在北境吃了不少苦吧。

赵川柏心中更加不忍。

宋浅走过去笑道:“你就是赵叔吧,事情我都听宋清说过了。”

“是,是我,”赵川柏抹了抹眼泪,颤声道,“原本,老爷和夫人也要过来看看的,但公子说先不着急,我劝了好久才让他安稳待在云州的。”

听到云州二字,站在宋浅身后的李漠抬起头来。

宋浅看了他一眼笑道:“看,带你去云州的事我不会食言的。”

李漠复又垂下头,轻声道:“我知道。”

宋清拉着赵川柏坐下,话却是对宋浅说的:“当年的事情虽然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但,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