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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还是叮嘱了一下,虽然说是让看着他们,但也不用太费心,眼下要看的地方多着,再特殊也是敌方俘虏,其中争斗也是北狄人之间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省得惹人争议。

众人都知道她这个少将军当得不容易,纷纷应下来。

转眼入了十月,先前酷暑回想起来像是一场梦,北风呼啸吹入山中,顷刻就卷走所有暖意。

宋浅虽不是畏寒的人,但病着的几天把身体养得也有点娇气,一出帐就打了几个喷嚏。

秦时给她送来汤药,宋浅接过来问道:“张成功呢?”

秦时的脸色不太自然,低着头道:“张哥啊,他,他有点事,让我过来帮忙。”

宋浅将药喝了,问道:“行了,瞒过一天还能瞒一辈子吗,直说,怎么了。”

秦时收了碗,一咬牙说道:“张哥和李哥被余廷尉带走了!”

宋浅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她往余箬那去,秦时跟在他身边说道:“其实也不是大事,余大人说也只是了解一下事情。”

“说重点。”

“那个叫李漠的,被北狄人围殴,张哥把人救了,结果北狄人开始指认他是北狄插进来的细作!”秦时语速飞快。

“……”宋浅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做这种瓜田李下的事吗?”

“是啊,但是张哥,心软吗不是……”秦时小声替张成功辩解。

宋浅心想你是没见过他面不改色扔人头的样子。

与其说他是心软,不如说是他的善恶观比较纯粹吧。

宋浅赶到余箬处的时候,张成功还在牢狱里关着,连带着李有家,再加上李漠,三人在分开受审。

李漠一个北狄人,又是姓李,现下一个大晟士兵奋不顾身地救下一个有大晟姓氏的北狄人,难免被人认为是他们是故交。

余箬自然是没对张成功和李有家用刑,二人的履历干净,又是宋远从京畿带来的,怎么也要给宋远一分面子的,因此只是让人不断问话,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破绽。

但是李漠的情况就不太好了,北狄人说他是大晟的细作,是北狄的叛徒,大晟说他是北狄的敌人,说不定就是借此机会想安插在牢狱里的探子。

然而不管怎么用刑,李漠都只字不言。

受刑或者是被问话,他始终低着头无精打采,只有被上刑的时候会做出人体受苦的痛苦反应,其他时间看着都像是一具失去了魂魄的人肉傀儡。

宋浅到的时候,余箬刚从李漠那里离开,看到她过来,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招了招手笑道:“少将军,真是会招人啊,你那的人大早上排队来给他们两个喊冤!”

“呃,这个……”宋浅顾不上心里发毛的感觉,凑过去问道,“他们两个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哪敢对少将军的人用刑啊。”余箬皮笑肉不笑。

宋浅后背发麻,咽了口唾液问:“张成功怎么说,他为什么要帮那个叫李漠的?”

“他说,只是觉得那群北狄人不对。李有家说,这孩子小时候也被大晟的人孤立过,估计是触景生情了。”

宋浅隐约知道一些,于是问道:“俘虏武斗,本也就是要阻止,怎么偏他出手就不对了。”

“因为他不光拦着,他还去问人家,什么你们同是北狄人,为何要这样欺辱同伴。哈,可好了,人北狄不认李漠这个同伴,认他做同伴去了。”

“你以为我之前为何说有些事只能各打五十大板呢?”余箬恨铁不成钢。

“那我能去看看吗?”宋浅又问。

“不能,”余箬冷眼看着她道,“少得寸进尺。你回去也给我好好反思一下,跟将士们打成一片是不错,但有些话也要说得严重点,别模糊不清地提一嘴就觉得自己说到位了,这次还好是明晃晃的诬陷,那下次呢,别人要暗着来呢,你怎么防?有些意识不是你自己有就够了,你也要给他们强调清楚了!”

宋浅乖乖听余箬“啰嗦”,站着没敢说话,余箬说得口干了,终于稍平复了些,沉声道:“你也清楚吧,即便是瓜田李下之嫌,此事也是洗不清的。”

宋浅当然明白,这种事情当事人百口莫辩,军中人多口杂,又最是忌讳细作,若不出事还好,只要出了事,张成功和李有家怕是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

余箬看她神情,知道她明白其中轻重,问道:“若你来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宋浅肩膀稍垮了些,说道:“把他们,调到地方军去,最好是回京。”

余箬气极反笑:“专门调两个人回京?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宋浅拧眉心里头念叨着十月初,忽而抬头道:“余大人,他们二人先劳烦你再留几天,若是有其他地方前来调人,烦请余大人将他们送过去。”

“什么?谁会来调人?”

宋浅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记得宋清提过,九寒镇往雁南岭送过一批兵,但那时她病着,忘了九寒镇提起的,还是雁南岭求来的。

“总之,麻烦大人了。”宋浅单膝跪下恳求道。

余箬脸上怒气渐消,盯着宋浅沉思许久,才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

虽然雁南岭敌友未明,但去那里好过在这里被人猜疑。

“那……我能见李漠吗?”宋浅问。

“能,你要能让他开口最好。”余箬摆手让人带她过去。

李漠刚被扔回牢中,宋浅到的时候,后者躺在地上,看不出是不是醒着。

“李漠。”她叫了一声,李漠翻身看她,身上的血顺着破碎的草垫流到地板上,又混入积年的污秽中。

宋浅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反应,走得近了些问道:“你认识帮你的那个人吗?”

“不认识。”李漠说。

“但他帮了你,现在好了,他成北狄细作了。”宋浅在他面前蹲下,不解地问道,“大晟没有你,北狄不认你,李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北狄人。”李漠顿了顿,又强调了一遍,“在长都出生,在长都长大。”